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希:“谁呀?”
小宜:“电视台的。”
易水希:“不去,你去打发了吧。”
小宜:“哥,你不是睡一觉起来忘了吧?这事可是你答应了的。”
易水希“哎呦”一声:“睡糊涂了,行吧。跟小芊说,让她等我会儿。”
“这就是拽的二五八万的老板吧?”
“你小点声儿!”
“怎么,开店还不让人说啊?”
路过卡座的时候,他们的话一字不落的被易水希听了去,他也就是笑了笑。
一个姑娘穿了一件长长的毛衫,在零下几度的空气里冻得直打哆嗦。
易水希:姑娘,你是电视台的?怎么晚上来?
姑娘转身的一瞬间,易水希愣住了——肖……
肖脉脉被冻得发紫的嘴唇扬起了一个丝毫不加掩饰的笑容。
肖脉脉:“布水!!”她往前凑了凑,易水希快速退了几步,他看到肖脉脉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又往前走了一步。
易水希:先进去吧,外面冷。
肖脉脉从包里拿出录音笔打开。
易水希:“这是?”
肖脉脉:“昂,电视台要求的,可以吗?”
易水希点点头。
最角落的卡座上,易水希给肖脉脉到了一杯热水,还拿来一个暖贴。
易水希:“贴着吧,天气冷。”
肖脉脉接过暖贴,又把它放在了桌子上,仰着头看向他。
肖脉脉:“我刚到D市电视台实习,没想到要这个酒吧是你开的……”
易水希:“D市电视台嘛?这儿也不是D市啊?”易水希突然觉得酒吧的桌子实在不好,竟然会反光的。
“你想了解什么?”
肖脉脉把录音笔递到易水希面前:“刚才在外面看了很久,没看到酒吧的名字,请问酒吧叫什么名字?”
“没名字,还没取呢,你们要是需要回头取一个。”
“那请问酒吧为什么白天不营业,晚上营业?”
“白天我得睡觉!”
肖脉脉明显犹豫了一下:“你之前为什么……”
“希哥!”小宜蹦蹦跳跳从楼上下来,朝着肖脉脉笑了一下,歪着头看着易水希,无辜又无奈:“希哥,小芊姐非扯着我说话。”
小宜扭过头去,把桌子上的暖贴拿起来:“希哥,你又乱放我东西,我下次要是再找不到,你就给我买新的。”
易水希点点头,肖脉脉眼眶明显红了,比刚才冻得还要红:“我先回去了,明天晚上要是方便的话,我们直接过来采访加拍摄,你看可以吗?”
易水希没说话,小宜抢先说:“后天吧,明天晚上店里有聚会,记者小姐要是想来也可以!”
肖脉脉收拾东西,起身出门,一气呵成,易水希没来得急说一句话。
“哥!”小宜看着肖脉脉逃跑似的出了门,转过头就没了刚才的凌厉,低着头看脚尖。
易水希敲了一下小宜的额头:“胆肥了,还让我赔?赔啥呀?”
“哥,我不是给你救场来了嘛!小芊姐等着你呢。”
“知道了,下次不需要你救场!”易水希说完就上楼了。
易水希进门的时候,小芊瞪大了眼睛盯着门口。
“是你让小宜下去的?”
“嗯!她自己看出来的,你说你们俩这是什么缘分啊?你准备怎么办?旧情复燃还是老死不相往来?她是这次来采访的记者啊?那你要不要出去躲几天?该死,苏遇这个时候出门……”
“得,你说这一套,说你的事吧,具体说说。”易水希快挪了几步,坐到小芊身边。
小芊猛地站起来:“不愿意说算了,你自己得想好!”说完推门要走,被易水希喊住。
“唉,不说了?”
“不想说了!”
门关上的一霎那,易水希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蜷缩在床上,双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皱着眉头,心脏每跳一下,心就疼一下,针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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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临街的一个酒店里,肖脉脉背着包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出现在1803门口,这是一个套房,这次来的摄制组都住在这里。
肖脉脉深吸一口气,推门:“我回来了!”
“回来了!外面冷吧,这是给你留的自热火锅,吃一点儿。”同时期的实习生的苏代看见肖脉脉进屋就立刻迎了上去。
苏代是南方人,十分温柔,是以苏南某大学专业课第一的成绩来D市电视台实习的。
“还吃什么?都几点了,快过来汇报,我们都等着呢?”琳达是D市电视台老记者了,说话一向不留情面。
肖脉脉点点头,快速跑过去,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摄像师乔,四川成都本来就离D市很远,乔和琳达都不愿意出差。
“采访到什么了?那么一条破街,真的是因为一个没名字的酒馆变成商业街的?”
肖脉脉摇头。
“不是?”
“不知道!”
“不知道?!你去干什么了?那你说你都采访到什么了?”
肖脉脉紧张搓手:“我……我就进去看了一下酒吧的环境,人……人还挺多的。”
琳达直接站起来,指着肖脉脉的鼻子骂:“你的脑子是摆设嘛?不是告诉你前采要录音?你录了吗?”
肖脉脉摇了摇头:“我忘了,但我和他们约好了后天采访和拍摄。”
琳达火更大了,直接把其它家的资料摔在桌子上,回自己房间了。
乔拍了拍肖脉脉的肩膀:“脉脉,别怪她,我还没去踩点,你也没拿到前采,后天根本拍不了。这样,明天我和你再去一趟。”
“嗯!”
“我也去!我也想见识见识这么有个性的酒馆长什么样子!”苏代凑到肖脉脉身边说。
肖脉脉朝着他们鞠了一躬:“谢谢你们,本来你们不用这么辛苦的!”
“都是朋友嘛!”
一个小时之后,肖脉脉轻手轻脚进了屋,琳达已经睡了,她躺在床上,背对着琳达,熟练地戴上耳机。
“贴着吧,天气冷……名字还没取呢……”
手机里录音时长又增加了半分钟,新鲜的半分钟,肖脉脉被子捂住脑袋,眼泪不受控制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