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没回去就倒苦水:哎呀,这家伙,完全是啃老族。啥都不行。已经被我拒绝了。
听了姑娘这一通吐槽,介绍人便问,这个怎么就不行了?
听完眼睛妹细细道来,介绍人,这个心里那个窝火。心想这个姑娘怎么不能够把话捅破,问得再细一点儿呢?怎么就这样鲁莽、武断地就做出决定!难道就不能在见一面再说吗?
介绍人也不好意思当面跟姑娘挑明,就跟姑娘的妈明说。
做妈的了解情况后跟姑娘开训:你知道人家是谁吗?人家老爸是福康建筑的老板。人家要上什么班,受那个苦?到时候就继承家业了,哪想着还要去上什么班,考什么学历?人家只要不干坏事,在家里做个乖乖仔。不要去惹事儿。到时候继承家业就可以了。到时候你在家做全职太太就可以了。现在这个样子,完了。
你说你这个头都不回地拒绝别人。还飞快地跑,过马路。像甩甩一个讨厌的人一样把人家甩甩在马路上,这肯定是没戏了。
这时候小开,也知道没个正式工作,在一般人眼里也不受待见。他问老娘:妈,你说那个镇政府招聘的事儿,什么时候去应聘啊?有没有表格让我填一下?
老娘说:我已经给你填了,你看看有什么不对的,还剩几个你自己填,基本上我看都填的差不多了,就这样啊。
那什么时候去考试啊?
我就跟你说,这个笔试面试啊,就是个走过场。笔试你考得不要太差。基本上凭自己的能力,有多少发挥多少。至于这个面试好说。到时候这个面试无非问那么几个问题,问来问去的套路都一样。你比妈聪明,该怎么说还用我教你吗?
小开说:那就这样吧,反正下个月还有时间。我有一个朋友啊。听说我舅舅那儿缺人,缺会骑黄鱼车的人,给他运水产。老妈,你给我问一下。
这小开的妈又盘问了一下。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那好吧,我给你打电话问一下。她就打通了自己弟弟的电话,这个小开的在那边儿等着。
小开舅舅一接电话,知道来意,就说:你们早不说,我上星期就招到了。
小开接过电话说舅舅,能不能问问其他老板缺不缺人啊?
舅舅说:你这么热心干嘛?这人是谁呀,要给人家介绍,你对这个人熟不熟啊?
小开就跟舅舅说:这个人呐,我刚认识。就是因为刚认识啊,我觉得这家伙靠得住。他们这个家里条件,相对较差。能给他一份稳定的工作,这收入又远远高于老家,他肯定会卖力干。
他舅舅就嗯了一声。
小开又把发生的故事说了一遍后继续说:这家伙,我觉得叫得应。叫他干啥就干啥,要不然啊,他也不会听村主任的话来,出来办这事儿。这种事儿,人家滑头的才不会干这种事儿呢,都是老实人干这事儿。昨天打我电话因为联系不上我,简直那个电话里都有哭腔的声音。一个男人这个遇到这个事,要么破口大骂,要么就觉得白班愤懑。这家伙委屈得要流出眼泪。像这种人,好驾驭。
听小开这么一分析,他舅舅对这个人有了点儿兴趣。他说,这我倒可以帮你问一下。时间不长,过十分钟以后就给小开来个电话。
舅舅说:倒是有个空缺,这样吧,你明天把这人带过来,我看看。
这个第二天一早啊,这个小开,就想起这事儿,要把这个杨维杰带到舅舅家。早上给他舅舅打个电话问他老舅,就是你现在住哪儿啊,是不是在……还没说完,他老舅就跟他说,我搬地方啦。
搬哪里去啊?
搬回你外公的老房子里去了。
那不是十六铺码头附近吗,这儿不是都动迁了吗?
我这房子呢,还没动。我在这儿已经住了一个月,挺怀旧的,这个房子拆掉之前啊,再住一阵子。
小开去青年旅社接杨伟杰。
他带着杨维杰出来,自己还没吃早饭。今天事儿真多啊!上个星期天也事儿多,这个星期天怎么也那么多事儿。就像有句老话叫做,战斗的星期天,疲惫的星期一在计划经济年代,那时候做六休一。那个时候过来的人都知道,一星期所有的家务,家里杂七杂八的事儿都压在了星期天。星期天拼命地忙,忙到晚上还没忙完。周一上班的时候啊,都像条死狗。
不过在计划经济年代,也有好处啊。下午,就特别闲,大家逮到空,就忙私活去啦。
他把杨维杰啊接到一个点心馆,请他吃早点。杨维杰的口袋里只剩下一块钱了。这一块钱只能够买一个包子。
凯哥,你再不来,我真的要饿死了。而且这旅馆不能够再多住了,这房子我已经结清了。小开说:知道,没事儿。先去把把肚子填饱。
小开点了翡翠烧麦,这个烧麦呢,又叫做金玉烧卖。都是用什么做的?人家金玉烧麦里面有肉、有青豆泥。金色的是用玉米,这就叫做金玉烧卖。而这一家的金玉烧麦啊,可不一样,他是用荠菜做的,不用青豆泥。上面压着一层鲜肉,再上面一层是松子。这烧卖点上来后,这杨维杰一连吃了八个。
这小开就看着他吃,看他特别喜欢看人家吃东西啊,就问他吃出来什么味道?
