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翰一直低头处理着伤口,没发现他的目光。只是见他还没有动,遂道,“还不快去。”
杨松赶紧退了出来,到厨房去叫人准备一大桶的热水来。
柴房里没有了其他人,欧阳翰再次以袖子作屏,从空间里面取出一般解毒药丸,喂给那女子吃下。
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和随身带的铅笔,刷刷刷地写下了一张药方。
杨松出去一趟刚回转,欧阳翰就把药方递给他,“去库房里面抓药。”
自从欧阳翰开始明面上学医后,欧阳翰就在庄子里面辟了一个大房间作药房,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药材。有一小部分是在外面买的,其实一大部分都是他从空间里面采收拿出来的。
杨松很快提着一包药回来,厨房里的人也抬来了一大半桶热水。欧阳翰把那些药丢进大桶里面浸泡。
带水温差不多的时候,才让杨松把那名女子放进桶里坐着。
欧阳翰看了看女子泡在药液里的情况,只见女子的皮肤渐渐的开始出油,不一会儿就是一层黑油,覆盖在他的皮肤上。
欧阳翰觉得这正如他心里所想的那般发展,便放心的离开了柴房。
杨松在身后叫住他,“公子,这,这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欧阳翰遂道,“不需要怎么办?你换个婆子来看着她,当桶里面的水温降低了,再给他加点热水就行了。你也可以离开。顺便叫厨房里面多准备几桶热水,等一会儿估计这里也用得上。”
“哦!”
杨松心里面有点不踏实,少爷怎么救人,救到一半就离开了,好像不太负责任一样。
心中这么想,面上他肯定不会说出来。要是公子嫌自己啰嗦了,那就麻烦了。
杨将军府,杨老夫人看着面前的嬷嬷,恨得咬牙切齿,“没钱了,你跟我说的是什么话?偌大的一个将军府,你竟然跟我说没钱了?管家!让管家来!真是太可恶了!这么大个府邸交给他管着,他居然敢跟我说没钱?”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子急急忙忙的来到了花厅外。“杨老夫人看了他一眼,责问身边的丫鬟,“这个人是谁?他跑来干什么?我要见的是管家,管家哪里去了?”
那丫鬟看看那人,她也不认识那人,只得转向看看跪在屋中间的嬷嬷。
跟随着她的目光,是杨老夫人严厉的目光。“怎么回事?快说。”
蔡嬷嬷答道,“老夫人,这个人就是新任的王管家,是二老爷任命的。他说以前的管家办事不力,就把他贬除了。”
一听是自己儿子做的决定,杨老夫人便不在多问了。“行,让他进来吧。”
蔡嬷嬷站起来退到一边,对着门口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那丫鬟才让开,让门外的王管家进了花厅里。
“奴才见过老夫人。”王管家弓着腰给杨老夫人行礼。
杨老夫人仔细打量眼前的王管家。三十几岁的样子,模样很普通,是那种丢在人群里面就会能找到的那一种。但是那一双眼时不时爆出的精光,让杨老夫人知道,这人定是一个精明能干的人。
“我看着眼生的很,你是哪里人呀?”
王管家眼眸半阖。态度无限谦恭。“回老夫人的话。在下王子礼,是平南府人。之前一直在乾京的一个小官家里作二管家。后来那官家外放到北地了。
因家中老母年纪大了,不适合到那种苦寒之地去生活,所以一家人就没有跟过去了。
前几日偶遇了二老爷。二老爷怜悯在下闲散无事。无法供给家用,便让我到府里来当个差。”
杨老婆子其实也不耐烦听他报他的来历,主要还是想要问他钱的问题。“你上工多久了?”
“交接了几天,正式上工是从昨天开始的。”
“那府里的账本,你应该也了解清楚了吧?”
王管家眼眸闪了闪。“回夫人的话,现在已经了解清楚了。库房里的东西也都全都盘点过了。现在府里公中有现银135两。预计这个月的家用还有点欠。”
“怎么会只有那么少,前几日我过寿不是还收了很多礼金吗?”杨老夫人实在难以相信。
王管家不慌不忙的把一个账本递到了杨老夫人的面前。
杨老夫人瞪了他一眼,然后低头翻看账本。这个账本是整通过整理的,只记录了大笔的开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去年杨志然一共支取了1360两。过年的时候将军府里开销,账上支取了1000两。年后杨志然又支取了1000两。用途一栏写了官场周转。前一段时间,林林总总加起来又是1000两。
杨老夫人看得眼晕,怎么只有出没有进?杨志然怎么没有交钱入公中。都过去几个月了,一次都没有交上来。
杨老夫人看着这本令她生气的账本。半响才挥了挥手。“去吧。”
王管家临离开时,又抬眼瞥了一眼杨老夫人。
王管家离开后,杨老夫人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爆发,把那账本狠狠的砸在地上。“我怎么就那么命苦啊?”
除了这一句。杨老妇人再也说不出多的话来,也骂不了其他人。
账上的记录明显就是他的儿子拿了钱,却没有拿一文钱回来,她还怎么骂人?
难道还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儿子是败家子?完全不顾这个家?
虽然名义上这个家应该是杨大将军的家,但是住的却是他们娘儿几个。如今这杨府里的钱全都掏空了,简直都快维持不下去了。
真是丢死人了。更是愁死人了。
杨老夫人颓然地扶着前额。揉了揉太阳穴,眼光扫过屋子里的几个人。除了丫鬟、婆子,还有一个自己的二儿媳妇赵氏。
今日正是赵氏来向她要钱,她才会想到问管家拿钱,谁知道花嬷嬷去了一趟账房,回来就说,才知没有钱了。
如今怎么办才好,难道要掏她的私房钱吗?想到私房钱,她的眼睛扫向赵氏。
赵氏那里肯定有钱,她是知道的,只是这个秦氏藏得很好。连自己的儿子都很难从她那里抠出钱来。也是铁公鸡一个。
“赵氏,你那个堂弟去风口镇清水湾庄子里收钱的,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钱已经收到了都给你了,没有给我交来。”杨老夫人眼神锐利的盯着二儿媳妇。
赵氏一听,赶紧摇头摆手。嘴里更是积极辩解,“没有,没有,婆婆,我没有私吞这个钱。
其实媳妇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照说早就该回来了,可是这一次怎么那么久都没回来。也不知道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