“怎么?有了新欢后,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把我这个旧爱给踹了?”陆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告诉你,云清溪,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就算你结婚了,孩子打酱油了,我也要天天阴魂不散地在你身边转悠!就算是死了,我也要在你墓碑旁买个坑,生生世世缠着你!”
听了他的话,云清溪只觉得太阳穴生疼,尤其是听到他最后一句话,云清溪被气得差点昏过去,“陆渣渣,你他妈的在咒我死你前边?!”
陆深挑了挑眉,微微扬着下巴,深邃的眸子里带着近乎偏执的疯狂,“死我前边有什么不好,这样我也能为你送行。你要是死我后面了,在我墓前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的,我能安息吗?”
云清溪咬着后槽牙,一张美丽的小脸上带着怒气,“你放心,你要是死了,我绝对一滴眼泪都不给你流!绝对!不仅如此,我还会敲锣打鼓,带着你生前的那些莺莺燕燕欢送你离开,让你好生安息!”说完,她冷冷地看着陆深讳莫如深的目光,“放开我!”
“不放!”
“你放不放?”
“不放!”陆深神色坚定。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后,陆深望着云清溪气呼呼的样子,脸上蓦地勾起一抹笑容,眼中带着痞里痞气的光芒,“想让我放你也行,再让我睡你一次!”
云清溪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地说道:“你……你说什么?”
陆深低头附在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轻吐,惹得她一阵轻颤,低哑的声音带着魅惑的意味,“宝贝,我想你了。”
云清溪极力忍耐着想要打人的火气,突然勾起唇角,声音却僵硬寒凉,“啊,想我了是吗?”
陆深垂眸望着她通红的脖颈,右手有意无意地撩着她肩上的长发,“自从你走后,天天想,夜夜想,有好些个夜里,冲冷水澡冲的都得重感冒了。”
云清溪冷笑,“呦!这会儿怎么做起贞洁烈夫了?你身边不是有个顾颜吗?她要是满足不了你,还有各种张王李赵刘的颜颜们排队等你召唤,后宫佳丽,任君采撷。冲冷水澡,简直太不像你陆渣渣的作风了!”
陆深自动忽略她话里的讥讽和鄙夷,继续玩着她的头发,醇厚的声音里带着莫名的情绪,“我没有那些张王李赵刘的颜颜们,自从和你在一起后,我身边只有你。”
“呵!这么专一啊!那请问陆少爷,2018年5月20日那天夜里,我在你卧室里的床上看到的那个一丝不挂的小妞是谁啊?”
陆深愣了一下,而后慢慢推开她,幽深的眸子里带着一股委屈,“我也不认识她啊!我那晚喝醉了,回到家倒头就睡。要不是你突然泼我一盆冷水,我能像个死猪一样一觉睡到太阳出来。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云清溪看着他,一双美眸清清冷冷,没有丝毫的温度。
见状,陆深只觉得无奈。关于这件事,他已经向她解释过,即使两人已经分开,他还总是不厌其烦地向她解释。然而,眼前的这个女人过于敏感和执拗,一旦自己认定的,就算你在她面前切腹自尽以示清白,她也不会原谅你。
在她这里,一旦犯了错,便是万劫不复。
陆深长叹了一口气,说:“反正,我是清白的。没做就是没做!你也不想想,我都醉成那副死样子了,连身边躺得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我能做什么!而且,一个男的在喝得酩酊大醉的情况下,要是还能做那档子事,我不得不佩服他作为男人的魄力!”
听着他的辩解,云清溪始终面无表情,“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件事了,反正也过去了。”云清溪沉思了一会儿,而后看着陆深的目光,认真地说道:“陆深,我和你之间已经是过去式了!无论以后你身边有多少女人,我身边有多少男人,都与彼此无关。过去的爱也好,恨也罢,就当作是一场梦,梦醒了,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如果你愿意,我们还是朋友,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就各自天涯,从此相忘江湖。”
陆深看着她眼中的疏离和淡漠,不由得笑了。
直到今天,他才真正认清眼前的这个女人,她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娇娇弱弱,然而内心却比谁都坚硬。在感情里,她爱的时候,似是燃烧的烈火一样热情,她不爱时,似是冰冻千年的寒冰。
此刻,听了她的话,陆深觉得,如果他不愿意,云清溪绝对会跟他从此各自天涯。
然而,他怎么可能不愿意呢?
自从与她相遇相识,与她相爱过,陆深知道,这辈子他是不可能逃脱她为他打造的牢笼,她是他此生的劫!就像之前说的,就算是死了,他也只能葬在她的身边!
陆深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英俊的面容上带着笑容,幽沉的眸子恢复以往的吊儿郎当,“你看看你这话说的,过于严重了。我除非傻了才会跟你相忘江湖!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身材又好,性格还那么泼辣,完完全全就是爷的菜,爷爱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跟你相忘江湖呢?行了行了,以后,我不再跟你提过去那些事儿了!那接下来,咱们还是该干吗干吗?”
