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伊,字子野。桓景之子,俊朗无双,艳丽华丽。
无比美艳的美男子,继承其父风华。如出一辙
品行高洁,有“三弄梅花”传于后世。
我与他初自相逢是在寒冬腊月季,梅花朵朵开。而我在那边划舟而歌。凿开岩冰停船渡口。
下船起而歌,舞漫天。
粉衣一袭,舞衣惊艳谁的眸光。
谁人墨衣翻滚,俊朗如玉,芝兰玉树。
我曳着长长的披帛。
而起身跳起旋舞。
不一会即离他很近了。
“小娘子,自重!”他见我靠太近,如此道。
“噗……”我不由笑,而道。“现在说这些,不太晚了么?”之前的《越人歌》他是没听到吗?我说的是多么清楚明白。“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我扯着他的如墨衣袖来到雅阁。寒风刺骨。
幸而有暖炉也。
我向他靠近道:“冷吗?”
“……”他微微侧开身子,避了我。
没关系,桓伊。总有一日我要你手到擒来!
“桓美人儿……”这样想着,不由出了声。我以衣袖擦拭口水,努力吞咽。
他斟酌了半晌,遂道:“远来是客。童子,暖汤――”
嘿嘿,美色当前,哪能不欣赏呢,我的桓子野。君……
我又以衣袖敛去口水。
完了,这件衣服没法穿了。
候茶的间儿,他为我抚了瑶琴。我听他弹了良久。道:“你和一人很像。”
他不由道:“谁?”
我望着他,不愿错过一丝一毫表情道:“我的心上尖人。”
“却是他吗?”他微微一愣,陷入沉思。
为何得知不是他,会有失落感。
不是应该问为何今日如此冷天却要着单薄舞衣。
他遂派下人取来披风,将我紧紧裹住,而将暖炉置与我。
我深吸一口气,将自己从漫天无垠的哀伤中排解出来。
我的君颜,眉间上人。他已经不在了。
纵使这世间千万人,像他者多矣。可惜他在我心中终究无法替代。
太过先入为主的爱恋,只能负了后来者。叔宝,对不起。还是,无法忘记你呢。
那绝世的风华,白衣仙人。我一生未能忘却。如玉的公子为我击掌而歌,描眉化妆。
而将我拥入怀间看世间美景。如果不是……我想到什么,狠狠握紧拳。
王家,呵……欺我夫君者,早付代价。
桓子野见我这般,乃唤道。“姑娘,茶凉了。”
我望着茶道:“是啊……”君,茶凉了,你也走了。对我不顾不问。你知否,我是如何过来的。越是消遣作乐,越忘不了你的倾世容颜,绝世风华。
为我晋室第一美男子。
桓郎也是不错的。郎其艳丽,举世无双。
他是江左第一梅花仙子。是故我选在梅花开放的深冬与他相见。
是以系统知他会来,故意告知我。望我准备好。
我又怎么会辜负他的期待呢?
胭脂芙蓉面靥,桃花妆轻点。
盘的灵蛇髻,舞服粉襟对领,直与这山水融为一体方罢。
“下雪了……”有侍从道。
我伸手,覆没满目梨雪。恍惚又看到当年我曾在梨花树前为君一舞,而他抚琴,点点笑靥。
无以褪相思。
又在想他了呢,忘不掉我的心上中人。
对不起,叔宝。我必须要学会遗忘,开始新生。桓子野就是不错的选择。我会尽力逼迫自己去爱上他的。
谁曾料到我们就在那梨花树下许下一生的誓言……卫玠,夫君。
“君……”我不由开口唤道。
雪花片刻即融。我却将他永久置于心间,以热血暖化。然而一场空,手抚心口。是如此冷淡的天地。
景色不曾改,万物不曾变。我从不知深念往昔是何等的痛。忘不掉……吗?才更要忘的!
子野见我发呆也不打破。只缓缓吹起笛声,将我的思绪挑尽。
心里空落落的,良久乃回。附掌而击,“闻君一曲已断肠。”
他诧异地望向我。“小娘子,在下笛声并未有哀,何以断肠。”
我道:“如嵇先辈所言:哀不在乐,在心也。”
“……此言也对,娘子乐律不应小看啊!”于是他邀我赏雪,又为我系上了厚厚一层披风。直将我捆裹至紧,大约不再冷了,才松手。
“不冷,”我道。他这么热心,也不愁妻妾了。如此体贴,哪家女子都争先恐后嫁与他了。然而,我不知的是,他只对我一人如此,生了怜惜意,只想让我安稳幸福渡过一生。
当然,这也是后来知道的,当前不知。
“为何发笑?”
