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花季也能看见桃花,无论怎样看见就好,就像我遇见你虽然晚了点,但是遇见就好。”
——付凡迪
“高蕊你忘了给我联系方式。”
他的眼神满是不舍。
“给你。”高蕊递过一张纸急急忙忙的走了,没有发现异样。
如果说第一次邂逅只是碰面,那么第二次见面就已经确定了,确定了一个人,一辈子。
高蕊在怎么样也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没给客户联系方式,就像付凡迪也不会这样挂念一个人。
印有龙猫图案的明信片上,是高蕊用碳素笔写的名片,字很严谨,与上次的截然不同,付凡迪把上面的字都装进脑子里,而后拉开西装把“她”放进心脏的位置。
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来了来了。”
高蕊急促的呼吸着。
看见高蕊,秦晓晓明显松了口气。
下一秒高蕊眼前出现了一位双手捂脸放声痛哭的妇人,看背影大概40多岁的样子,穿着皱巴巴的衣服,很干净,但是都洗的褪色了,面容人很是憔悴,狼狈的瘫跪在地上。
“那是高蕊,我们这的心里咨询师。”
顺着秦晓晓指的方向,那个妇人回头看见了高蕊,她仿佛看见了希望,从凳子上窜起来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高蕊的手腕:“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儿,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语气里是满满的恳求,令人动容。
手上传来阵阵刺痛,疼进高蕊的心里。
高蕊没有挣扎,秦晓晓见状急忙跑了过来。
“阿姨,您先起来,我们好好说。”
“阿姨快起来啊!”
一人一句劝导着妇人,两人合力才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妇人拉到了椅子上,安抚她坐下。
“阿姨你先跟我们说说你女儿的事,我们好想办法。”
听了高蕊的话妇人意识到自己把人家抓疼了,赶紧松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然后甩了自己几个耳光。
“我怎么什么都不会啊!”
高蕊制止了她的自虐行为,轻拍着妇人的背,柔声安慰:“没事的,没事的。”
妇人情绪稳定了许多,也稍稍放松了些,秦晓晓在一边观察着在场人的一举一动。
“我女儿小时候挺优秀的,学习成绩也很好,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到了初一成绩就不好了,而且特别偏科。那次家长会她的数学老师,也就是班主任跟我说了这事,我啊,也是一时生气,就,就当着全部同学的面质问她,有孩子说是她早恋了,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抽了他一耳光……”
说到这妇人又开始疯狂抽泣,手在大腿上用力搓了几下,高蕊看见她的手一会儿紧拽衣角,一会又狠狠的掐自己的肉……
对视几眼,发现她连眼神都没有落脚的地方,索性在她的手放在桌上的时候紧紧握住了她:“阿姨没事的,你抓着我的手慢慢说。”
妇人脸上先是出现愧疚神色,但是又毫无办法只好反握住高蕊,眼神里满是感激。
看着痛哭流涕的妇人,虽然两人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但是都没有因为情况棘手而手足无措。
余光瞥见高蕊的手已是青紫色,被捏的充血,还在陈述着的妇人声音愈发沙哑,秦晓晓反应过来弄了杯温水递到妇人面前:“阿姨先喝点水。”
妇人松开了手艰难的把水往喉咙里送,喝了口,双手紧握杯子落在了大腿上。
秦晓晓看着已要落泪的高蕊拍了拍她的肩膀,高蕊用秦晓晓送来的纸擦了擦妇人红红的眼眶。
“阿姨你要坚强才能保护你女儿,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秦晓晓蹲了下来给妇人擦着眼睛,她的脖子都沾满泪水。
妇人情绪稳定了些又给她们讲着。
说得也只是皮毛不全面,终于女儿来了,她面无血色,有气无力的站在两个中年男人中间,要不是有人扶着怕是早就软翻在地上了。
妇人看见女儿连忙站起来,几个人招呼女孩坐下。
衣服衣着朴素,连个耳洞都没有,一头黑发凌乱的被风吹着,扎着低马尾,面色像长期营养不良,一点也不像叛逆的坏孩子。
女孩不愿意说任何话,安静的像个木偶,眼睛要空洞的可怕,像海底的深渊。
秦晓晓和高蕊说通了所有人,大家各退一步大人们退了出去了,工作室里剩下四个人。
在高蕊和秦晓晓的输导下女孩慢慢愿意理人,说出了自己的过往。
女孩初一上学期成绩还跟以前一样名列前茅,妇人买了部900多的智能手机奖励给女儿,也是听说手机可以搜题查资料很方便。但是下学期开家长会女儿成绩呈阶梯是下跌,家长会上妇人大发雷霆,从此成了帮凶,老师不断侮辱她,还带着同学们一起欺负她。
秦晓晓揣着恨意:讨厌的校园暴力。
真不知道女儿怎么度过那三年的,经历令人唏嘘。
“嘟嘟嘟”高蕊的手机已经响了好几次了,还好提前设了静音,秦晓晓余光瞄见了显示屏上那个刺眼的付字。
高蕊想关机的动作被秦晓晓打断:“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