听着他略带挑逗的语气,看着他邪肆的目光,云清溪感觉到深深的无奈。她不得不承认,和陆深相识的这些年里,他真的是不在无时无刻刷新她对他的认知。
就说他俩现在这关系,试问,这世上有哪对情侣在歇斯底里地分手后还能像他俩这样该说说该笑笑,该吵吵该闹闹,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以前,云清溪老是说陆深是个疯子。如今,她发现,她比他还疯!竟然还愿意让这渣渣在自己身边晃悠!
云清溪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重新换上一张明媚的笑脸,伸手搂住陆深的脖子,慢慢地靠近他,笑道:“陆渣渣,你接下来是想干吗呢?”
“你!”陆深脸上带着坏笑,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一边慢慢地向她靠近,一边慢慢地褪去她肩上的肩带。
见状,云清溪笑得更加的妩媚,一双桃花眼荡漾着迷离的水波。然而,就在陆深快要吻上她的红唇时,云清溪猛地一个抬头,说时迟那时快,狠狠地撞在陆深高挺的鼻梁上,下一秒,只听陆深闷哼一声,捂着鼻子躺在床上打滚。
云清溪迅速跳下床,跑到房间的一角,拉上滑落的肩带,警惕地看着打滚的陆深,由于紧张的缘故,不停地喘着气,颤声说道:“陆渣渣,你……你可别怪我!谁让你满心的坏心思?这是你活该!我……我这……是正当防卫。”
陆深觉得自己的鼻梁骨快要断了,疼得呲牙咧嘴吗,尤其是感觉到一股温热顺着鼻孔慢慢流下来时,陆深猛地从床上坐起身,鹰隼般的目光愤愤地盯着云清溪,沉声道:“云清溪,你给我过来!”
“我不!”云清溪坚定地摇摇头,“我说了,我这是正当防卫!”
“去你的正当防卫!我有怎么着你吗?”
“虽然还没有,但是……你有这个打算!”
“那就是还没作案呢你就把我鼻子撞成这样,你他妈这是事前防卫!”陆深捂着鼻子,看着云清溪的目光恨不得吃了她,“死女人,本少的鼻梁骨都要断了!”
看着他痛苦的表情不像是装的,云清溪不免有些担心。说实话,她刚刚那下真的是用了全力。想到这儿,她慢慢向他靠近,担忧地问:“陆渣渣,不会……真的断了吧!”
陆深冷冷地看着她,“要不我撞你一下试试。”
云清溪看着他那块头,想起曾经在苏黎世的街头,他一个人打倒一群人连气都不喘一下,她连忙摇摇头,“还是算了!那个……你鼻子一直在流血,要不你先去洗洗?”
陆深走下床来到云清溪跟前,高大的身躯带给她一种压迫感,云清溪的小心脏不由得颤了颤。末了,她听到陆深咬牙切齿地对她说:“云清溪,你给本少爷等着。”
看着他的背影,云清溪梗着脖子,“等着就等着!”
十分钟后,陆深从洗手间走出来,目光阴沉地盯着坐在床上的云清溪,说:“一年多不见,本事长了不少啊!”
“那可不!防狼术没白练。”
“你……”陆深气结,“云清溪,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云清溪抬起头,一脸的无辜,“我又没让你惯着!”
闻言,陆深气得吐血,“你要是再敢给我顶嘴,信不信我把你的位置发给褚慕隐?”
“你敢!”云清溪蓦地从床上站起来,叉着腰,居高临下地瞪着陆深,“你要是敢出卖我,我就把你有私生女的消息卖给华国的狗仔!”
“我说了,沫沫不是我的女儿!”
“狗仔又不讲真假,只要有猛料,他们就乐意爆!”云清溪抬起下巴,骄傲地看着他,“看看是你的麻烦大还是我的麻烦大!”
陆深看她那样,胸口起伏不定。许久之后,在做了不知道几个深呼吸之后,他缓缓平静心绪,走到床边,一手抓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低下头,而后似是发泄一般,在她惊讶的目光下,重重地吻上她的唇,反反复复。在放开她的那一刻,陆深眸中闪过一抹邪气,下一秒,一股血腥味弥漫在两人的唇齿间。
云清溪疼得浑身打哆嗦,猛地推开他,捂住嘴唇,吼道:“陆渣渣,你属狗的啊!”
陆深伸出大拇指挑逗似的抹了一下下唇,眼中带着不怀好意的光芒,沙哑着声音说道:“扯平了!”
云清溪愤愤地盯着他,“你……”
陆深挑了挑眉,而后转过身走到沙发旁,捡起地上的大衣,笑得一脸欠揍地打开了房门。
临走之前,他回过头,痞里痞气地说:“小妞,今晚好好休息,明个爷来看你!”说完,关上房门,消失在夜色中。
云清溪恼羞成怒,不由得大喊出声,“啊啊啊!陆深!陆渣渣!你个老男人!老娘跟你没完!”
坐进车里的陆深听到云清溪的怒吼声,不由得笑出了声,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是掩饰不住的宠溺。
他静静凝望着前方,沉寂了许久的一颗心仿佛再一次跳动了起来,有了温度。
其实,这样也挺好!
没有了相互猜疑,没有了歇斯底里,只要她还在他身边,这样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