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督长府邸,殿堂之上。
随着太阳西斜,炎热逐渐消退,最初的“税务法案”终于产生了。
怎么说呢,税务法案的内容并不复杂,与森克之前说的没有什么差别。
商议的关键在于,收取的尺度。虽然森克掌握权力,但他不是傻子,如果他将这些商人逼急了,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所以,税务的尺度,可以说令双方都比较满意。现在,就等明天将它公之于众了。
森克结束商议,便让其他正式长官离开了城督长府邸,单独留下了自己的“岳父”谢恩。
森克这时留下谢恩,无非是想试探试探米哈尔的法术有没有解除。
在之前的商议会上,老江湖谢恩知道自己的处境,因此不敢有一丝放松,让他自己的言行与之前没什么两样。
尽管如此,森克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决定亲自出马,试探自己的“岳父”。
随着人群离去,城督长府邸的殿堂显得空荡荡的。除了必要的亲卫军守卫,整个殿堂只剩下了坐在一张圆桌两侧的谢恩与森克。
森克笑着拆开了圆桌上放置的葡萄酒,为谢恩与自己分别倒了一杯。
倒完酒,森克便说道:“我亲爱的岳父,最近你的身体还好吗?”
放在一般人身上,都不会觉得森克的话有什么毛病。可是,谢恩已经知道了森克的真面目,即使他的话再好听,谢恩也觉得刺耳无比,每一个字眼都充满恶意。
但已经进入“影帝状态”的谢恩,自然不会把他心里话说出来。他表情自然又慈祥和蔼地说道:“我的好女婿,谢谢你的关心,我的身体很好。”
森克话题一转,继续说道:“那您觉得,我今天的法令如何?”
谢恩心里有些紧张了,他在思考,如果是他之前的状态,他会怎么回答?
森克带着笑容看着谢恩,只是怎么看,他的笑容都带着一些其他的味道,打量,亦或者玩味?
终于,谢恩还是开口了:“我觉得,虽然这会让比如我这样的商人损失一些利益,但我认为,这是十分有利于帝国的法令。”
之前的谢恩的言行有什么特点?那就是所有的话语,所有的决定,都是向着森克的。要是维雷尔知道,他一定会说一句,“好一个……岳慈婿孝。”
森克挑了挑眉毛,说道:“您真是一位开明的岳父!哦,说到这里,我想起了您的女儿,我的妻子。她现在在哪?”
谢恩心里冷哼了一句,面不改色地说道:“她正在家中,据说是你的手下让她回去的。”
森克笑了笑,说道:“您也是知道尼塞德帝国的军法的……这几天还是让我的妻子待在您家中吧,法令施行这几天,会很忙的。”
谢恩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他端起了酒杯,将其中的葡萄酒喝下去。只是怎么都觉得,这酒与维雷尔的药酒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森克见状,感觉谢恩并没有解除法术,安心下来。紧接着,他的心思便转移了治疗自己的疾病上。
于是,森克说道:“亲爱的岳父,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也有些公务要处理,便不留您了。”
谢恩巴不得早点听到这句话,说道:“哈哈,我也知道你很忙,不用送我,我的马车便在你的府邸外。”
说着,两人起身。森克向谢恩致辞,谢恩回礼,两人就此分开。
……
爱德华街,谢恩住处。
谢恩回到自己家中时,天已经全黑了。一进住处,他就开始忙碌起来,亲自整理维雷尔所需要的东西。
等到夜深,他来到自己常用的一件休息室内,将自己的贴身仆人塞思唤来过来。
谢恩坐在书桌后,对着塞思说道:“你明天去一趟我今天我去过的那个草药店,将这些东西带给那个小伙子。对了,早上再过来取。”
谢恩将手放在了一沓羊皮纸上,这些便是他搜集的关于森克的东西。如果不是自己太显眼,为了安全,他甚至想亲自去送。
作为一名跟随谢恩多年的贴身仆人,塞思的忠诚度是毋庸置疑的。而且,由于他的长相气质太过普通,他的存在感很低。
塞思点了点头。之后,疲倦的谢恩便回到自己的卧室睡觉了。
第二天清晨,维雷尔便收到了谢恩的东西。
维雷尔坐在柜台后,开始阅读关于森克的信息。
“来自比安皇城的某个大家族,身份是私生子……擅长军事指挥。”
维雷尔看到这句话,不再担心干掉森克后,会有人因他的死闹事,毕竟这个世界,私生子的地位,甚至不如贴身仆人。
“话说这森克也是个人物啊……这么年轻就做到了城督长的位置,做出这些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太贪心了啊……其实也这正常,就像上辈子,越穷的人翻身之后,有了便利条件,收不住手啊。”
感慨之后,他继续往下看去。
“哈顿城附近有三万左右的军队,最近的住扎在山林中,最快需要半个小时赶到城区,最慢的需要大半天时间。这些力量主要是在事后发挥作用,而真正守护森克的,是他的五百亲卫军,这些军人相比于那三万军人,力量更强。他们的统领,雅克,据说曾以一人之力单挑过二十个普通军人。至于森克本人,应该与他的普通亲卫军差不多。”
维雷尔看到这里,略微皱眉,自语道:“这个雅克,会不会是灵魂界行者?森克必然是,我还给过他强身健体的药方呢……也是,他会不会找上我,那样可就太尴尬了。”
“不知道他的能力会是什么……不过我的能力让我类似于刺客,争取一击必杀,不让他摸到我不就好了,来无影去无踪……”
维雷尔这样想到,之后继续向下看去。
“现在在哈顿城,若非紧急情况,根据帝国法令,教堂的力量不会第一时间守护森克的。我对他们不了解,但是我知道,事情成功之后,亲卫军是能摆脱的,而真正的危险在教堂。”
维雷尔自然知道,教堂是有灵魂界行者的,一些奇怪诡异的能力,的确有可能锁定维雷尔。
维雷尔眉头紧皱,可当他看到谢恩顺带一提的内容,眉头舒展了一些。
“收税……森克是在玩火啊。这就是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