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凤雪闲来无事在这谷内四处走动,依稀可见的小道长满了青草,她曾想,多年之前,这山谷的主人是否也像她一样独自散步。
起初她还不想走那么远,省得回头之时累得不可收拾,只是若有若无的酒香味把她勾了过去。
七绕八绕还走不到有酒的地方,闻着却在其中飘绕,简直就是闻其香不见其物。同样是杏花树,唯独几处散发着醇厚的酒味,仔细一瞧,树与树之间竟有些不同。
这几棵树相聚甚远,唯独几棵,主干上各绑着一条红绳,许是年代太过久远,红绳也染上好多污渍。有红绳的杏树下酒香特浓,她轻嗅了几下,没差点就趴在地上像家犬一般搜索。
她围着几棵树走了一圈,运气是好些,在最后一棵树下踢到了一把锄头。寻思,拿起锄头一把打下去,泥土就有松动的迹象,左不过三两下,便看见酒壶的顶端。
这当真是个宝贝,她欢喜的把它们扒拉出来,掌心拨开那些泥土,又甩了甩手,用了些力气打开那壶盖。刹那间,这杏花谷飘荡着酒的醇香。
闭着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小嘬一口,酒的甘美瞬间散开来。
因为贪恋,刚挖出来的两壶酒被她喝了个精光,竟觉得还不满足。借着轻微的酒劲,她再次扬起锄头,把余下的好酒一扫而光。
大大小小,她数了数竟有十来壶,打了个酒嗝却也觉得可惜,步履阑珊,轻飘飘的觉得不像自己,脑子却清醒的很。回去的路稍远,跌跌撞撞,天旋地转,西斜的日头逐渐将树木与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显得有些寂寞。
那日开始,足足睡了两天两夜。
花御风三人并恶意,来到杏花谷只不过是想把那个会酿酒的狐狸精请出山罢了。可惜,杏花谷并没有狐狸精,有的只是一群来去自由的狐狸群与其它鸟兽。
花御风欲言又止,凤雪瞧出了他的难处,假装不在意让他把该说的话说完。
他道:“我等冒昧打扰,本该完成任务后离去,只是今日天色已晚,不知凤雪姑娘可否行个方便,收留一宿。”
凤雪脑子叮铃作乱,想留又不想留。竹楼虽然宽敞,除去一个可以赏花饮酒的前厅,余下的只有两个房。她一间,余下一间三人该如何分配?此时竟懊恼起来。“收留倒也是不可以,只是空房不多,三人可愿挤挤?”
花御风颇有些意外,“姑娘愿意收留就好,有个遮风挡雨处我等已是感激不尽,哪敢不愿挤挤?”
“王爷,属下不敢。”白芨脸色一红,继而说道:“属下愿意在这前厅守候。”
涂久也抱拳行礼:“属下也不敢。”
花御风脸色一黑,忽觉自己挺遭人嫌弃的,凤雪也是疑惑,不过这前厅宽敞,两人爱怎么睡便怎么睡。
待客之道她还是懂的,眼见天色不早,她去厨房捣鼓去了。平时她一个人的时候都是吃吃野菜采采蘑菇,偶尔小白会给她弄只野鸡或是一两条鱼。如今,小白也是个懂事的,不仅带来了野鸡,还抓了两条鱼。凤雪是与小白相处久了见怪不怪,只是惊了涂久与白芨。
他俩人在旁边唏嘘,暗自讨论小白才是真正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