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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悄然成长的向前

莉莉是一个初涉魔法的新人,所以选修的课程只是基础课程,课程内容其实和向前这种在魔法学院有着专门席位的学生还不大一样。严格意义上来讲,向前是专业学生,莉莉只是业余旁听生。

魔法学院因为牵扯到许多极具危险性的试验,所以制度和其他学院颇有不同,要严格许多。大多数情况下,只有获得学院席位的学员,才能获准进入实验室内学习如何使用魔法。拥有学院席位的学员,称为魔法学徒,在正式成为魔法师之前,也只能在魔法学院之内使用魔法。当然,走出神秘学院之后,将不受此限制。

因为这一系列的原因,其实向前在魔法学院里很少有机会能与莉莉同堂上课。这是让向前非常郁闷的一点。好在莉莉并没有停止武道学院的课程,他们每天还能在格斗班有段不错的时光。

今天下午这堂格林导师教授的魔法原理课程,莉莉没有参加,而是去了另一堂更为基础的魔法派系课程。

这堂魔法原理课格林导师讲的非常尽兴,所以时间很长。下课后已是黄昏时分,整个魔法学院里空荡荡一片,大家差不多都走光了。

向前抱着一大摞点心和蛋糕朝着住处走去,默默回想着格林导师讲授的内容。既然重返魔法学院了,他也不会草草了事。况且,他坚定的认为,一旦自己在魔法上有所进展,也能提升自己的竞争力。毕竟,莉莉对魔法也感兴趣。

在回去必经的路口上,向前并没有看到小李,意外的发现小白在那里随风摇曳,像是在等他似的。当看到小白袍子里裹着的那个食盒的时候,向前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里顿时一阵愧疚,一阵感动,赶忙加快步子向小白跑去。

因为向前中午没有回去吃饭,于是小白决定给向前送吃的。可是它并不知道向前已经重返魔法学院,到向前平常上课的地方去等,却迟迟没有等到,到处找也不见向前的踪影,最后只得在这里等他,一等就是一个下午。

“小白,对不起!”抬头看着小白,向前心里满是自责和感动,鼻子莫名的发酸。他深深知道小白对自己的关爱,一看到这一幕,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小白轻轻漂浮到向前身边,用袍子揉了揉向前的脑袋,默默将食盒递给他,然后主动卷起向前抱着的那些糕点盒子,示意他快些吃,深怕他饿着了。

向前知道,阳光会让小白感到很不舒服,甚至是痛苦,就算有着白色斗篷的遮蔽也起不到多大作用。这一下午的等待,对小白来说,无疑是痛苦的煎熬。他也知道,虽然小白此刻表现的云淡风轻,但在等待的过程中,一定非常非常的担心。

向前边走边吃着,暗暗告诉自己,再也不要像个孩子一样,做那些任性的事情,让爱他的人担心受累。

一人一幽灵,逆着夕阳,朝着回家的路走去,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彼此紧挨着,看上去是那么的温馨。

回到住处后,向前开始翻出柜子里的魔法类书籍,着手自己的学习计划。两年过去了,爆炸魔法师还是昔日那个爆炸魔法师,但当初和他一起学习魔法的人,已经有不少成为合格的魔法师了,进步不可谓不大。当看到薇薇安那枚雪花图案的冰系魔法师徽章时,向前心里委实吃惊又羡慕。

魔法会爆炸,不是他的优势,而是他在魔法道路上最大的壁障。如果不能破开或者绕开这个壁障,他将永远原地踏步,无法在魔法的道路上有丝毫进步。之前魔法学院各大导师对他感到失望,也正是因为无论怎样向前都无法克服这个弱点,只能是爆炸、爆炸、爆炸……哪怕施展最简单的魔法——元素球,一样会爆炸。

他也无数次的思索过,暗暗努力寻找原因,但是即便他尽最大努力,严格按照典籍里的施法步骤进行练习,他的魔法在最后时刻依旧会让人绝望的爆炸。

爆炸,仿佛是必然的结果。

看着那些书籍,向前再一次开始思考问题的关键。可惜,就连魔法学院最资深的魔法导师都束手无策的事情,又岂是他能够忽然想清楚的呢!苦思无果之下,向前再一次翻开那本给了他无数慰藉和鼓励的书籍——《魔法源泉》。这不是一本魔法教科书,其实是一本传记,又名《席拉尔传奇手记》。这本书是传奇魔法师席拉尔晚年所写的一本自传,讲述他传奇的一生和在魔法领域里的探索与思考。

