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您终于赶来了,您要再不来,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季子越一脸凄然的模样,控诉道,“胖师兄和左师弟联合起来,先是害死我师妹,如今又在弟子体内种下剧毒,请师叔为弟子做主啊!”
“啧啧……”
左君财摸着下巴,看着季子越一番卖力表演,忍不住赞叹道,“季子越,你如果出生在我家长,一定会很吃香的,那里才是拼演技的最佳场地,演技越高,生活就越滋润。”
大剑仙张纯如微微皱眉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胖东来毕恭毕敬,将今日之事从头到尾述说一边,即没添油加醋,也没遗漏分毫。
张纯如一改云上`老不正经`的样子,眼中闪着令人无法直视的神光,寒声道:“季子越,你有什么想说的?算计同门,罪过之大,你可清楚?”
季子越跪伏在地,悲怆道:“师叔,他们二人人多为王口多为强,弟子一张嘴纵是再利索,也辩不过两张嘴啊,不过师叔可以查探弟子体内,看是否有毒气存在,铁证如山,事实真相,一查便知。”
“过来!”
季子越缓慢来到张纯如身旁,大开周身洞天,任凭张纯如的仙力进入自己体内。
同时,在张纯如看不到的角度,季子越嘴角勾起,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左君财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季子越,你是不是很志得意满?觉得一切又朝着于你有利的方向在发展?”
这时,张纯如收回仙力,转身皱眉道:“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左君财大大方方的承认下来:“师叔,是我做的。膨胀剂,一点儿小手段,要不了命。”
“膨胀剂?”
张纯如沉吟一声,似在脑海里搜寻关于这三个字的讯息,随后皱着眉头,语气冷淡几分:“你是哪一峰的弟子?”
见状,胖东来心里微微一沉。
左君财则是在预料之中。
膨胀剂这类丹药,在现下这个大环境中,与主流背道而驰,属于`见不得光`的手段。
张纯如既然有关于膨胀剂这三个字的信息,自然对施展这类手段的左君财会很不感冒。
当然,左君财却也不担心张纯如会在今天这件事上包庇谁。
能被宗门选来担任试炼弟子的护道人,如果连最基本的公道都主持不了的话,那这个宗门也就离灭亡不远了。
左君财微微一笑,沉稳道:“师叔,弟子出身哪个峰头,貌似跟这件事的对错并无关联吧?如果不是这位`义正言辞`的季子越师兄妄图偷袭弟子,他也不至于中了弟子的这点儿小手段,不过季师兄嘴巴利索,演技又好,不拿出点干货来,今天这事还真就陷入解不开的怪圈之中了。”
“哦?”
张纯如不置可否,“这样说来,你还有其他证据可以为你们俩证明清白?”
左君财问道:“不知道以季子越的师妹来证明,师叔信不信?”
季子越冷笑道:“一个已经被你们害死了的人,如何为你们证明清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左君财还以微笑道:“在你的眼中,自然巴不得自己师妹死了,死无对证嘛,可是不太好意思啊,你不舍得花大价钱救的人,偏偏被我给救下了,虽然伤势确实很重,但也算捡回了一条命。”
“不可能!!!!”
季子越闻言面色大变。
左君财没再理会歇斯底里的季子越,而是把目光投向张纯如,问道:“师叔,你怎么说?”
张纯如淡然道:“他师妹在哪?”
“请诸位随我一同走一遭。”
当下,左君财一人前方带路,张纯如紧跟其后,胖东来如拎一条狗一般拎着季子越走在最后。
一行人来到一处山坳处,左君财挥手撤去阵法,赵子静正静静躺在一堆枯叶上面,道袍上满是血污,发丝凌乱,一张脸惨白如雪,毫无血色,经过这么久,她的呼吸已经逐渐平稳下来,明显已经没了生命之危。
亲眼见到这一幕的季子越,当即就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递上,失神喃喃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幻觉,对,一定是幻觉……”
忽然,季子越如同发了疯一般冲向赵子静,嘴里怒吼道:“师妹,你不应该还活着的,你应该死,你必须死!”
只是他还没跑到赵子静身旁,一股雄浑剑气如一挂瀑布猛然撞在季子越身上,直接将其打飞出十丈开外。
眼下,要是张纯如还不明白是非黑白的话,那她这把年岁,还真就是错付给岁月了!
