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掉头一去是风吹黑发,回首再来已雪满白头。
滕长青和许多人一样,把自己的青春年华留在了苍茫大漠,一生都没有成家。很多人甚至连最后的死去都没能回到自己的家乡,葬在了那片不为人知的土地上。
流水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许多人,仍然无法改变的是对一个人的怀念。
滕长青再次踏上那片和小芳曾一同度过知青岁月的土地时,沙漠已变成了绿洲,风还是那风,沙还是那沙,只是早已没有了风沙,已不见当年那条坑洼的土路;到处花团锦簇,绿树成荫。
滕长青偷偷地打听着关于小芳的消息,当年的知青回城的回城,调走的调走,没人知道小芳是谁,更没人知道小芳去了哪里。
一年、两年,......不知道小芳等了多少年;三年、五年,......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
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人不同。
改革开放的春风席卷神州大地,‘春天的故事’唱响了大江南北,传遍了长城内外。
春回大地,万象更新;苏醒的“雄鸡”像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迎来万紫千红的春天,迈开了气壮山河的新步伐,展开了一幅百年的新画卷。
时过境迁,滕丽也早已在农场成了家,失去了回城的资格,永久地留在了大西北,已成长为一名文化工作者。
为了下一代能接受良好的教育,滕丽让女儿子涵跟着舅舅滕长青回了城,在外公家长大。
(二)
往事不堪回首。
滕长青握着玉火机,思绪在记忆的原野上纵情的驰骋.....
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是秋。
有些人在心里只住一阵子,而有些人一住就是一辈子。
想起对小芳的辜负,滕长青始终无法释怀。
不曾想当年一别,就此天各一方,就像风筝断了线,再也没能相见;飞过了时间,飞出了天边。
经过许多年无声的眷念,漂浮在时空里没有终点。
滕长青禁不住泪流满面,又点燃了一支烟。
怕人寻问,咽泪装欢。
“舅舅,不要再抽了,”
“怎么,从小熏到大,还没习惯?”
“岁月不饶人,你已经不是小伙子了,要注意身体了。”
子涵心疼地望着已是满头白发的滕长青,从滕长青手里拿过了玉火机,认真地端详了一会儿,学着舅舅的样子在手里握来握去。
一股莫名的满足感油然而生,子涵瞬时心静如水;
此刻她才明白,舅舅情绪的反常与这块石头有关。
虽然她不懂玉,也不知价值几何,但她感觉得到这不仅仅是一块玉牌,也不只是一个打火机......
子涵轻轻一触高凡的胳膊,把玉火机递给坐在前排的高凡。
高凡转过头接过玉火机的一瞬间,和子涵的手轻轻地碰在了一起,四目相对,子涵微微一笑,眼眸清澈的像一汪泉水,纯净的一尘未染。
高凡的心不由的“咯噔”一下,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