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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巧合

一缕情丝是贯穿千年的霓裳羽衣曲,还是相思树下追寻几世的誓言?一次偶遇是流淌在人群中不经意碰撞后的搀扶,还是被发现了的拐角那抹深切的凝望?一次缘分是沉静在脑海中理智的对立面,还是沉淀在心中蠢蠢欲动的微弱牵引。

漆黑的影子在草地上游荡,凌少深吸一口气感觉神清气爽。一阵清风袭来,月下柳树影子展现出幽雅姿态,凌少感慨道:“如此良辰美景,若是待在房里玩游戏就太可惜了。”凌少站在河畔遥望着星海,慢慢地蹲了下来,捧起双手轻轻地舀了些敷在脸上,手指随着脸庞的轮廓也划出银色的曲线。下游河面灯火通红,游船上的灯笼更体现出几丝诗情画意,这只飞蛾情不自禁飞了过去。

在银光泛滥的河那边是一片小平原,地平线上却是大小不一的小土坡,在那上面是一片开朗,繁星点点如同一颗颗闪烁的钻石。呼的一声,路边的娇柳舞动着红色身姿,仔细一听还听到飒飒的音乐。凌少走到小楼边,看到一副截然不同的样貌。砖石铺成的大路与翠绿的草地形成了阴阳对立的两面,砖石砌成的花坛围绕着一颗硕大的银杏,砖石修成的基底让灯火通红的木制小楼免受雨水的侵袭。凌少左脚一踏上去就感觉一股清泉袭来,一瞬间感觉灵魂就像被洗涤了,完全沉浸在幽雅,古典的韵味中。

凌少醉醺醺地走到这颗充满岁月遗迹的银杏下,看到一片枯黄的树叶飘落下来,刚好贴在一个女孩的水中倒影上。凌少回过神来,才发现有一个女孩坐在自己下面的楼梯上。凌少看了看,叫道:“千洄!你怎么在这啊?”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抚摸静淌的河水:“你看这河水流的多么悄无声息啊,就像我们的人生一样。”凌少吸了一口气,说:“静谧一点不好吗?我倒是觉得很美、很安详,偶尔的一两片树叶倒成了装煌。”千洄呵呵笑道:“走吧,回去了。”凌少叹了一口气,嗯了一声。千洄起来转身走了一两步看到凌少伸出右手,她脸上露出微笑,也伸了一只手。凌少一把把千洄拉上来,看着她说:“不是挺平易近人的嘛,有那么高冷吗?”千洄淡淡一笑:“很多时候没必要说太多的话,保持一定的距离才会凸现出美感。”凌少说:“也是,但我觉得公园里的你才是最真实的你。”千洄的语气变得冰冷,说:“人的内心都是脆弱的,一味地在别人面前倾诉最终只会惹人厌恶。不如穿上冰冷的铠甲独自承受,自己永远比别人靠的住。”凌少说:“也对,我也是活在面具之下,面具的样子也成了我的样子。但现实中缤纷多彩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只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活法罢了。黑夜别害怕,我会陪伴你回去。”千洄又笑了起来,轻快的向前走去,凌少也追了上去。灯火越来越微弱,洁白的婚纱羽化成通红的喜服,稚嫩的脸庞蜕变成一颗苍老的心房。回房后,都梦入摇篮曲的故乡。

第二天早上,同学们早早的起来兴奋的在大厅等待。凌少走到大厅,同学们都看着他,他问:“怎么了?我脸没洗干净?”有一个男生说:“凌风,东方老师起床了吗?”凌少说:“恩?东方老师没来吗?我起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他。”秋锋说:“苏老师来了,苏老师来了。”没等同学们开口,沐漓说:“东方老师有事去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吃完就出发。”用完餐后,沐漓带着同学们从旅店大门出去,走到凌少昨晚来到的河畔草地上。下游一点是古城,而上游没多远的地方有一栋神秘的小屋。简陋的篱笆,简陋的大门框,院内不仅种了些蔬菜,还有些花草。一颗老柳一根木桩搭起一个简陋的晾衣架。

月琊与一个女孩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走到篱笆外向沐漓他们招了招手。同学们也跟了过去,途中同学们也纷纷猜疑起来,你一句我一句,嬉笑连篇。月琊向同学们介绍:“这位姑娘是我们这次出行的导游,她叫灵滢。”凌少顺势看了一眼,然后一直盯着她看,并回想起昨晚旅店门口的那个人,正是她!灵滢好像发现凌少了,冲着他笑了一下。凌少一下把眼睛瞟到别的地方,心想:这几天的怪事,她可能会知道,得找个机会问一下。同学们跟着她继续往上游走,没走多远就到山脚下了。山上灌木丛生,与河畔的草地呈现出完全不同的一面。灵滢说话的声音柔和有清脆:“这座山叫灵泉山,因为站在它的周围就感觉神清气爽,清理一切污秽,就好像有一股灵气从山上源源不断冒出来一样。前面山路崎岖,多多注意脚下。”

