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那个冬天,我因为压力大再加上天气变化快,我不幸感冒了。
我一般不会感冒,但是每次感冒都挺严重的,那一次就是,天天低烧,而且嗓子发炎,特别疼,去医院检查,大夫说我白细胞太多了,打了好几天的消炎针也不见好。
后来妈妈去找了一个民间医生,说我好像是招惹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从小体质弱,就愿意招到一些不太干净的东西),后来爸爸妈妈把那个东西“送”走了,我才好起来。【注:作者是唯物主义者,但是有些事情科学也不好说,可以不信,但是要给予尊重】。
然而我和小元的感情,就是在我生病的这段日子里变质了……
有一天,我照常上楼去老师办公室接热水(老师办公室在顶楼,而且恰好小林的班级也在顶楼),我刚走到顶楼的转角就看见小元从楼上下来,讲实话,他当时看我的眼神里莫名有一丝尴尬,只是当时的我并没有在这份尴尬里读出太多含义。
直到几天后的中午放学,我打算去吃饭,身后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有些犯贱的声音,而且是这个声音在叫我的名字,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小林。
小林走过来,假惺惺的挽着我的胳膊(讲实话,当时我们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所以她的这个动作着实让我恶心),她用着刚刚那个让我犯恶心的声音说到:“哎,那个谁要过生日了吧,哪天来着?”
讲实话,我心里知道她嘴里的“那个人”是小元,只是因为我当时对小元的喜欢以及对她的厌恶再加上他们俩之前的那些破事,就导致了我根本不想告诉她,而且我知道她很清楚小元的生日,也没必要来问我,所以我装傻道:“谁啊?”
她继续用那种犯贱的语气说到:“我还能说谁啊,当然是小元啊,你懂的……”她当时的语气里透露出一丝暧昧,这种感觉让我很不好,仿佛生病时嗓子里那种腥甜的让人恶心的感觉又涌上来了。
我淡淡的说了句:“我不知道。”
她却仿佛不依不饶似的追问:“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有他的同学录吗?”
我依旧冷冷的说:“我没有。”
之后,她终于沉默了一阵子,但当我以为马上就要结束这段对话的时候,她突然暧昧的说了句:“我俩和好了。”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什么和好?我似乎读懂了她的意思,但是我也是真的害怕真相就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我小心翼翼的问:“什么和好了?……恋人之间还是朋友之间?”
她发出一阵淫笑,笑得让我头皮发麻,接着她用了一种让我想吐的语气说出了让我毕生难忘的两个字:“前者。”
讲实话,当时,我的内心世界已经土崩瓦解。
那段时间的我压力山大并且加上生病,一度内分泌失调,直到小林说出那两个字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也许,当我写到这里,会有人理解我当时的感觉,这种感受也只有暗恋过别人的人能够理解了吧,异常的卑微,像自己已经落进了尘埃里,说实话,我从小到大都是活在爱里的,我身边的所有人都很爱我,我从小就是自信的是阳光的,可是就在那一刻,我世界里一直照射着的太阳坠落了,我感觉自己的心脏疼到扭曲了,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感,那是我从未感受过的……
我回到班级,狗子和我的闺蜜然然和琼琼,看出了我的异常,那天,我哭了,在生命中为数不多的哭泣里,哭了……
其实我早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暗恋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而且早在很久之前狗子和然然就给过我示警,他们两个很久前就感觉小元是在吊着我,他在养鱼……
但是我又恨不起来小元或者小林,只是小心翼翼的拾起碎落一地的自尊和喜欢在哭过几场之后重新开始,并且,我仍旧喜欢着他。
但是我很清楚,我必须要收敛自己的喜欢,不能再让自己陷得更深了,加之我本身的情感洁癖,所以我在当时的一段日子里过的异常颓废。
我开始躲着小元,中午的时候故意晚一点出门,这样就不会有偶遇,见到的时候,我会故意的眼神躲闪避开和他的视线交集,好在那段时间狗子和然然一直在我身边,才能让我不至于太尴尬。
我很清楚的看见,每一次我的眼神躲闪时,小元都在看我。
而且在有一次,我们两个迎面遇见的时候,我清楚的看见了小元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眼睛里有些许的委屈和渴望,仿佛在质问我为什么突然不理他了。
不是不想理会,是不敢或者说不能再理会了……
那段日子里我们唯一的一句话就是在他生日那天,我带着牛油果公仔去找他,只是那封信被我丢掉了,那天是个阴天,下着雪,我说:“生日快乐”。他说:“谢谢……”他之后好像还想和我说什么,只不过我没有接着听下去,转身离开了,因为我知道,我们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