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做?”狼大人坐在我身后,看戏似的用双爪抹了抹面部。
好像跟它无关似的,可恶,仔细一想,但凡我出点什么差错,他就要把我“吃了”是吧?
“我不会这样,难得有这么优秀的劳动力,我可不会让你轻易送死,只是想见识一下你的本事。”
“那可以劳烦狼大人一件事吗?”
“说吧。”
“能不能别跟电灯泡一样这么亮,还有,待会你爬到树顶上待着,我不想让别人看到你。”
我刚说完,狼大人便嗖嗖地爬到树顶,顺便不知从哪抓了几颗小浆果,一边吃一边望着这边,真就如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
“噢,狼大人竟然没有发光了,她怎么跑上去了?”
“那就是她的任务,我们有我们的任务,么么茶,检验你忠诚的时候到了,你是否能向图卡之神——狼大人献上忠心?”
“一定,我说过,我将献出我的心脏!”
它站得直直地,看起来颇为滑稽,圆溜溜的猫眼里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毕竟猫都是面瘫。
不过尾巴倒是翘得老高,根据我多年的养猫经验,它现在一定很兴奋,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我甚至都想挠挠它的下巴。
“好,么么茶,你的嗅觉如何?”
“不会比狗狗差的,而且我的记性很好,跑得也很快,我还擅长隐蔽。”
很好,理想中的角色,我说:“那你对黑森林附近的八大家族有多熟悉?能否记得他们的部落纹章?”
“嗯......因为我很少能出去,平时也只能看到到撒加部落来访的三个部落,怒加部落,库图部落和卡扎部落。”
原来如此,这些都是结盟部落。
在大草原上,靠近黑森林的八大部落,迦图,撒加,怒加,库图,卡扎,巴特,里尔,非恩被称为东八部落,东八部落互相独立,且相互或敌对、交好,听么么茶的说法,那撒加部落便应该与怒加、库图和卡扎部落相交好——总之,似乎与我们迦图部落不熟,这便最好。
“拉普托大人,你打算让我做什么?”
“你跳出去看看,正在朝这便赶来的都是哪些部落的人。”
“我看过了,它们全都是库图部落的人。”
库图部落,记得是一群常年在马背上过日子的部落族群,但这都无关紧要,正如上所言,它们只要与我们迦图部落不熟即可。
既然它们来找我们,我们就将计就计,借这几百人的人力去寻找那些正在躲藏的祭品,届时再由我出手,确切来说,是让狼大人出手,只要它展现出超自然的力量,这群迷信到家的部落战士们要么屁滚尿流地逃走,要么虔诚匍匐,届时很容易就能将它们支走。
如果不出岔子,这样的方法是可行的,我保守估计有七成的成功率,两成失败堵在狼大人不配合,一成失败堵在运气。
七成看似不多,可若是做大生意,与回报相较起来以足够让人头破血流,如果有300%的利润,人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绞首的危险。
我狗命一条不算成本,要是换来八个苦力,这利润怕是不止300%了。
不好不好,这思想有些危险,怎么能不把自己的生命看作成本呢?
当然了,我绝对没有把那八个人当作苦力的想法,肯定没有,他们与我一样,都是无产阶级子弟!
我甩了甩脑袋,还是先别急着做梦了。
之后,我让么么茶装作四脚爬行的动物跟紧我,别说话,这大黑天的森林,就算那些人打着火把,也肯定看不清么么茶的模样,最多把它当成一条猎犬。
而我则是假装成被逃跑祭品袭击的部落成员。
“虽然有点疼,将计就计吧。”
我找了块石头,朝着自己的脑门狠狠砸了一下,差点没让我当场昏死。
不过脑门流出的温热液体,正是我想要的。
我装作慌里慌张地样子朝着那群人跑去,嘴里还大喊:“救命啊,祭品袭击了我,救命啊!”
“喂,这里有人!”
