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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处世未深

爹从怀里拿出一件东西,外表用麻布包裹,形状像是一本书籍,递到我手中道:“这本秘籍名为噬焰诀,是离家高阶秘术,你现在的修为还无法修炼。收好吧,日后在去研习也不迟。”

接过秘籍,褪去外表包裹的麻布,红色的书皮上赫然写着噬焰决三个字,随手将它揣入怀中。

爹没在说话,起身走到窗边,望向远处连绵不断的山脉,静静站了许久。分离总会令人感到悲伤,哪有人是真的铁石心肠,望着爹的背影,我的心情也分外沉重。

爹望着窗外,道:“家中事物繁多,权儿一人照顾不来。回去还要赶上几天路程,不用来送我了。”

“好……”我木讷的应了一声。再抬头,只见一道流光,已经消失在远方天际。随之心里一阵空落落的,愣在原地,直到晴玉走进屋子。

她轻轻道:“聚散有分离,没有永远的陪伴。离伯伯沉默寡言,他不说并不代表不关心你。你就安心留下来吧,不要发呆了,快帮我整理屋子了。”说罢,已经自顾忙了起来,为我铺整床盖,我则倚靠窗前悠闲道:“敢问,你芳龄几许?”

晴玉被问的一愣,责怪的语气道:“问这作什么?小屁孩儿,别胡思乱想,你不是姐的菜。”

我心中坏笑,摆手道:“切……想什么呢你。我是见你手脚麻利,又特勤快,赶明儿少爷我下山时,把你带到离府做个丫鬟正合适,你要不要随我同去。”

晴玉闻言拿起两只瓷碗迎面向我抛来,还好我反应够快,双管齐下,两手接过。她随即向我扑来,撑着窗框,纵身跳出到屋子外。

晴玉趴在窗前冲我大骂道:“你若再敢欺辱我,信不信我当真把你绑起来,扔下悬崖,喂狗吃!”

我笑道:“哈哈哈……这下面怎会有狗儿,喂狼还差不多吧。”

坐在断崖边,已是日落黄昏,看着太阳慢慢沉落在远处的山脊,在没有比这儿更美的景色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知道是晴玉走来,对她道:“真的要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她不接话茬,自顾道:“黄昏虽美,却总叫人感伤,最好不要一个人看日落,会很难过的。”

“为何这么说?”我好奇问到。

晴玉回道:“我最喜欢黄昏时的太阳,因为它不同于清晨时的阳光,娇艳炫目,那般明锐。也不同于午时的阳光,热烈如火,焦躁不安。唯有黄昏时,它含蓄内敛,温而不火,洒在身上暖暖的,才正合适!这期间含义,留给你慢慢参悟吧。”

晴玉栖身坐在草地上,看向她,日落前最后一束阳光洒在她身上,让原本就善良体贴的她,显得更加温暖照人。

我皱眉头道:“你这话隐喻的很,谁能猜到你想说什么!”说着突然闭嘴,心道:“莫不是少女思春,遥想意中人吧!”

晴玉傲然不语,故作深沉。最后一束阳光沉没,听她开口道:“明日辰时,你就到宫殿外校场集合,不许迟到!”我点头答应。

她起身,摇头长叹一声,缓步走下云梯。剩我一人孤坐在悬崖边,有些不知所措。心中忽想起了玉柔,或许此时此刻,她也正在观赏日落,心中同样挂念着我吧。

思念涌上心头,突然想到临行前,玥儿曾送给我一样东西,还特意嘱咐要我到了寒月宫再打开来看,便忙回到屋子翻开包裹,找到后打开来看,竟是一封信,上书“离遇亲启”四字。字体清秀俊美,一眼便认出,是玉柔的墨迹无疑。

拆开封口取出信笺,上书到:“离遇,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应该以身在寒月宫了吧。你我远隔万里,也牵动着我的心更加思念,玉柔不能时刻陪在你左右,身在异乡,切记要照顾好自己。”

