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说他这样,我也能理解,毕竟家里还有个中了邪的女儿,请个道士过来,啥本事都还没展现,就要吃要喝的,换我也很难有个好脸色。虽然他一直耷拉着个脸,但我俩也没在意,俗话说的好,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生蚝,大龙虾,鲍鱼等等一个不剩,全被我俩一扫而空,吃完我俩都走不动道了,结账的时候也是没把我吓死,两千多的账单还是我头一次见,老玻璃不以为然,叼着个牙签慢悠悠的在前面走着,孙兴言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像在说:今天要是不把事情办妥,非宰了你俩不可。
回到别墅里,老玻璃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懒洋洋的对我说道:“我的好徒儿,来,给我看看你这几天的成果”
听他这意思是自己不打算出手了,可我一脸懵逼啊,该怎么做?我一点都不知道,倒是稍微给我演示一下啊。我尴尬的看向他,发出了眼神交流:“师父,啥意思啊,我不知道该干嘛啊”
“这几天学的东西学到哪儿了?学到屁股里了么?”
“书上也没教我应该先干嘛啊”
“咋那么笨,先开眼啊,不开眼你看个屁啊”
一道启灵符,再掐起一诀,符纸燃尽,便开了眼,这招我已经练了几十遍了,只不过在山上一直也看不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所以练没练成我也不知道。
推开了小朵的门,她背对着我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只见她全身散发着黑气,身上的阳火就只剩头顶那一盏,我特别震惊眼前看到的一切,我这是成功了,以前还从未见过鬼魂,这次可真是长眼了,相对于其他人来说,我的胆子也是比较大的,小时候看恐怖片,从未有过恐惧的感觉,就是去游乐园玩过山车和鬼屋都未曾受过惊吓,因为从小我的意识里就告诉我人其实比鬼更可怕。活了这十多年真正被吓到,还是上次遇到的血僵,既恐怖又恶心。
我慢慢靠近小朵,刚踏进房门,砰的一声,门就关了,跟着我的孙兴言被拦在了门外,只听见他在门外着急的敲着门,喊着:“小师傅,小师傅,你没事吧”,此时,我不知道他担心的是我伤害他女儿,还是怕他女儿伤害我而惹上官司。倒是那老玻璃漫不经心的说道:“哎哎哎,担心个什么,这点小事,他能搞定。”
我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是我表现得太优秀了么。老玻璃是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真的快吓得尿裤子了,那小朵转过头来,张着血盆大口,露出了尖利的牙齿,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双眼满是空洞,煞白的脸上布满了黑色的血丝,原来这就是那恶鬼的真身。
我胆子再大,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儿也是吓得迈不开腿,我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来怎么对付这东西,她慢慢站了起来,一股笑声从喉咙里发了出来:“咯咯咯,又是一个臭道士,跑来妨碍我的事,找死!”
说时迟那时快,她一个箭步就朝我飞了过来,我这也没地方让,硬生生被她咬了一口,很奇怪,不是特别的疼。我顺势飞起一脚,把她踹退了好几步。可好像不起作用,鬼魂不受物理攻击。但是我的动作好像是惹恼了她。
她张开双手,指甲以可见的速度长了出来,身上的黑气也是越来越浓,这一下,没把s都给我吓出来,我立马想开门跑出去,可我发现门把手怎么都转不动,我使劲敲着门喊着:“师父,救我啊,这货太猛了,我想不到啥法子啊”
奇怪,没有任何回应,外面一点声音都听不见,我心想,今天不会就这么挂在这儿了吧。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伸着手朝我掐了过来,要是被那鬼爪子掐着,我脖子上非得多几个血窟窿。没记住啥应急的道术就算了,老玻璃包里的符,我也没跟他拿上那么几张。
眼看着她快要飞到我身边,我突然想起书上记载的一个简单压制邪祟的方法,舌尖精血,纯阳至刚,能伤到这些鬼物,有时候也能破除幻觉。
可是这个我从未试过,就算是现在,我稍微用点力咬下舌尖,身体都本能的下不去口。目前这战况,哪里容得了我这么犹豫,那爪子直接就死死的掐住了我,我瞬间感觉呼吸困难,也能感觉到那指甲戳进我喉咙的疼痛。豁出去了,我眼睛一闭,用力咬下舌尖,一口精血吐了出去,直接吐到了这恶鬼的身上,刹那间,眼前的鬼魂痛苦的挣扎着,慢慢的消散了。
我正诧异这血这么好用的时候,只听见“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我。“王诩,王诩,在里面干嘛呢,快开门。”原来是老玻璃,我打开门,说道:“师父,没事,我都解决了。”
我以为老玻璃会夸我两句,却只见他面色凝重的看着我,然后又看看屋内,小朵正安静的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老玻璃饶过我,走进去仔细看了看,然后又自顾自的说道:“这可不是什么鬼上身,这完全就是夺舍啊”
我有点听不懂,这附身的恶鬼不是除掉了么,现在应该没啥事了,这小朵也没什么异常,什么夺舍不夺舍的。
“师父,这不是鬼上身么,什么夺舍。”
“鬼上身就是有鬼单纯的附身,一具身体两个意识,但就我刚才观察,这小朵身上的恶鬼已经不在了,可我却也看不见她自己的魂魄,而且这头顶的天灯还未灭,说明阳寿未尽,魂魄是丢失在了什么地方,而就是这个时候,身体被别的孤魂野鬼夺了身体。”
孙兴言一听可不乐意,从刚才饭店出来,他就一言不发,一直对我们都充满敌意。他没好气的说道:“我说你们是不是有点太不知好歹了,我是敬你名声在外叫你声小神仙,可你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诓耍我,想要加价就直说,不要编这些有的没的来吓唬我,我做生意这么久,不是被吓出来的,你们要再跟我这儿胡说八道,信不信我今天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不知道是不是看见小朵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孙兴言才如此放肆,还是真的对我们有怨言。常人看来,此时的小朵确实已经恢复了正常,就好像正常人在睡觉一般,连呼吸都很均匀。可在我们眼里,这双肩的火还未升起,说明,这魂还未归身,时间一长,这命可保不了。
这一听,老玻璃也不乐意了,怒声斥道:“你就这么当爹的?我有说加价么?我办事多少钱,你找我之前自己应该也打听个一二了,本来今天这趟如果就是简单的鬼上身,我收你个两万就算完事,可偏偏还得招魂,而且本来看你请我们吃的这顿饭,我打算免费送你这项服务,可你非这么看我们?我们学道之人,降妖除魔是要折寿损道行的,因为这时间万物都是有自己的规律的,哪怕是这些作祟的鬼魂找上你们,那也是你们命里所定,我们学道之人强行改命,为的什么?是为了钱么,钱能买我们的损失么。今天呢这钱,不要了,你另寻高人吧。”
嗯?降妖除魔还会折寿损道行?这怎么没听老玻璃跟我说过,而且我在书上也没见过这个说法啊,如果真是这样,那老玻璃这不是在在拖我下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