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元走在这无情的街道,只感觉浑身冰冷,想自己好歹也是聂家新一代的强力血液,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抬头看着乌蒙蒙的天空,这还是自己认可的那片蓝天吗?
“哟,这谁呢?”这时,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聂元抬头望去,这说话的人看起来并不算丑,但也不算帅,本来有点阳光的脸,现在却让聂元感觉身体发寒。
“聂虎,你还想干嘛,这次的十六周岁庆典我已经没资格参加了,你还想怎样!”聂元愤怒不已,现在他正是十五岁多,算是十六岁虚岁,有资格参加家族庆典了。
可是,却因为父亲聂文的失踪,遭到家族其他人的排挤,父亲失踪的这六年,聂元也从一个核心子弟变成了一个连庆典都没资格参加的边缘族人。
“哟,发火了。还有火气啊,嘿嘿,就你这样的,没爹没娘的,有火也只能憋着,哈哈哈,有本事你揍我啊。”聂虎张狂的大笑着,这时有一些人来凑热闹,聂虎的举动让人们有了一丝戏谑,这种家族戏,可是很让人下饭的。
聂元将手捏的咔吱咔吱响,指甲拤进肉里也不自知,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眸,已经有了许多血丝。
“你说什么!”聂元死死盯着聂虎,像是随时准备爆发的野兽。
聂虎被聂元这种眼神吓了一跳,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种可怕的眼神。
“哼,你就是没爹没娘,我又没说错...”聂虎脖子一缩,有些害怕的道。聂虎还想嘲讽几句,却震骇的看到,一个流淌着血的拳头向自己冲了过来。
聂虎最后一丝念头就是,聂元怎么敢,怎么敢对自己动手,他不知道我爹是金丹长老,我娘更是元婴长老吗?
.........
聂家祠堂
一个胡须尽如虬龙飞扬,气势磅礴的中年人坐在首位,他正是聂家家主,聂虚。
“各位看,这件事怎么处理,我聂家在这鹤城也是有脸的,现在却发生了这种事情,如果不处理好,可能会让我聂家成为鹤城的一个笑话。”扫视了一番在座的十二个人,正是聂家十二长老。
堂上是列祖列宗的灵位,而堂下,却是一个正在瑟瑟发抖的少年,正是聂元。
而在聂元旁边,却是一白布裹尸,原来当时聂元愤怒之下,含怒出手,却是一不小心,将娇生惯养的聂虎一拳打死了。
而现在,正是聂元被家族审判的时候,现在的聂元处于无限的恐慌当中,有惧怕,有愧疚。
“能怎么处理,当然是将这小畜生千刀万剐,凌迟气绝,再将他剁喂狗,敢杀我儿子。”一个看起来二十一二岁的女人蹭的一下站起来,满是寒气的话,让聂元忍不住抖了抖。
“对,这畜生杀了我儿子,合该如此,否则难以让我儿瞑目!”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左右的男子,这正是聂家长老之一,聂冼,而刚才说话的女子,正是聂家长老之一聂瑜,他们正是死去的聂虎的生父生母,突然的丧子之痛,让两人恨透了聂元,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
其他的长老也开始交流起来,毕竟这不是小事,聂元可是他的儿子,若是处理的不好,待他归来,聂家将陷入绝望,他是聂元的父亲,聂文,一个聂家曾经的骄傲,一个让聂家傲视的传奇。
“家主,我觉得应该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当事人聂元为何会一拳打死了聂虎,我们都不是小孩子,都懂得判定一个人说话的真伪,让聂元将前因后果说出来,我们才能审判。”说话的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壮汉,他是聂元的亲叔叔聂宪,聂文的亲弟弟,这些年,若不是他在一旁帮衬,聂元哪还有今天。
聂冼夫妇眼睛眯起,里面透着寒光盯着聂宪。
聂虚沉吟了一番,这事也挺难处理的,一面是聂冼夫妇,他们实力都不低,地位也不差,让两人失了心可不是好事情。
一面虽然只有聂宪一人,他也只是金丹境,聂文也失踪了六年,可聂文曾经的威望也不得不让聂虚慎重考虑。
“正是此般,聂元你说一下当时的经过,我们核对一下。”聂虚对聂元说道,说着将坐案上的记录拿起,这是其他在场之人的供词。
