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孩子和红菱几乎差不多大,却显现出一股超乎常人的冷静与沉稳。面对红菱的诧异,他也一脑袋的疑问,但从他深邃的眼睛中可看不出来。
“你是哪位?”他站起来,将手伸给红菱,“你……不像这里的人。”
红菱一愣,不好意思的抓住他的手爬起来,“我不知道,我上了一辆车,然后就奇奇怪怪的来了。”
“车?”少年先是一怔,若有所思的样子“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吧,他年龄最大,所懂的也是这里最多的。”他往那一站,就犹如一座大山,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红菱跟着他走着,穿过了一片住户区,前方是一栋栋宽宽大大的平房,像极了老城区。这里的窗户是古典的希腊风,十字架的窗洞,螺旋的砥柱,还有平房上伸出的花条与灌木跳。与之前相比,这无疑多了一些如灯火般的生气,红菱仿佛闻到了人间烟火气。不过一如既往的的灰色与深沉,就像历经世界末日一样。
路途有些无聊,红菱又在自责给这位男孩带来的麻烦,回想起那黑猩猩巨大的震慑力,不由得跟紧了他。她没想到,就是这一个人,就是身处这一个世界,会给自己带来巨变。
“我叫隐。”他回头,双目在月色下闪着银光,在雾气中划出印痕。“你可以叫我隐儿,大家都这么叫。”
孤僻的她,觉得无所谓,隐也好,隐儿也罢她已下决心不管任何事,但听到“大家”,她忍不了。“那么……这里还有别人了?”
“等下你就知道了。”隐儿嘴角一抿,略略上扬。他停住了,敲一敲面前的门。门发出沉闷的金属声。
“谁呀?”白头发,白胡子像拖把一样搭在脸上的瘦弱老头,缓缓地拉开门。他的声音就像失去水分的水母一样,干干巴巴。
这是这片年龄最大的老头了,活了快1900年,因为活的久了,就显得随意而无留念,头发干巴而乱糟糟,像鸟窝一样,身上穿着宽松的衣服,长时间没洗没换,已经耷拉多长。一双枯木一样的脚,踩着一双有裂纹的人字拖。
“哦,是隐儿啊,进来说。”他露出慈祥的眼神。“不是说晚上不可以乱跑的吗?”
“这位卡哇伊的小姑娘是谁呀。”老头咳了咳,便一眼注意到了。“你不是这里的人。”神情唰的一下严肃起来。
“谁呀,快来坐,别被他吓到了,就一疯老头子。”说这话的是一位坐在羊绒沙发上织着粗布毛衣的老奶奶,很是精致,与老头截然不同。带着大礼帽,帽子上还别着羽毛,脸上虽有皱纹但很是饱满,头发金黄微卷,像极了欧洲贵妇。
“爷爷奶奶好。”隐儿很是礼貌
红菱点点头,一言不发。
“来吧,坐这。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来。我来和你们说说这个世界……这个小女孩的处境有点危险。”老头点起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