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南宫风牙认为节日还能往后算几天,可是等第一簇烟花炸响的时候才知道不过是说出这话的后一秒钟。
愣了愣,看着姹紫嫣红的烟花在天空绽放,一点冰冷落在南宫风牙的嘴唇上。
下雪了。
还以为能有半月左右的大雪一并随着烟花落下,看着漫天的雪白,一种落寞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
到木叶第一年,大雪。
南宫风牙以婴儿的模样开始了自己的旅途。
第五年,大雪,身体羸弱的南宫风牙跪在第二世父母的衣冠冢面前一天一夜。
第十年,刺骨寒风下,潜伏在淤泥之下的南宫风牙猎杀自己第一个A级任务目标。
第十七年,被摧毁的忍界百废俱兴,而在隆冬大雪中,终于洗白的南宫风牙却不见踪影。
这是南宫风牙在海贼世界里最能直观感受到的一个节日,烟花比那个自己呆了十七年的村子更加灿烂,却也比那个村子更加孤独。
在路飞和艾斯的渴望中,回过神的南宫风牙摆摆手,“去吧去吧!”
篝火还在燃烧,玛多吉摸了摸稍显苍白的那条腿,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雪越下越大,除了两人身下,房顶的木板上已经开始堆积起一层薄薄的白雪。
手中已经熄灭了的烟头被南宫风牙弹到篝火里,而他也站起身来活动一下身子,侧头问道:“你不去玩玩儿吗?”
“挺想去的,这不是怕你无聊嘛!”
“尿性!”
随后两人都笑起来。
节日到了,玛姬的小酒馆更是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一群家伙举起酒杯随便扯了个借口开始痛饮。
今天的人比以往多得多,而玛姬还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这是她自己的酒馆,没理由不会招呼客人。
冷风倒灌进来,在一片骂声中,她让人给大门钉上了门帘。
眉眼含笑的她眼中带着一抹失落,“那家伙还是不肯过来吗?”
随后,吵闹的家伙让开道,在拥挤的环境下玛多吉带着笑容的说道:“玛姬小姐,请给我一桶酒,谢谢!”
满心欢喜平静下来,点点头的玛姬示意后面的服务员将它给装上车。
玛多吉拒绝了,在几个家伙的疑惑中扛着酒桶开始奔跑起来,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下。
去而复返的玛多吉看了看自己先前的位置,比别的地方还要浅一点的积雪已经覆盖上了,而南宫风牙还在抬着头看着烟花发呆。
“行了老大!”酒桶放在两人中间,随意用脚扫了扫积雪的玛多吉说道:“别伤春悲秋了,喝酒喝酒!”
“有心了。”淡淡的说了一句,南宫风牙接过玛多吉递过来的酒水。
“你知道吗?”
“什么?”
“我在八岁开始执行第一次任务,在满是蚊虫灌木丛里,叼着一把苦无等待着目标的经过。
九岁,我在敌人的追捕下将他们一个一个桶穿喉咙,那一次我身负十三刀,只剩一个脚后跟还在人间。”
“呼~”一阵头皮发麻的玛多吉只能叹出一口气,而后不发一言的继续小口小口抿酒。
一片雪花落在南宫风牙伸出的手上,他说:“十岁,深入敌方阵营的我,在泥坑中不吃不喝的呆了三天,一点一点的挪动着展开斩首行动。”
他们说,我是最沉得住气的一个人,就像一个影子一样活跃在别人想不到的地方。
还有人说,我天资卓越,如果没有叛离,有希望成为第一个最年轻的影。
但我知道,我不可能获得那个称号,并且我也不想要。”
像是自说自话一样的阐述一个事实,并不过多详细解释“影”的含义,南宫风牙继续说道:“十二岁,我叛离从小‘培养’我的地方,只为了完成一个任务,我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
说道此处,南宫风牙顿了顿,“其实我没必要跟你说这么多的。”
“呵……呵……”尴尬的笑了笑,一双眼睛不敢直视南宫风牙,只能埋着脑袋看着酒杯里的泡沫。
一般别人跟你说这个的时候,不是在蛊惑人心就是打算痛下杀手。
南宫风牙没有蛊惑玛多吉的必要,因为玛多吉并不能给南宫风牙带来任何的利益,或者说是利益小到没必要。
至于痛下杀手,玛多吉觉得也没有可能。
自己好歹算得上是在这个地方甘愿做他一条狗的家伙,以至于对方也没有可能会对自己痛下杀手。
“知道为什么跟你说这么多吗?”南宫风牙又点上一支烟,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夹着烟的说道:“因为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我一直以为我活着的意义就是完成任务,完成一系列让人莫名其妙的任务。
后来有一天,那个地方好像没任务给我了,我以为我终于可以找个人踏踏实实过完下半生了。
后来我来到这儿了,稀里糊涂的,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行呗,任务继续,停不下来的奔波命,我认了。
孑然一身,就像他们骂我最多的一句就是‘性情薄凉’。”
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的装睡的玛多吉,南宫风牙踹了他一脚之后进了屋里,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叮!任务发布!”
“任务简介:系统爸爸的关爱!”
“任务内容:碎觉!”
“任务奖励:木叶护额×1”
“任务失败:秃头一个月!”
“任务注释:风牙,你要老婆不要,只要你金口一开,我等会儿就给你送来。”
“呵!”胸腔一阵窒息,一种锥心的疼痛涌上脑海。
木叶护额,没有任何实际价值的东西,很大一种程度上来说,也不过是一个宣示自己所处势力的装饰品。
然而就是这个不管钱的东西,南宫风牙从来没有被授予过。
从子承父业再到档案消除。
在别人的眼中,他只是一个渴望成为忍者而又无法成为强者的家伙。
靠着背叛村子来获得的名声,早就是他身上的标签。
村子里的家伙名利兼收,村子外的人声名狼藉……
呵!
在一段段的回忆中,捂住心窝的南宫风牙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睡着了。
一滴眼泪在眼角滑落,一双手将地上的被子捡起来,盖好之后细心的替他掖好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