席拉尔是魔法世界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大师,他的传奇之处在于将魔法的暴力因素提升到极致,让他比一般的魔法师都要强大太多。加之,他修炼魔法有所成就以后,成为了一名冒险家,依仗强大的魔法,走过无数奇险之地,让人们看到更加宽广、更加精彩的世界,更为他增加一层传奇色彩。

向前最热爱的便是席拉尔的冒险精神,不止一次的随着他的笔触,浮想联翩,幻想着主人公是自己。

其实席拉尔在魔法方面的天赋,只能用平庸来形容——这是席拉尔在书中的原话,也是不争的事实,他曾经的魔法导师也亲自确认过。他之所以会比所有其他魔法师更出色,用他书中的话说就是——擅于利用自己的优点。

席拉尔是个性格极为暴躁的人,非常没有耐心,一度在魔法学徒阶段停留了整整十年时间,都不曾摘得魔法师的徽章。后来,在一次魔法实验中,他意外的将自己烦躁的情绪融入到了魔法之中,虽然导致施法失败,但是他却在灰头土脸中抓到一丝奇妙灵感,恍然意识到,一个魔法师在施法的时候,未必一定要冷静而严格。也许,魔法还有不同的释放方法。

那一刻,席拉尔找到了自己努力的方向,经过长达五年的钻研,最终探索出一种全新的施法方法——狂暴流,亦即在施法过程中,将自己心里的狂躁愤怒一股脑灌注进去,就像是用魔法的方式宣泄心情一样,反而使得某一部分魔法的威力暴增。

因为这个史无前例的重大突破,从而奠定了席拉尔狂暴魔法师的超然地位。

虽然事实证明,狂暴流根本不具备普及性,就连席拉尔都一度承认他仅仅是个特例,但是在向前这个“爆炸魔法师”看来,却充满不同的意义。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恐怕只有狂暴流才适合他,不知道多少次幻想着能见到席拉尔大师本人,向他学习,向他求教。

传奇的狂暴魔法师席拉尔,不仅仅是向前在魔法领域里的唯一偶像,更是向前生活中的精神偶像。他对席拉尔的崇拜,甚至还要超过同样充满传奇冒险经历的伟大剑圣丁默格。

翻看着早已熟悉的内容,向前轻轻吐出一口气,抬头看向窗外的月光,心中浮现出两个问题——用魔法宣泄自己的情绪到底是怎样的境界?如何才能在魔法的领域里找到合适的方法来发挥自己的特点?这是他从《魔法源泉》这本书里,得到的最重要的两个启示。可惜这本书中并未揭晓答案,他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夜已很深了,向前揉了揉眼睛,合上书准备出去透透气,蓦然发现书的封皮翘起一角,伸手想要去压平的时候,不经意的看到书中的一段话——“……我在林登导师名下当了整整十年学徒,目送着一批又一批同学来来去去,他们都成为了合格的魔法师,而我还在强行逼迫自己研究厚厚的魔法典籍。我的性格太过暴躁,很难长久的投入一件事中……”

刹那间,“十年”和“看书”这两个词语猛然打在向前心底,仿佛一道光忽然照入向前内心,瞬间把他点醒了。

“席拉尔前辈用十年时间研究魔法典籍,看似痛苦不堪,实则积累下渊博的知识,所以才有后来的突破……胡雪老实说,机会偏爱有准备的人……”

这一刻,他心中忽然顿悟了,终于抓住了关键所在。

——梦想不是空想,热爱只是热爱,努力才有所获。向前无意之间终于明白这个道理,不禁暗暗问自己,“真的了解魔法吗?”

从这一刻开始,他才算真真正正对魔法产生了兴趣。然后,他很快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在心底拟好计划之后,他忍不住在《魔法源泉》上用力亲吻了一下,然后心情大好的走出房间。

一轮弦月孤悬天空,皎白月光透过树荫在地上洒下破碎的银色斑点。

夜色静谧而美好。

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的小李咯吱咯吱的走出房间,正好看到花藤下仰望夜空的向前,犹豫再三之后,终究没敢过来。之前被向前踹了那一脚,似乎在他心里留下不小的阴影。

月亮是极好的,小李心想,月亮应该也能给向前力量吧!心里暗暗祝福向前能快乐起来,小李走到月光下,让自己全身忽然散架,潇洒的变成一堆白骨,就这样静静享受起月光浴。

听到骨骼散落的声音,向前转目看去,顿时看到地上“支离破碎”的小李,脸上露出歉然的微笑,轻声道:“小李,之前的事情……真的对不起!”

成长总是发生在不知不觉间,当你忽然发现时,其实已经该叫长成了。

而向前,在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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