杨维杰说:吃出有荠菜味儿,有肉味儿,还有鲜肉的味道。
小开说:那是火腿,不是咸肉。你连松子也没吃出来。
杨维杰说:我好像以前吃月饼的时候吃过。
小开说:吃得爽不?要不再来一笼啊?
杨维杰嘿嘿一笑说:行啊。
小飞说:不过呢,我不能天天请你吃啊!这个东西天天吃,我也得吃穷啊。
杨维杰想,他想应该问一下多少钱啊!
小开说:八块钱一个。
八块钱!!!杨维杰嘴里说着,一下子就把他说愣住了。那我刚才就把64块钱都吃光了?
是啊!小开说。
他想了半天,说:我们老家那儿一天也不过挣个二十块钱。有时候,十块钱就可以给人家打个小工。我就吃个早饭,就把几天的工钱给吃掉了。
这小黑跟他说:如果你好好做事情。在这儿呢,有的是赚钱的机会。做人做事都得本分。勤勤恳恳的干啊,我等会儿带你见我舅舅。他呢,就等于是面试你了。说完了就拍拍他,起身带杨维杰去他舅舅那里。
小开离开舅舅家,来了这个教学点。就是一进去啦,就里面叽叽喳喳的,有好多声音。声音不响,但是挺多挺杂。有什么有笛子葫芦丝啊,有这个古筝,小提琴,钢琴,还有爵士鼓。那旁边那一间大教室,在练芭蕾。
他一路走过去,来到教务那儿,跟他说了一下,教务说:倪老师,正在三号琴房等你。
他就来到了这个琴房。
这时候,教务在他身后了。已经走过来跟他介绍,这个呢,是黄奕凯啊,这个是倪老师。她是我们这儿最漂亮的老师,也是学历最高的,人家是上音的硕士。
小开心想啊,出来也是真不容易啊,像我这种小钱也要挣。应该经常去驻点弹琴。怎么到这儿也要赚这种钱?但是他仔细一想,在这里教人学琴,可以用不着在大庭广众抛头露面了。另外可以巩固自己学到的知识。
对方这姑娘,也看了看小开。这个学生岁数挺大的,但不是说她没教过。她见过人家带那些年龄大的学生,提高琴艺。
教务老师跟她说,来这儿学琴的,年龄大的好带。容易出成绩。年龄大来学的,还特别认真。就是为了这个重温孩提时代的那种旧时光,学的特别认真。他们为了有的带录音笔,有的带个摄像机把自己上课全部录下来。还有的呢,拿着笔记,遇到难点和重点,都给记下来。遇到这种学生最省心了,比多数的小孩子学的快。当然啦,不过论发展还是孩子有前途。
因为这成年人在学琴啊,学到一定水平就学不上去了。你遇上个聪明巧慧的孩子啊,往往能够一日千里。不过那这种孩子比较少,都属于天才。
老师让小开先弹了一曲。曲子弹完了以后,老师也不点评。让他演奏另外一首。这个这两首曲子其实很简单,其中一首是致爱丽丝。这小开还有一个坏毛病,每一段落弹到最后,都急于求成,匆匆就结束。这家伙心里有点儿急,这也是缺乏苦练。
这堂课小开学到点儿啥呢?还学到了点东西。不过这家伙这个总觉得,有这么一个年轻漂亮老师给他上课,真是神清气爽啊!比起和姑娘一起泡吧吧,有意思多了。他为自己庆幸,但是同时又问这个老师,教学时间能不能再延长。老师说:这个你要跟教务去谈。
这时候呢,杨伟杰,到了这个水产批发市场。小开舅舅站在旁边跟他说:这活呢,很简单,安全驾驶第一。听懂啊,就是好好的骑三轮车。运的东西啊,不要掉了,验货的时候,验对交货。先来要认识这么多水产啊也不容易啊,但是如果肯学的话呢,两天功夫,这些水产都能够记住。你慢慢学吧!
这家伙不停地点头,然后谈工资。
这个你急什么呀?这收入绝对有保障。
这杨伟杰说,那我住在哪儿?
这个住的地方,我到时候给你想一想。以你这个收入,这个住房啊,属于一笔不小的开销。这个不急啊,晚上我给你安排。
阚老板跟他说:你看那边儿那个开宝马的进来那个人。八年前,他也是个骑黄鱼车的。人家,仅仅八年时间,宝马都开上了。
这个话说得杨维杰眼睛放光,他想着,自己如果有朝一日能够开宝马回家,那多风光。
他们县长也不过桑塔纳,如果自己能开个宝马回去,这个风头可出大了。不说全县都知道,这周边十里八乡的都能知道,他越想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