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说了不行!不行就是不行!傻不拉几的以为自个多能耐!”鱼春小祖抢着插嘴大声嘲弄道,
呆呆绝望地看着鱼曦小祖,鱼曦小祖闻言小脸微微一垮,接着又笑嘻嘻对呆呆说,
“也不——不是不行,嘻嘻!小祖我今儿个高兴!你说的哦,每月六块,四块算你俩的,两块算我救他的,还有,不包活哦”,
“几百块破石头都换不来半张灵符,鱼曦你!干嘛要瞎胡闹救个废人?这可不是你那不入流的小回春符能闹着玩的”鱼春小祖指着鱼曦气愤道,
“我高兴,咋啦?!不入流?哼,你有吗”鱼曦翻个白眼抢白道,
“你!大人,鱼曦她——”鱼春小手扯起鱼娲巫姑衣袖摇晃着愤愤道,
“好了好了,你俩别闹了,还有,鱼曦啊,你也别顾着顽皮……”鱼娲微笑着拍拍鱼春手臂,又轻轻抚摸着鱼曦头顶,嗔怪道,
“大人——曦儿晓得啦”鱼曦小祖调皮地吐吐小舌头,转头冲鱼春扮了个鬼脸得意一笑,鱼春“哼”声别过脸不理不睬。
鱼娲巫姑摇摇头失笑道“鱼曦,先给他们救治吧”
“大人,他们的寒毒?”
“我这里有一张祛毒符,你拿去一并给他们用了”鱼娲巫姑随手取出一绿一黑两张泛着淡淡莹光的符箓递给鱼曦道。
“谢大人”鱼曦小祖接过符箓冲鱼春甜甜一笑,递一张黑色的给鱼寅拿着,自己则手捧绿色符箓,小嘴中念念有词,脚下踏着奇异的步伐,少倾,符箓散发出晶莹的光泽。旁边有备好的一盆清水,鱼曦小祖挥手把符箓掷入盆中,符箓神奇地化作一道光芒消失在水中,最终化为一盆符水。有人上前取过符水一一给呆呆几人用过。
呆呆这还是平生第一次亲眼目睹有人施法,第一次亲身见识到这世上竟然真有如此奇妙的法术。呆呆热切的目光火辣辣地盯视着鱼曦小祖施法,恨不能把那符箓抢过来摸摸看看,直到鱼曦小祖施法完毕,呆呆才恋恋不舍地把目光收回。
明明是一张薄纸,却能发出耀眼的光芒,还能凭空融化在清水里,那水更是神奇,符水给灌下肚,大丑鱼的身体立马就不再滚烫,喘息也慢慢平静下来,呆呆喝过后似乎又嗅到那种奇异的异香。
鱼曦小祖看几人喝完符水,从鱼寅小祖手中取回那张祛毒符,再次施法,呆呆睁大双眼仔细瞅着,生怕漏掉一点,鱼曦小祖仍旧手捧符箓,小嘴中念念有词,呆呆竖起双耳也没听清她念叨什么,语速好似比之前要急促,脚下的步子似乎也比之前要慢,少倾,那符箓散发出一团幽光,鱼曦小祖挥手把幽光符箓掷入盆中清水,光芒融化在水中消失不见,清水仍旧清澈见底。
一盆祛毒符水分成几份,每人喝一份。接着鱼曦小组又拿出几张黄黄的符箓,却是普普通通的没啥莹光啥的,呆呆睁大了眼,鱼曦小祖捧起一张在手中,又是踏步唱词,跟之前又不一样。
呆呆只看得眼花缭乱兴奋莫名,这一辈子见过的稀罕事都没今日多,这就是仙术?这就是仙术吗?这一定是仙术!
普普通通黄色符箓又散发出莹光,入水既化,清水变符水!这符水一涂在伤口上,伤口立马就不再出血。
不管此前曾听说过多少次,不论那人说得多么神奇如何不可思议,都不如眼前这薄薄几张符纸。呆呆莫名地欢喜,看着鱼曦小祖,只觉她周身都在放散着一层莹莹玉光。
伤势处置即毕,丑鱼能不能活命,鱼曦小祖说了“不包活”。在呆呆热切的目光注视下,鱼娲巫姑领着几位小祖飘然离去,鱼巨勇士头领吩咐给送些吃的来,死去的两个,老规矩送去黑泥塘天葬喂鱼。
吃完东西,呆呆央人帮着把大丑鱼抬回石窟安顿下来。忙碌完躺在床上,呆呆分心照看着大丑鱼,心中不知这事自个儿是对是错。
部落不养废人的规矩,谁都知道,这种事以往有过很多,呆呆也曾亲眼目睹过,那时间,他和今天这些人的想法一个样。今日换成是我伤成瘫废,我也是不想活的,换大丑他救我我也会骂他傻。如今我这样大丑鱼会不会怪我恨我?按部落的规矩,对他对我都好吧?还有斗鱼,他不见了应是被凶兽叼走了,是他救了我,他干嘛要救我?他是不是比我还傻?那成精的狼兽好厉害,它咋知道笑话人戏弄人呢?你再厉害还不是被我抓瞎了一只眼。鱼曦小祖会法术!太神奇了,她是仙人吗?那就是仙术吧!好奇妙,好神奇啊!我也要学,我要是会仙术那该有多好多牛啊!呆呆脑子放空,不自觉呆病又犯了。
一早在钟声中惊醒,脑子还昏沉昏沉的就闻到阵阵浓浓骚臭味。呆呆屏住气息,身边不停有人嚷嚷着好臭好臭跑过,有人骂骂咧咧哪个小崽子管不住屎尿屁匆匆跑开,呆呆方才醒起身边瘫废的大丑。他愣怔了一下,顾不上脏臭,蹲身在大丑身边试试口鼻还有出气,松了口气,没时间收拾要赶去晒场,可不能误了辰时的祭拜山神。
拜完山神,晨练,晨练完顾不上跟人对练,呆呆赶到柴房,跟鱼茜巫姑好一阵哀求,好在鱼茜巫姑骂过几句“没卵的傻呆,尽害人”,也没多为难呆呆。
匆匆吃个半饱,留下一半,一路小跑给大丑送去,顾不得脏臭笨手笨脚喂大丑吃下,又一路小跑去追赶同伴们上山干活。
晚上回到寨子,赶紧跑回山洞看看大丑还有一口气,立马又转身去山野溪涧崖缝里,到处找寻些能入口充饥的野草树根虫子山果之类的,吃一半留一半给大丑鱼,回住处呆呆想央求同伴们帮把手,人人都躲得远远地没人愿意搭个手,他只好笨手笨脚给骚臭的大丑鱼草草收拾收拾。
就这样过了两天,白天去上山干活,晚上笨手笨脚照看大丑鱼,有的吃一人一半。有鱼曦小祖发话,柴房鱼茜巫姑没有为难,早上一顿可以混混,晚上那顿就没得混了。
大丑鱼吊着一口气不死不活的。请问鱼曦小祖,还是那句话,伤势太重,活不活看他自己的造化,即便活过来也比现如今好不了多少。呆呆饥一顿饱一顿,不知是没吃饱睡好,还是寒毒入脑没有祛除净,伤过的半边脸结疤后仍是冰凉麻木,整日昏头昏脑的脑门时不时还会抽疼一阵。部落里的老人们凡是见到呆呆,都瘪着嘴戳指骂他个大傻子犯傻害己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