末章:“一抹相思无语泪,心似明月伴君旁。想我的时候,就多看看夜空吧,那轮明月,就像我的心一样,无论走到哪里永远与你相随。愿君多珍重,玉柔无恙,勿挂勿念……”

抬头,止住快要决堤的泪水,将信函仔细包好,收了起来。

夜幕降临,冷风吹过脖颈,阵阵凉意袭来。回到屋子,躺在床上握着玉柔送给我的玉瓶,心中才感到一丝暖意。

昨夜几乎未眠,此时双眼红肿,精神萎靡。屋子外面雾气浓郁,古树桃花色的叶片上,露珠滴答滴答的滑落,成片的青草地像是披上了银装,一侧篱笆旁,几只云雀落在上面,叽喳叽喳……吵个不停。

晴玉说过,辰时要我到校场,今儿是第一天,可不能怠慢。稍加整理过后,沿云梯走下峰顶,通过悬崖旁的竹林小径,直奔校场。

正巧遇到晴玉,此时校场之上无数弟子云集,均在练习剑法。

晴玉随手丢给我一柄宝剑,我笨手笨脚接过,不知她是何用意。

她美眸轻眨,下颌指向校场那边道:“拿起你的剑,去与众师姐们一同练习剑法吧。”

我诧异,感觉手中宝剑沉甸甸的,低声对她道:“可是……我不会用剑啊,如何使得来!”

晴玉瞧了我一眼道:“你生下来就会走路,就会御剑飞天吗?凡事都要从头开始,不会自然要学呀,照葫芦画瓢,快去……。”

用力推我上前,几名女弟子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我只觉脸颊发烫,害臊极了。

站在人群边缘,看众女手中长剑舞得传神,动作整齐有度,如似一人,我怎还敢拔剑献丑。晴玉见我仍是不动,便大声催促着。

我瞧了瞧手中宝剑,无奈左手握住剑鞘,右手快速抽出,“锵……”的一声脆响!宝剑出鞘,剑刃锋利异常。

于是学着众女子舞剑时的姿态,有模有样的跟着舞了起来。可总是觉得四肢僵硬,腰腿发直,发力收势很不协调,甭提有多别扭,许多女弟子怕是没见过我这么笨的人,一时都不练剑了像看猴子一样盯着我看,还不乏被人指指点点。

晴玉再旁看着,见我舞剑时蠢笨的模样,时不时笑道:“你那么紧张做什么,腰背挺直,身体前倾,要做到出剑快似芒星,剑身稳如水面,你手臂不要抖吗……!”

照她说的保持挺剑直刺的姿势,却抑制不住手臂剧烈颤抖,剑尖凭空画圆,都做不到剑指一处,谈何快与稳啊。

晴玉亲自着手指点我半晌仍不见成效,且宝剑十分沉重,时间久了手腕酸痛,手臂发麻,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正这时几声鼔响,校场上众弟子练罢,收起手中宝剑各自散去,好事者纷纷围过来瞧热闹,一群人像是看怪物一样围着我上下打量。晴玉站在我面前,不住摇头。

这时,人群中裂开一道缺口,姓庄的女人在前,身后还跟着数名女子,迈步来到人群之中。

围观人群见她,齐声道:“见过庄师姐。”随后一阵躁动,大批人纷纷溜走,就像是见了瘟神一般,避之不及。

庄姓女子走出人群,看着我冷冷道:“连剑都握不稳,谈何修炼剑法,难不成富家公子都这般没用?”

庄姓女子言罢,便有趋炎附势之人随声附和,言下之意尽是贬低。在庄姓女子身后,一个身材矮小的女子盯着我道:“瞧这细皮嫩肉的,再中看也只是副皮囊,哪有修炼中人的样子。说不准是他爹送了礼物,又苦苦哀求,宫主才会将他勉强留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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