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之听他这么一说感觉自己脸上的毛都竖起来了,他抬头看了看李锦琮,只觉对方的眼睛里似乎是要喷出火焰来,悄悄叹了口气,一眨眼就变回了人形。
李锦琮看着笼子里的仙人又生气又好奇,儿时他就常听身边伺候的宫女讲些神仙下凡拯救苍生的故事,如今真见到了也觉着幸运,但这仙人毕竟跟皇帝有瓜葛,恐怕皇帝会拿这事来给他治罪,想想竹微娘家势微而且还怀有身孕,笒儿又年幼,在朝中孤立无援的他必须谨而又慎才能保得全家周全。
“出来。”李锦琮铁着脸命令到,贺行之连忙从笼子里钻出来,向李锦琮拜了拜说:“多谢王爷救命之恩,大恩大德贺某永生难忘,若王爷有用得到贺某的地方,贺某一定尽心尽力为王爷效命。”
笼子里的花百鸣听着偷偷翻了个白眼,心想要是你不愿意干的事,到时候变成只鸟飞走也就一了百了,谁还能去莲华山捉你不成。
不过王爷好像很喜欢这句话,一下气也全消了,饶有兴致的看着贺行之说:“那仙人可别忘了这句话,日后若小王有难还请您多多帮忙。”“一定一定。”贺行之觉着自己好像上了当。
李锦琮把他引到屋内,命人为他梳洗更衣,贺行之洗干净了身子换了身新衣,看着胳膊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对李锦琮又是一通感谢,李锦琮却笑笑说:“仙人不必客气,只请仙人不要忘了刚才在院里说过的话才好。”
“一定一定,贺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王爷也不必再称贺某仙人,只唤声“行之”即可。”贺行之现下才仔仔细细看清了李锦琮的脸,这张脸虽然跟皇帝生的一模一样,但从左耳至下颌却有一道浅浅的伤疤,看得出当时伤口很深,是用药细心呵护才只留下了这么一道浅浅的疤痕。李锦琮知道贺行之在看自己的脸,用手摸了摸伤疤说:“本王这张脸长的太像陛下,有了这道疤众人也好分辨,就不怕惹下事端了。”
“这伤该不会是王爷自己割的吧。”贺行之皱着眉头,在山上也曾听说凡间皇家之人为权为利为自保常常不择手段,今日一见尤为觉着血腥肮脏,但自己已经趟了这浑水,只求不要连累舅舅一家才好。
李锦琮大婚之前,皇帝以祝贺为由在宫内为他设宴,还请了他跟未来岳父太仆寺少卿常巳己一同进宫赴宴,宴上皇帝与皇太后言辞间步步紧逼,处处给他难堪,还玩笑道他与皇帝二人如此相像,等他们各自完婚后怕是连自己的妻子都分不出谁是谁,到时可就要闹出天大的笑话了。李锦琮听后只觉后背发麻,而他的岳父大人早已吓得跪倒在地不敢起身,酒劲上头的李锦琮一时气的心口难受,顺手就拿起桌上割羊腿的小刀在左脸上狠狠划了一下,血瞬间从伤口里涌了出来,连他胸口的衣服都染红了。这可把皇帝和皇太后吓坏了,这要是传出去世人会说是他们母子二人威逼王爷自毁容貌那可是坏了皇帝可的名声,急忙招了太医吩咐好好医治,但不管用了多少名贵的药材派了多少人仔细照看,最后也还是留下了一道浅疤。自此皇帝再也没有提过二人相像的事。三月后他们兄弟二人各自成婚,不出一年北郡王妃便为李锦琮诞下嫡女,而皇后及一众嫔妃皆无所出,如今竹微又有了身孕,皇城里那一家人必定气不过,怕是要给他添点麻烦才甘心。
在府中救起贺行之时他还以为是什么福儿祥兆,没想到第二天就听到了贺行之在宫中驱魔的事,立马感觉心中发慌,就叫人去查,没想到一路查下来还真查到了自家这只收养的白鹤身上,现在真相大白,也让原本早已心灰意冷的北郡王心中有了些想法,也许……王位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