他们发现我之后,为首的队长,便问我是哪个部落的人。
“我是迦图部落的......拉普尼,酋长的儿子,刚才我们从另一边进去,中了祭品们的陷阱,他们偷袭我我们,我趁机逃出来了,你们快来帮忙。”
我说完,库图部落的战士们顿时哈哈大笑。
“我听说迦图部落的战士都十分英勇,没想到你们跟卡扎部落的人一样,都是些弱鼠!”库图队长丝毫不尊重道,“小子,我们迦图部落只欣赏战士,你这种老鼠不配得到我们的帮助!”
他说完便准备叫上其它战士前进,我假装可怜巴巴地抓住他的大腿,一边流着眼泪鼻涕一边说说:“能不能让我跟着你们,我怕被祭品偷袭了。”
说完那些战士又大笑起来,说就没见过这么孬的人。
“喂,那边的那个迦图战士,你们酋长的儿子就是这种货色吗?”
有迦图部落的人在这边?
我顿时冒出了冷汗。
“他又不是被送进来的拉普托,拉普尼很厉害的。”
那声音很快就靠近,我差点有拔腿就跑的冲动,但这样逃跑肯定会被怀疑抓住。
还有一步棋能走,冷静。
那个迦图战士走了出来,我差点昏厥,我跟这家伙的关系一直不太好,这家伙名字叫维尔,是个欺人太甚的混蛋,以前三天两头都对着干。
他走出来,眯着眼盯着我,我毫不胆却地回看过去说:“维尔,你要是跟着队伍一起走,我们也不会这么狼狈,你不知道他们准备了多厉害的陷阱。”
我在虚张声势,在赌,赌他看不出我是拉普尼还是拉普托——不得不说,还好我和拉普尼是亲兄弟,他也只大我一岁,我们的体形相差无几不说,只要我憋着嗓子,声音也不会差太多。
“拉普尼,你们那边的队伍怎么回事,噢,你怎么满脑袋都是血,你们不会真的中埋伏了吧。”
而且估计也是满脸的血让他分出不来,总之,我好像是蒙过去了。
“你不知道,那些可恶的祭品,他们特地找了个诱饵,我们追了上去,中了埋伏。”
“回去酋长肯定会好好修理你的。”
“你们两个别说了,赶紧走。”
库图队长催促着,我不得不和维尔并肩前行,老实说,我想离他远点,跟他一起呆太久指不定就会露出马脚。
“拉普尼,你后面跟的是什么?”
他指跟在我后面的么么茶,我见它被吓了个哆嗦,便立马拍了拍它的背部,说:“一条狗,黑森林里看见的。”
“这条狗真奇怪。”好在天黑,就算打着火把也看不清,而且这家伙的眼神似乎也不太好使。
我不想让他接着这个话题,便说:“对了,你怎么会到这边来了?”
“不是你让我到库图部落的吗,你说以后要和库图部落搞好关系,怕有些祭品逃跑,就让我到这里来了,你——”他似乎发觉了异样,转头来盯着我。
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心里顿时发怵,失策了,果然不能跟他呆在一起,要想个办法岔开话题,或者一旦被发现,就要以最快的速度逃脱。
“你是不是被石头砸晕了?”
“呼......”
好在部落土著大都是些蠢货。
“我们都给你说过了,你弟弟不可能活着,送他进森林的部落战士都说了,他们打断了拉普托的腿,把他扔进洞穴时都能听见骨头摔碎的声音,他死定了。”
原来如此,我懂了,他之所以没有怀疑我,是因为他认为我已经死了。
确实,正常人那种状况肯定已经死透了,我若不是碰到狼大人,我估计八九不离十也死掉了。
这就叫柳暗花明又一村吗,总之我在短时间里,应该可以安全地呆在这边?
不对,仔细想想,按照维尔的说法,拉普尼估计真的在另一边,倒是两边碰头时,我岂不是就暴露了。
原本我打算在这边闹完后,叫狼大人跟上,跑去另一个部落战士那边再伪装一层身份,最后揭穿时让他们猜不出我是谁,顺便让狼大人大发神威,赶走这群战士,结果现在我被维尔圈住了。
我还得给叫狼大人跟上才行,它虽然知道我的总体计划,但估计也不清楚具体的实施方法。
不知道它现在能不能听到我的心声。
狼大人,你在吗?你倒是出来让我看看啊?
没回应,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