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
这是我和同事值夜班闲聊时他告诉我的故事,据他自己说是他的朋友告诉他的亲身经历。为了叙述方便,下面用第一人称。
我的大学母校位于我老家邻市的北郊,交通不算便利,而且临近山区,不过好在附近有个小镇,可以买到生活用品,所以总的说还是可以的。另外,那片山区不大,在西边还有一处湖泊,我们放假就经常组团去那里玩。
在湖泊的不远处有一家小饭店,似乎是料到会有人过来游玩才坐落在这里的。开饭店的是一对老年夫妻,看起来有六十岁以上。我们起初并不知道这家店,是学长为他们打的广告,据说他们烧的菜很好吃,尤其是做鱼,可谓一绝。尽管学长对其称赞有加,但是我们并不感冒,也许是夫妻俩给了学长好处让他们帮忙宣传照顾生意也不一定。
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和室友在他们家吃了一顿饭,因为那天回去时赶上下大雨。我们一上午没有吃饭便不得不在他们家吃一顿,当时忽然想起学长打的广告,便让夫妻中的丈夫给我们做一碗鱼。也是因为太饿了,才刚上来,我们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虽然吃的快,但也多少吃出了鱼的味道,确实很鲜美,以至于我们食欲大增。之后我们每次去那边玩都会在他家饭店就餐。
时间到了领毕业证的时候,我们领了毕业证,决定再去一次,也许以后就再没机会去了。说着,我们宿舍四个人和其他两个要好的朋友一行六个人除了学校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湖边。
一年不见,这里依旧没有大的变化,那个小饭店还在东边湖滩上面,还是那几座简单的平房。那对夫妻还没有开这里。迎接一届又一届的学生前来光顾。(他们的顾客主要就是我们大学的学生,至少我们去玩的那些日子都没有看到附近镇子上的人来过这里玩。)
我们转累了,太阳也到了正中,该是吃午饭的时间。我们几个人进了饭店,一个老年男人走来,是那个丈夫,脸上并没有以前迎接我们的笑意,语气生冷地问我们想吃什么。
“吃鱼啊。今天天热,鱼烧的清淡一些,另外再来一些素菜……”室友小晔说道,
丈夫的神情有些怪异,他答应一声便去厨房为我们做菜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少了妻子的帮衬,他做菜的速度明显慢了,过了许久方才把菜上齐。看他的样子比一年前老了很多。
“老板的厨艺和以前一样好嘛。还是以前那个味道,一点没变。”一个室友夸赞着
“是啊是啊”其他几个人附和着。
“老板娘呢?以前不是两个人吗?”小晔终于说出了我心里最大的疑问。
“去城里了,给女儿带孩子。”
“那你就一直在这里经营饭店?一个人行吗?”
“城里我住不惯,还是自己家里舒服,自在一点,再说平时也来不了几个人,偶尔放假来几个学生吃饭,能忙得过来。他们有时也和你们一样和我聊天,还不错。”老人说着。面容和颜悦色起来。
“你们饭够吗?”
“够了够了”我们说道,不愿再麻烦他。
“那好,你们聊你们的,我出去收拾厨房去。”老人说完,离开了包间。
我吃完了半条鱼,在鱼的肚子里出现了几根细长的头发。
“这鱼肚子里面怎么会有头发啊?”
“搞不好是老板自己头发掉进锅里面了,他没发现,你看他老成那样子,做菜的时候掉几根头发进去也不奇怪吧。再说,我们学校食堂不也出过一样的事情吗?你吃到算你倒霉吧,反正到现在我没吃到头发。”
“我没有。”
“我也没有。”其他几个人纷纷附和,看来只有我一个人吃到了,也许只是意外,算我倒霉吧。
我们吃完饭付过钱,便离开这里,本来准备说他一下,但是看他走路颤巍巍的样子,看着着实可怜,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把肚子里的话咽下去。而他家的狗一直冲我们叫个不停,刚才来的时候便冲着我们嚷嚷,看起来它很不欢迎我们。
然而几天后,我们在新闻里看到了他的家,几辆警车停在湖泊旁边,地上的镜头打了很多马赛克,新闻里说,是这几年失踪的学生和游泳爱好者的尸体,如今已经被湖里的吃的只剩下碎肉和骨架。
就在前几天,他和妻子闹翻了,失手打死了妻子,以为害怕,就把妻子尸体扔进了湖里面,被鱼分食了。而这湖里的鱼多数都是吃着尸体长大的。它们个头很大,可以轻易把一个成年人拖入水中溺死。而那些骨架也是沉在湖床被淤泥掩盖住,至今也没人发现。直到两天前,四个学生在湖边玩,中午在他家饭店吃饭时无意中吃到了一截手指骨,他们没有打草惊蛇,下午去报了警喊来警察,紧接着拔出萝卜带出泥才把这事情捅了出来。而他杀死妻子的时间正好是我们去他家前一天晚上。
我们几个吃鱼的朋友都生了病,后来是去了庙里找了师父帮我们才解决了问题。朋友都说那天我吃到的那几根头发可能正好就是他老婆的头发。不过话说回来,那天,我们还真的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任何异常。不知道是他不知道那些鱼是吃尸体长大的,是真的无知无畏。还是他可能经常做这种事情,所以没有丝毫慌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