“是,家主。当时我因为失去家族庆典资格正不知所措,走在街上,可突然聂虎就冲出来对我进行嘲讽,还说我...说我...”聂元说到这里,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也是忍受了多般煎熬。
“说什么!”聂虚还没说话,聂宪赶紧开口,这时候可管不了尊卑了,不然这大哥留下的唯一血脉自己怕是保不住。
“他说我没爹没娘...”聂元嗫嚅着,毕竟,自己从小也不知道自己母亲是谁,父亲也是少见,更何况父亲还失踪了。
“什么!”聂宪一拍坐案,长身而起,目光死死的盯着聂冼夫妇,居然喷出火来,好不煞气。
聂虚也是沉默了,其他长老也停止了交流,而聂冼夫妇也是脸色难看,若是平常人家说这话,也只能是小事,是说的乱语。
可这是聂文的儿子,说他没爹没娘别说聂宪不能忍受,哪怕其他长老,也不答应,这是诅咒聂文死在外面。
聂虚手指敲打着坐案,这事哪怕聂元错杀了聂虎,也不能随了聂冼夫妇的意了,哎,这聂文天才是天才,却是不让人省心,这么个大家族都不能担起来,让自己在这里受罪。
“曾经,聂文让即将受灾的家族度过劫难,并让我们无后顾之忧,发展至今,成为鹤城的霸主家族,可以说,没有聂文,就没有聂家,更是没有我们...”聂虚又看了看聂冼夫妇,这时的聂冼夫妇也是不说话了,只能沉默。
“家主,这件事交给你们处理吧,我和小瑜先将虎儿归葬。”聂冼虽然不甘,可这已经很明显成了定局,也只能眼不见心不烦。
聂瑜还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却是唉叹一声,和聂冼带着聂虎离开祠堂,去了子弟塚。
“聂元,我知道这次事情是你占了理,但错杀族人你也必须受到惩罚,就罚你去炜城做聂家的掌柜。”聂虚最终下定结论,罚聂元去混乱的炜城,那里是聂家触手未及之地,聂元去了那里,也正好是为聂家开辟势力。
“是!”聂元不知道炜城在哪里,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散了吧!聂宪你留下来。”
所有长老都撤出了祠堂,聂元也跟着离开。
......
聂元回到自己的小屋,越是想越觉得愧疚,自己不想的,为什么会将聂虎打死了了呢,想着想着聂元眼泪流了下来。
那是对生命逝去的恐惧,是对自己行为的忏悔。
“小元,你不用想太多,我知道这些年你受到了很多不如意的排斥,也许这次权当你的发泄了吧!”正在这时,聂宪出现在聂元的身边,看见聂元流泪,忍不住安慰他。
“叔叔,为什么他们都这么排斥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聂元止住了泪痕,看着聂宪说道。
“哎,不是你做错了什么,也不是谁做错了,而是你修炼资质太差,别人这个年龄最差都修炼到了炼骨境,甚至天才的都已经心窍了,而你...”不用叔叔再说下去,聂元也明白了,自己这些年一直在养身境,没有一丝丝的长进,这并不是自己不努力,而是每当自己凝气炼骨的时候,那股气都会溃散在丹田,让自己无法炼骨。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也和其他族人不是了一类人,更不是他们仰望的天才,自然的就被排斥了。
聂元的情况聂宪也知道,若不是如此,聂元本来就可以当聂家少族长,如今却是只能被人欺负。想到这里,聂宪又是一阵火气,居然敢诅咒他大哥。
“小元,此去炜城怕是多有艰险,这是我全身家当,里面的东西就给你发展了,里面也有一些族长给的家族资源,你一定要保重。”聂宪拿出一个朴素的戒指,正是储物戒,普通储物戒只需要滴血认主就可以,但一枚普通的储物戒也只有家主聂虚和聂宪各自有一枚。
聂虚教聂元将戒指认主后,唤来八个黑衣人。
“小元,这是我培养的人,他们都是辟谷境,我将他们托付给你,有他们在,你也安全许多,哪怕金丹初期,他们也能抗衡一二了。”指着这八个人,聂宪说话也忍不住有点自豪,这是自己精心培养的手下,也可以说是死侍。
聂元看着这八个人,七男一女,面容冷峻,似乎时刻散发着寒气。
“叔叔,我这次去了以后多久以后能回来!”聂元想到以后怕是不能回来了,其他人无所谓,可是叔叔还有那死去的聂虎,自己还是有放不下。
“不知道,不过我抽出时间会去看你的。”聂宪也知道一个十六岁的孩子,面对这种事情有怯意。
“那,叔叔,我想去祭奠一下聂虎。”
聂宪一怔,随即笑了,这小子还算没有失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