刚走上山就看到灌木非常茂盛,拼了命似的要掩盖这条山路。或许是这套路走的人多,灌木上还残留着刀砍过的痕迹。凌少说:“诶?奇怪了,刚刚还觉得冷,现在感觉一下子暖和起来了。”南宫慧说:“我知道我知道,因为这座山有灵气。你怎么那么傻,向导刚刚说过就忘记了?”秋锋笑了出来,说:“你真是个活宝!”慧哼的一声鼓起腮帮瞪了他一眼。晞雾帮慧圆场:“慧想说周围植被茂盛,植物呼出的又是二氧化碳,在这之中相比之下当然会觉得暖啦。”凌少说:“不愧是学霸,知道的就是多。”白殇催促起来:“好了,快走吧,千洄和他们到那前面去了。”慧向千洄招手喊道:“千洄!等等我们。”她回应:“快点。”走着走着,坎坷的山路变成青石板铺成的阶梯。阶梯看上去年代久远了,边缘虽然铺上了青苔,但中间并不湿滑。爬了十几分钟的楼梯,同学们没有叫热,也没有出汗,但还是在山腰上的凉亭里停留了一回。有同学问灵滢:“这个亭子叫什么啊?”灵滢向同学们解释说:“这个凉亭没有名字,一不是古建筑二不是风景点,像这样的凉亭山上还有很多个。眼前这条环山路可以去后山林,那边现在有漂亮的花海,它还通向山顶的灵坛。对了,没几天就是灵源节了,到时候非常热闹,小镇也会隆重起来。”

说到这同学们都感兴趣了,都在那问灵滢有关灵源节的事情,她也讲的津津有味。凌少与白殇坐在凉亭外的石椅上千洄与晞雾漫步去了前方,秋锋和南宫慧在那里凑热闹。白殇说:“你有没有感觉苏老师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凌少回答:“那不一样了?除了换了身运动服,但是更漂亮了。”“简直美出新高度。”白殇说。“或许是人家爱运动,有这份气质。”凌少说,“诶?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东方老师今天很奇怪的,还有那个导游。”白殇说:“管他呢,随机应变吧。”月琊拍起手板说:“好了,好了,同学们出发了,等会到地方了还有的忙。”月琊与灵滢走到前面带路,沐漓则走到了后面来看好别有人落伍了。

同学们在青石板路上轻快的行走,前面的小路看不到尽头。越走越远,周围暗了起来,气氛也变得压抑,同学们的脚步也慢了许多。灵滢走下青石板路,向左边的小土路走去。高耸的树木遮住了头顶的天空,山间的雾气清晰可见的在树林飘荡。突然有一个女生大叫:“啊!黄泉路!”同学们一下注意到前方有一个牌坊似的的建筑物,牌匾上写着“黄泉路”几个大字。同学们开始恐慌起来,各自猜疑。凌少看到沐漓的表现不为惊奇,嘴角反而微微上扬,露出神秘又迷人的微笑。灵滢笑道:“哈哈,有没有被雷到,是不是开始怀疑人生了呢?但在旅游景点这地方也都见怪不怪了。其实是前面有一片野生曼珠沙华,所以先人把这条路命名为黄泉路。”看到导游这这番表情,同学们心里安定了许多,但也有几份不爽。跟着灵滢继续前进,果然,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片曼珠沙华。

太阳照射了下来,看到曼珠沙华在阳光下沐浴,同学们的心情开朗起来。同学们走过花丛,有的用手轻轻抚摸,有的拍照留念,有的摘下一束捧在手中。穿过后,到了一个凉亭里。凌少感叹:“这地方真有意思,还有叫孟婆栈的凉亭。”凉亭的右侧有一条青石板砌成的楼梯通往山下,正前方是一片草地,上面依稀能看见有人走动过的痕迹。灵滢指着前方的悬崖边,说:“你们看,那里的视野很开阔,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给人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在那旁边有一条小路下去,穿过一片林子就到目的地了。”裸露的岩石上张满了青苔,映出春天的翠绿,短小的小草依附着岩石努力向上爬。走过弯曲的绿色山脊时,同学们就看到了远处,有些同学们忍不住大叫起来听回音。走了一个上坡路就到前面一个断崖上,月琊刻意让同学们在这休息一下。

有的同学们坐了下来,有的直接躺在地上享受日光浴。对这里同学们满是喜欢,喜笑颜开。千洄站在太阳底下,拿出水瓶咕咚咕咚喝起来。阳光透过水瓶发出强烈的光点,光彩夺目地照着她脸上;从坐着的角度真好看到阳光包裹在她身上,光点又正好照亮脸蛋,再加上身后远山的背景,同学们都感叹美出了新高度。白殇叫唤着一同合影,千洄冷冷地拒绝走到一边去,凌少看到千洄走开后向白殇他们摇了摇手也跟了过去。

缘起缘缘生,缘落缘面,一切仿佛冥冥中注定的一样未曾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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