“君,雪花。”我踮起脚,为他拂去替我遮挡而染着的雪花。
从下人手间接过油纸墨伞。上有他提的字画。写的真是好,改天央子野也给我来一副。
他为我打着油纸伞,遮蔽风雪。
我不堪忍受,半途而止。
“子野,莫如此。妾深感难为情也。”
于是他慌张地像做错的孩子忙收起,打落雪花而交给随从。
恰好。前面有道庐。于是我提议道。“不若我们前去避雪?”
“好……”话出口,他有些疑惑。何时不知拒绝了。为何一遇与她有关的事他便控制不住自己内心,一想到得以与她同处如同嗜蜜一般甜。
于是他为我推开门来,央我入内。随从于后拿着包裹,提着东西。
大家燃薪烤了火。
我们在等待天气转暖再离去。是不会于此过夜的。再说,我想到什么。忽而笑了。
我家的仁祖兄。谢仁祖,尚。
……他也会来接他家的小娘子回去吧,嗯?
如果看到我和子野一处。会不会吃醋,一吃醋做出来蠢事会不会很好笑?那我便散播消息,逼他就范,娶我为妻!我想想,心情不由畅快许多。不慎笑出了声。
“何故发笑?”
“未……”我捂唇正色道。“今日得见公子,遇雪,幸有薪燃火取暖。不胜感激,遂笑然焉。”
“……”咦,我的目光出了差错吗?他好像,脸红了。
是吗?
随从虽无话,但暗自议论纷纷。
于是他正色道:“往后姑娘莫要说如此折煞在下的话了。”
“噗……”我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个桓子野。当真可爱!“骗你的啦……”
“姑娘莫拿在下取乐了。”他让随从奉上茶。喝下以掩去自己的薄怒之心。
真不知拿她怎么办才好。
淡定呀少年,再想想办法!
我无语地敲起了棋子。
“不妨,我们来对弈一局?”
他向我道。
“好!”求之不得。
咦……“你让我?下次不要放水了。”
为什么三战三败,难道桓子野的棋艺当真不行?可是君子四艺,琴棋书画(梅兰竹菊春夏秋冬)这是必修之课。他不至于太差。就连我和叔宝,也是不相上下呢。
他又为何,这般的让我。定有猫腻。
其实,他很简单,只是希望看到赢的她展开笑靥。
可是没有。
我反而道:“子野。”
见他露出一副“你怎么知晓我字”的疑惑与欣喜。
我不禁起了玩弄之心。于是遂而靠近道。
“你可否告知我这盘棋局如何下?”
我离他很近,而让他指点。
面上娇羞,红透。他推开我道。“姑娘自重!离在下……委实过于。。。抱歉,在下唐突姑娘,望恕罪!”
“无妨,”我道。“你不知、我不知、你们皆不知。对不对?”我指向周围,问了一遍。纷纷点头称是。
于是回头道。“你看?你并没有唐突我啊。”
“浣浣,莫要胡来了。”
“啊――爹爹。”
“怎么还在这呀,不敢劳烦公子。老夫这就将小女带回家好好管教,给君家添麻烦了!”
“未……娘子不妨再对一局,还未分出胜负。”为何他不想让她走呢。
不想她离开,便要下棋吗?桓子野对谁都这样挽留吗?
明知我会赢他很惨很惨,却不生气。当真奇怪。
我又胜了。
“公子,您委实太让小女了。”
“爹爹!”我开口嘟唇不满道。
“好了好了。浣儿,下了一晌。也该回家歇息歇息了。”说着便把身上的衣衫退下。向子野道谢。
而拿来暖红色的长袄披风外褂,我不由穿上。紧而,随他离去了。
他道。“姑娘留步!”我停滞。
闻谁的心猛然一跳。
他道:“敢问姑娘家在何方,在下改日登门拜访!”
“爹爹……”我在询问爹爹的意见。要不要告诉他。
他将我扯于一旁。“闺女。你何时与这小公子眉来眼去,私定终身了?”
“哪有!”我嘟唇娇嗔道。
“人家才没有!”紧接着,低头语道。“是人家看上我了。”
“嗨哟。养大的闺女终于有着落了。”望向他那如释重负一脸解脱欢心无比的表情。我向系统表示,这貌似是个假爹。
系统:……??爹还有假的?好像你才是假的吧。
我:……
(很久没揍人,你有些皮痒是麼?)我手拧的喀嗞喀嗞作响。有些人皮痒了,不收拾――我就不是女王大人了!
“诶呀,我错了――”
某空间传来某男刺破苍穹的惊吓声。
我向他道:“这才刚刚开始,你就受不住了?”
“救、救命!”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的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