猛然遭受重击,陷入失心疯状态的季子越猛然清醒过来,他连滚带爬的来到张纯如身边,如一条丧家之犬一般狼狈不堪,涕泗横流地哀求道:“师叔,我知道错了师叔,我该死,我不是人!求师叔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求求师叔了!”
“给你一个机会?”
张纯如面容冷峻,声音冰冷道:“你对自己师妹可曾有过慈悲之心?你对自己的两位同门又是否有过心软之意?季子越,如果不是必须将你交给执法堂处理,你已经没有说那番话的机会了知道吗?向你这般毫无底线、不知廉耻又心狠手辣的畜牲,将你碎尸万段都是便宜你了!”
“师……”
季子越话刚起头,忽然就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始作俑者掏着耳朵,一边笑道:“这厮说话像放毒,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怕毒气玷污了师叔和师兄的耳朵。”
张纯如看了左君财一眼,并未多说什么。
她走到赵子静跟前,仔细探查了一下她的状态,随后凝出云团,将赵子静小心的弄到云上躺着,又说道:“此次试炼提前结束,其余弟子我会通知,你,把他弄上来。”
左君财指着自己的鼻子,“怎么脏活累活都是我的啊。”
张纯如横眉道:“怎么?你自己打晕的,还想别人负责?”
左君财:……
“我来吧。”
胖东来主动将季子越提在手中,一下子跳到了张纯如的云团之上。
左君财笑到:“多谢师兄啊,主要是这家伙太膈应人,我是真不愿跟他有近距离的接触。”
“哎……哎……师叔,我还没上车了,师叔!!”
左君财看着云团载着四人径直升空,留他一人在原地干瞪眼。
高空中,张纯如的声音飘渺而来:“你不是喜欢扮猪吃老虎嘛,这里到镇子上不过三万余里,给你三个时辰,正好还要等其他弟子,三个时辰不到,你恐怕就要跑着回青丹门了。”
左君财:人类粗话。
他貌似没有得罪大剑仙师叔吧,怎的还被针对上了呢!
横祸飞来太快,自己反应不及。
等等,扮猪吃老虎,什么意思?
左君财一边向着镇子上疾驰,一边在心中细细品味着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
青霖峰广场上。
张纯如这队的试炼弟子大多被遣散,唯独左君财被大剑仙给留了下来。
张纯如问道:“你究竟是哪一峰头的弟子?膨胀剂这类东西,虽然不属于违禁品,但终归上不得台面,望你能够迷途知返才是。”
左君财做了个道揖,口呼弟子受教。
只是对于自己出身,只字不提。
他不在意别人如何评价他,但却不能因为自己而给青丹峰摸黑。
青丹峰如今在青丹门的地位很玄妙,自己若为它招黑,可不就是打大师姐的脸?
见左君财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张纯如气笑了,说道:“滚吧,你小子,本师叔记下了。”
到了青丹门,安全感大增,左君财道:“弟子荣幸之至。”
告别张纯如,左君财来到一旁等待自己的胖东来身边。
两人刚一碰面,胖东来便关切问道:“师弟,张师叔没有为难你吧?要不我回去找我师父说说,青丹门内,我师父说话还是有几分分量的。”
左君财摇头道:“多谢师兄美意,如果有需要,小弟定会叨扰师兄的。”
“叨扰什么!”
胖东来不满道,“你我如今也算过命的交情了,我这条命都是你救来的,莫非在师弟眼中,师兄我也是忘恩负义之辈?”
左君财连道不敢。
随后胖东来便极力邀请左君财去他所在的峰内做客,还说要好好答谢左君财一番。
不过左君财以要回峰给师父报平安给婉拒了。
此次历练,虽然被提前中断了,不过他也算是小有收获,尤其是那些仙植,需要尽早移植出去,然后就是想想法子,做做实验,看看能不能将这些仙植变个异,丰富一下自己的仙植种类。
见左君财十分坚持,且是为了不让他师父担心,胖东来心中对左君财更加钦佩敬重,他这个被师父从山外捡来的弃儿,十分能理解师父二字在弟子心中的份量!
师父师父,亦师亦父。
“师弟的一片孝心,当真令为兄十分感动,既然师弟坚持,为兄便不再强留了,这些东西,还请师弟务必收下,切莫推辞,否则便是瞧为兄不起!”
左君财看着被塞进自己手中的乾坤袋,心中十分感动。
这个胖师兄,人还是阔以的!
就是有点憨,他那个师父,糟老头子一个,还坏的很,有什么好惦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