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小舟后已出现在了南城城楼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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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不得将军将令,东南西北四城将士不可私自出城作战!召天策上将鬼臾区、风雷将军岑彭、辅国将军婉清一同前往天机阁议事!”小舟后对着身边的传令官说道。
2
天机阁里,云天都四将齐聚。这第四名将领正是小舟后本人——镇国将军孟小舟。
“召集大家前来,是为了重启天枢战阵,做好都城防卫。”小舟后直接了当。
3
半空之中,一层仙障笼罩了云天都,皇城八方八座机甲战阵凭空出现。
“天枢战阵?”百里空相见状一惊。
千算万算,终是漏下了这一座天枢战阵。不曾想,不曾想百年之后,竟真的有人能重启这座威震天下,护卫八方的天枢战阵。
“空相为何皱眉?”金戈戈似是看出了百里空相的心事。
“一百年前,为护都城防卫,隐世仙家风后曾在云天都设下此阵,护卫八方平安。自他仙游八荒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能够重启这座天枢战阵了。不曾想,今日在这云天都里竟还有人能够重启这座战阵!”
“这战阵有何玄妙之处?”
“天枢战阵由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八种阵势组成,八阵之上皆有仙家法力护持。天覆、地载、风扬、云垂、龙飞、虎翼、鸟翔、蛇蟠八阵互为策应,变幻无穷,若要取其一阵,就必须连克八阵才行。”百里空相略一停顿,“目前我军中尚无一人能凭一己之力,连克这天枢八阵,即便是老夫我,恐怕也不行。”
“既如此……那便召集众将全力破阵吧!”
4
二人正谈话间,却见一个醉汉,手上拿着一个酒葫芦,踉踉跄跄走了过来。
“半生落魄已是癫,斗酒平步上青天。红尘仗剑多孤寂,举杯邀月醉花间。”那醉汉拍了拍手上的酒葫芦,葫芦口最后一滴酒滴落口中。
“酒剑仙?”百里空相见着来人大喜。
“百里老头,你还没死啊?”那醉汉说着,却醉晕了过去,一头栽倒在地上。
“这是……”金戈戈不解。
“此人是酒剑仙人吴剑通。”
“昔日南越国中,一剑屠半城,便是出自这人的大手笔吗?”
“正是此人,老夫与他倒有几分薄面。”
“他的剑呢?”
“我也未曾见过。”
“竟有人有这等逆天实力吗?他当初为何要一剑屠半城?”
“先扶他进帐中歇下,再慢慢说吧!”
5
第二日,众人正在帐中推演如何破阵之时,酒剑仙人吴剑通踉跄着走了进来。
“区区八阵,何须众将劳神!装满我这一葫芦酒,我今日便去破了那天枢八阵!”
“这是何人?怎敢口出狂言?”众将震惊。
“快!取我秋露白来!”百里空相当机立断。
6
一个身影,踉踉跄跄走出帐中,站定身形之后,却突然有了精神,一身长袍无风自舞。
“大河之剑天上来!”酒剑仙人吴剑通右手食指中指并拢直指苍穹,天空之中凭空出现了一道剑气,那道剑气吸收天地之灵气,瞬时幻化出一柄通体晶莹的大剑,剑势如风,气贯如虹,如同天河瀑布一般飞流直下,破仙障,压垮了天机阁,重伤云天都四将。昔日威震天下的天枢八阵,竟在瞬间化为乌有。
众将皆惊。
7
两日之内,连败三阵,都城之内,人人自危。含元殿外,三省六部一众老臣,跪了一地,他们来的目的只有一个——请旨请降。
8
“皇上驾崩!”一声声报丧之音从内侍女官们的口里传出来,经紫宸殿,过宣政殿,直达含元殿。一众老臣,闻讯痛哭。
9
紫宸殿里,帐中香气还在缭绕,皇帝牧云鸾却已没了气息。小舟皇后缓步走出紫宸殿,内侍官们纷纷跪倒。
“着礼部,以国丧之礼入殓下葬吧!”她那时脸上神色还算平静,却没有像往日一样乘坐步撵,只是一个人静静的走回了昭阳宫。
昭阳殿里,小舟后嚎啕大哭,几度晕厥。
10
第三日清晨,云林寺起了钟声。这一日的钟声,与往日又有不同。
“敲了多少下了?”金戈戈听着城中钟声一脸茫然。
“三百!”百里空相浓眉一皱,“金钟三百,大丧音!宫中已无太后,莫非……”
“是他死了!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死呢?”
“依旧礼,一国处于国丧中,他国三年之内不可进攻。”
“难道就这样撤军吗?只需再有一日,我们便能拿下这座城池!”金戈戈有些气恼。
“若是此时不撤军,恐怕要被天下诸侯唾弃了!”
“被天下诸侯唾弃,那又能如何?我们只剩一日军粮,若是此时撤军,你叫我如何把这几十万大军带回去?”
“如此……下令即刻攻城吧!”百里空相下定决心。
“现在?”
“对,就是现在!”
11
正当城中十四万守卫军披甲戴孝之时,却有一支攻城军从西城出其不意的发起了总攻,只一个多时辰就在城墙上撕开了一个口子,万千军队,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进来。
云天都大乱,四方城中火起,多处冒着浓密的黑烟,一时之间,哭喊之声,打砸之声,杀伐之声,人喧马嘶不绝于耳。
12
金戈戈手持锟铻刀杀至昭阳宫前,却被一人一杖拦下。
“宫闱重地,闲人免进!”辅国将军婉清手执一柄九默杖,挡在正中。
“九默杖?”金戈戈一惊,知来者不善,“你是辅国将军婉清?”
一刀一杖战至正酣,却又有数百攻城甲士围了上来,直奔昭阳宫而去。
还不待那数百甲士攻至殿前,却见昭阳宫中已起了大火。待火势稍稍缓了,一众甲士上前查看,见是小舟皇后怀抱襁褓中的太子牧云风葬身火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