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虽坐在招新的主位，招人的相关事宜却并没过问，都由孙敏负责，他倒是一边享受着秦兰兰的按摩，一边拿出红子妍昨晚上整理出来的名单，仔细的看了起来。
李恪在江东大学的人认识不多，哪怕是自己班级里的，也是屈指可数，除了薛小刚、孙敏、红子妍这些熟悉的人名之外，还有两个名字引起了李恪的兴趣，其中一个是送给自己惊世弓的左阳春，还有一个则是颇有些印象的围棋美女叶妃婷。
左阳春既是练武之人，自然喜欢骑马、射箭之事，他加入弓马社倒不意外，但叶妃婷一介女流，弱不禁风的样子，加上她本身已经是围棋协会的会员，又怎会平白无故的加入进来呢？
李恪皱了皱眉，指着叶妃婷的名字凑过去问孙敏，道：“她怎么也加入社团来了？”
“人家发花痴了，冲着你来的呗。”孙敏没好气的白了李恪一眼，恶狠狠的道，“见一个美女就招惹一个，担心你以后吃不了兜着走。”
李恪合上名单册子，一本正经的道：“什么是花痴？”
“我忙着呢，没空跟你闲扯，回头你自己上百度查去。”孙敏埋头仔细的写着字，看也没看李恪。
倒是秦兰兰咯咯笑道：“花痴就是指看到帅哥就流口水，看到男生就尖叫的那一类女生。”
“叶妃婷会是这样的女孩子？不像啊。”李恪抓住秦兰兰的手，示意她走到自己身旁，道，“听说昨天你也在场的，来，仔细跟我说说，叶妃婷是怎么加入进来的。”
秦兰兰丝毫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书桌上，手却反抓着李恪的手，不舍得放开，大咧咧的道：“你要问我别的人，我或许记不住，但是这个叶妃婷因为是个气质美女，加上她还是被人给拐进来的，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刻。”
“被人拐进来的？谁这么大的胆子？”
“薛小刚、刘坚倒是想拐来着，可他们压根没这本事。”秦兰兰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恪的手掌，一边笑嘻嘻的道，“不瞒师傅说，其实吧，叶妃婷是半推半就的被她一个同学，给怂恿进来的。她那个同学现在也在社团里头呢，名字好像是叫杨小白。”
李恪点了点头，正要说话，秦兰兰已啧啧叹道：“师傅，你的手怎么细皮嫩肉的这么好看？怎么看也不像是箭术大师的手呀。”
“哼，比我的手还细嫩好看，真不公平。”秦兰兰顿了顿，撅着小嘴，比对了自己和李恪的手，接着又凑到李恪的耳边，低声道，“师傅要有什么保护小手的诀窍，可不能藏私哟？”小丫头吐气如兰的，嘴唇差点都碰到了李恪的耳轮。
李恪哑然失笑，秦兰兰如此没有“礼数家教”，要换了上一辈子，早就家法伺候了，如今看到的却是小丫头招人喜欢的可爱的一面，只当是被自己宠爱惯了的妹妹或者女儿。
“诀窍嘛，也不是没有。”李恪轻咳了一声，抵不过秦兰兰的热情，便随便敷衍道，“关键还在于两个字，境界。”
“境界？”秦兰兰愕然道，“这也和射箭的最高境界有关？”
“对了，这个问题，你不是说已经有了答案了嘛？”李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岔开话题问道，“先说来听听，如果答案不过关，我可不收你这样的徒弟。”
秦兰兰小手拖着下颚，狡黠的道：“我想过了，箭术的最高境界，就是人箭合一四个字。”
“人箭合一？”李恪微蹙了眉头，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个“人箭合一”法，身边的孙敏已经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道：“你这算是什么答案嘛？任何一个看过武侠小说的人，都能第一时间想到这四个字。”
李恪还没看过武侠小说，对这个说法倒觉得新鲜，正要细问，秦兰兰已颇觉气馁的道：“那我想来想去，也只想到这个境界嘛。再说了，人箭合一怎么就俗了？人就是箭，箭就是人，如臂使指，说起来容易，要真做到，不花个十数年的工夫，说都办不到。其实我的教练以前也跟我们讲过，射箭的最高境界，就是眼中看不到箭，只看到箭靶子，不发则已，一发必中。”
见到李恪沉吟着点了点头，显是在体味自己的这个说法，秦兰兰心中大喜，欢欣从桌上跳了下来，一脸期待的盯着李恪道：“怎么样，师傅，我的这个说法可过关了？”
李恪轻叹道：“勉强算合格了吧。”
“哦也。”秦兰兰一声娇呼，毫不吝啬的在李恪的脸上亲了一口，道，“师傅真是太好了，你现在就可以教我‘九星连环’吗？”
李恪淡淡的道：“不行。”
“为什么，为什么不行？”秦兰兰不依的嚷了起来。
“因为九星连环，并不仅仅是一种射法，一种游戏，它也是一种境界。”李恪站了起来，语重心长的道，“练箭和练武一样，首重炼心，其次炼身。当你练就了一颗绝对自信的心，就可以减少对眼睛的依赖，以手为眼，由心而发，无往而不利，这样一来，所谓的黄心病，也就自然而然的不药而愈了。”
“师傅的意思是，炼心才是箭术的最高境界？”秦兰兰似有所悟的道，“练眼力和练手力，都属于炼身，都是下乘的练法，而想要成为真正的高手，就必须拥有一颗绝对自信的心？”
“孺子可教也。”李恪大感欣慰，怜爱的摸了摸下丫头的脑袋，拿上原先的那份文件，仰天大笑而去。
秦兰兰想要开口留住李恪多呆一会儿，看着李恪潇洒绝尘的背影，却是欲言又止，只是嘴里喃喃自语的道：“炼心？怎样才能练就一颗绝对自信的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