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心中一惊,昨日见那个大爷虽然有点佝偻,但是身强体壮,声音也是浑厚有力,断不是一夜之间就死了的。
“是啊,今早他小孙子去送粥,就见人躺在茅草屋门口,都硬了!”
蔻蔻吓得脸色苍白,穿衣服的手都有点抖。
“小师傅你快去看看吧,别不是那吴家院子的妖所为!”
“是啊是啊小师傅,你快去看看!”文才大婶附和道。
“是昨天那个大爷嘛?”蔻蔻问道。
小道士对蔻蔻说:“就是,梁家坝只有这一条桥。”
“蔻蔻你先待在这里,我去看看,等会回来找你,你不要乱跑。”小道士急急忙忙的穿衣服穿鞋,然后就随着文才大叔和大婶出去了。
蔻蔻本来也急着穿衣服,小道士和文才大叔一走,她也就不急了。
蔻蔻害怕,她不想去看见昨天还笑嘻嘻的大爷今天却躺在冰冷的雪地里死去。
她又想起自己的爹娘,她已经出来好几天了,一直没有消息,家里的道长把妖怪请走了没有,为什么哪里都是妖怪。
蔻蔻心里委屈,把头埋在膝盖里伤心。
“姐姐,你先吃点东西吧?”
蔻蔻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人戳了戳,抬起头来,原来是文才大叔的那个小女儿。
蔻蔻点了点头,桌子上摆着一碗白米粥和几个烙饼,她先是在那个女孩子诧异的眼神中进行了洗漱,然后才坐在桌子前慢条斯理的开始吃东西。
小丫头安慰道:“姐姐你不要怕,没事的,我在这里住了一两年,没出过什么事情。那个守桥大爷,可能是年龄大了才死了,那么大年龄,偏要守着那座桥,怎么也不肯少收点钱。”
蔻蔻郁闷道:“人家自己修的桥,怎么就不能收点钱?人都死了,你还说这种话。”
小丫头显然没想到蔻蔻会这样说,她只是想安慰一下蔻蔻,爹娘交代要照顾好她,怎么自己一句话就惹得她不开心了。
小丫头沉默着走了出去,满脸委屈,蔻蔻更加生气,她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不对,明明是她说人家的坏话,怎么她还委屈了?
小道士赶到桥头的时候,那桥边乌泱泱的围了好多人,一个黑布围的简易四方棚子周围更是被挤得水泄不通,很多人都想窥探见这里边的秘密。
文采大叔给小道士开路,但人见小道士并没有多尊敬,只当是个小毛孩,小道士两眼一横:
“麻烦乡亲们都让一下,要是沾上了妖气就不好了!”
人群顿时吓住,纷纷不约而同的给小道士让了路。
小道士没管周围的人奇怪的目光,只径直走进黑棚子。
里边村正和几个村里的老人,还有那守桥大爷的家属都在,看见小道士进来,都没多在意。
守桥大爷的尸体已经从地上被挪到了几张春凳架着的木板上,身上也盖了白布。
村正正和他们家里的亲属说着丧葬事情的事宜,那家人闹着要报官,说自己爹爹死的不明不白,村里一个老人说守桥大爷一看就是冻死的,有什么可报官的……
小道士走上前去,轻轻的掀开白布,只见那守桥大爷面容扭曲,但是嘴角竟然微微笑着,像是死的很舒服一样,但是扭曲的面容却又昭示着他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小道士又掀起他的手看了看,发现他的衣服已经被脱掉了,显然是身子已经擦过,入殓服还没来得及穿,可能也是跟村正和家人对其死因的不一致意见有关。
小道士把白布盖好,对争吵着的众人大声说道:
“不要吵了!这件事,报官没用!”
众人愣住,回头看站在尸体旁的小道士,村正首先开口:
“这位小师傅在这做什么?我们还没去寒山观请人吧?”
小道士看了村正一眼,这村正年龄六旬有余,但是眉宇之间有点气魄,在村里应该是很能说上话的权威存在。
“想必这位就是梁家坝村正吧?”
文才大叔慨叹小道士好眼力,一眼就认出来村正。
村正没说话,等着小道士继续说下去。
“本来,未请自来确实颇为无礼,只是今日,我寒山观中师兄师弟皆未回观,昨日我下山来寻,听闻寒山观中数十弟子随着吴家娘子一家尽数失踪,当时察觉吴家院子中有些许妖气,因天色已晚,恐打扰到村民,才未找村正言明情况,今日一早,守桥大爷便死于非命,我心有疑惑,才跑过来想一探究竟。”
“死于非命?!!村正你看,小师傅也说我爹爹是死于非命,你们万不可就这么把他埋了啊!!”有一人对着村正嚷道。
村正止住那人的话,对小道士说:“小师傅空口无凭,你说安大爷死于非命,可也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