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
林间有个小姑娘,七八岁左右的样子。她扎着个麻花辫,看起来似乎很高兴,还哼着小曲儿。他蹲下来,捉住了只兔子,嘟囔着:“我才不要呆在这儿呢!”小姑娘抬头看了看连绵的苍山,“还是云天之城好,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山。”她这样说。
云天之城又被称作“荒城”,就算它繁华热闹,对于身处澄郡的人来说,到底还是蛮荒了些。
“我要走了。再见喽!”说罢,小姑娘又一蹦一跳地跑开,片刻后又俏皮的回过头来,“嘻嘻,应该是也不见了。”
零零碎碎的阳光透过树叶,难掩小姑娘面上的欣喜。
山下的村庄依稀可见缕缕炊烟,偶尔还可以听见几声犬吠。云卿笑得恣意,只要下了山,任你是仙尊也找不到我,她这样想。可天生就在此刻,林中的,一起哗啦啦啦的响了起来。一股磅礴的灵力从身后袭来,硬生生地将她拉了回去,任她怎么挣扎也没有用。
果然是……乐极生悲啊!
施法捆住她的人此时就在身后,任她是堂堂云天之城的大小姐也没什么用。她哪里受过这种气?抱着膀子嘟着嘴表示不满。
“玩够了吧,玩够了就回去。”来人意思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眉眼下,狭长的眼眸似春日雪山融水,一路叮咚,悄无声息地流进每个人心底。他,就是九州大陆栖梧山上的仙尊大人——君凌。
哪怕眼前的人再是温润无双,对于云卿这样的孩子而言,更多的还是不满,“没有!”
君凌不语,却还是没有撤下手中的束缚,就这么干干的把她捆着。他一个人站在树下,星星点点的阳光投在他脸上,透着朦胧的美感。
太阳是越来越大了,蝉鸣也一声接不上一声。云卿一个人站在太阳底下,小脸红扑扑的,她自从生下来还没有遭过这种罪呢!“君凌,你敢快放开我!快点!”小丫头到底还是忍不住了,大喊大叫起来。
君凌这才抬起头,来望向那小丫头,但听她的话没有半分服软认错的意思,就百无聊赖地看着远方的山。
看着君凌那油盐不进的样子,云清不由得又在心底嘀咕,“没人性!”可她是真的受不了这头顶上的烈日。外人不是说君凌仙尊大人为人谦和,是一位像白玉般的君子吗?云卿顾不得那么多了,牙一咬,心一横,不就是服软吗?本小姐能屈能伸,还能栽在你手里吗?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师傅,徒儿知错了!”
终于肯服软了?君凌浅浅一笑,不吃了。就仿佛能将万年的寒冰融化似的。
云卿可没心思去欣赏这般美景,撅着小嘴,可怜巴巴的眨眨眼,想挤出几滴泪来,“师傅,我知错了,真的错了。”
君凌缓缓地走过来,“真的知错了?”
“真的真的!”云卿颇有诚意地答到,可心里还是极不乐意的。哼,不是本小姐怕你,我只是深谋远虑而已,这叫策略!
君凌眯着眼,半信半疑的解开了束缚。这丫头,性子还是顽劣了些。到底是边塞来的,快言快语,直来直去,倒是比澄郡中的那些世家千金多了几分豪气。这却也是最令人头疼的,这丫头来了半年了,三天一小逃,七天一大跑。
这么一想,君凌倒是出了神。
云卿看着出神的师尊,不好意思的开了口,“师尊,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君凌挑挑眉,“你刚不是想走吗?”
云卿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嘿嘿,师傅,都说是我错了嘛!”
果然啊,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过她老是闹着回家也不是办法。总是想着要跑,许是真的想家了吧。君凌忘了望远处的炊烟,忽然想到今日山下有庙会,“走吧。”他开口,却朝山下走去。
云卿则是低着头往山上走去,她一个人低头走了好几步,却不见君凌的影子。一转身,发现君凌正往山下走去,“师傅,你不回去吗?”
君凌道,“今日山下有庙会。”
“庙会?好耶!”元卿欣喜地叫了起来,跟上君凌的步伐,一把拉住他绣着云纹的衣袖。
君凌只感觉到手上一沉,低头一看,是她拉住了自己的衣袖,无奈的叹了口气,牵起她的小手。
云卿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君凌奇怪地问。
云卿昂着头的问道,“师傅,你是不是叫我气糊涂了呀?”
嗯?这小丫头是怎么了?“为何这么说?”君凌又问。
“外界都说您是世外的仙人,你在山上的时候又那么严厉,怎么会叫我下山呢?而且我跑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成功……”越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所以,您一定是叫我气糊涂了。”
君凌此时也是哭笑不得,“那你若是不去,我们便回去。”
云卿听了这话,立马又改了口,“去呀,怎么不去?”这样想想,就算师尊是真的被自己气糊涂了,也挺好的。
那位高冷的君凌仙尊也是远离尘世,今日会陪着一个小孩子下山逛庙会,甚至连他自己都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那次庙会上,被他牵着手的小姑娘遇到了她一生的良人。
一切的缘分,它的起点应该就在此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