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
物的有用性使物具有使用价值。人的有用性、人的使用价值表现为生活的起点:劳动。
商品价值,商品的有用性。商品必须有用于人,才成其为商品。人类未尝不如此,人也必须具备有用于他人的属性才能生存。
价值是指人、物的必要的有用性――有用于他人他物,同时也利于自己生存的性质。如小汽车有代步的价值,艺术品有供人鉴赏的价值等等。我们平时说某人某物的价值,指的就是它们的有用性。如“劳动力价值”,指的是工人的有用性;“脑力劳动价值”,指的是知识分子的有用性;“资本家劳动价值”,指的是资本家的有用性;“劳动价值”,指的是人类谋生能力的有用性;所谓“自我价值”,指的是对自身有用性的肯定;所谓“给某物以新的价值”,指的是赋于某物以新的有用性;“此言有价值”,是说这句话有用。
有用性,必须表现为价值――最终必须以物的形式表现出来才能算数。
所谓必要的有用性,是指人、物的价值要为他人他物所需要、对他人他物有用才能算数。筋肉条条的臂膀有用,但要对他人有用才能算数;学富五车有用,但要对他人有用才能算数。
价值以物(特定形式有用物)的形式存在,表现为抽象财富或具体财富形式。离开物,有用性(价值)有什么用?有用性离开了物质,是空虚。劳动的有用性表现为它的产品。人、物的有用性通过对人、物的使用价值表现出来。人的有用性表现为他在社会上所扮演的角色,他的社会地位、他的使用价值下的仔――财富;物的有用性表现为它的使用价值。人们的有用性各不相同,因而各人生活完善化的物质条件:财富,因有用性不同而有差别。
人、物的有用性是和人、物本身长在一起而不可分割的。
人的有用性即个人的价值,是唯一属于他随身带着的,他人夺不去的产生私有财产的源泉。
人的有用性首先表现为谋生活动:劳动。劳动以它的产品表现为价值,表现为抽象劳动的价值产品和具体劳动的价值产品。换言之,价值产品都是劳动的果实。
抽象价值产品,是人类思维活动(看不见的劳动)的产物。专门从事生产抽象价值产品的人即脑力劳动者。具体价值产品是具体劳动者即职业劳动力工人在观念形态价值支配下的产物。脑力劳动者的有用性,是和脑力劳动者本身长在一起而不可分割的抽象价值;工人的有用性劳动力,是和工人本身长在一起而不可分割的劳动力的具体价值。
价值以价值体的形式存在,而取得价值形式。价值有两种:抽象价值和具体价值。
具体价值有两类:自然物和劳动产品,自然物即自然价值。
抽象价值即观念形态价值,抽象价值有两种表现形式:文字和声音图像。文字类,即思想意识的载体,以文字形式记载的各种各式各样的知识,如政治、经济、文化、教育、艺术、科学技术理论、标牌、名号、宗教经文等,亦即各种书籍、各种物质文件;声音图像类,即前者的声音、图、像媒体:如语言、音乐、情态、戏曲、图画、图表、图形、图像等。抽象价值的各种表现形式,本质上是知识的表现形式。
经验和记忆,既不是文字也不是声像,却是塑造劳动能力的要素。但是,只有在它以抽象价值产品文字或声像的形式表现出来时,才取得价值形式――价值以物的形式表现出来。
抽象价值产品,由于是“看不见的劳动”的产物,当人们的智能在这方面的认识尚处于蒙昧状态时,不认为它是劳动者的产物,不承认它是价值产品。如在中国大陆,五千年文明流传下来,民间收藏的历史文物,经过无产阶级革命几尽绝迹。革命群众莫名地认为,那些不是他们生产的,他们所没有的东西,是有害于他们的东西,应该被捣毁或付之一炬。
撇开非劳动因素,人的有用性(智识和能力)水平决定着生活完善化水平。
物的有用性是多方面、多样的,出于需要,表现出来的方面,即是该人该物的使用价值。而当我们说某人某物的价值时,往往指的是他的使用价值。
物是一个价值和使用价值的统一体。
某物有用,是经过使用而知道的;某人的有用性,是在使用过程中才得以表现出来的。因而,有用性与它的使用价值方面一样,是抽象价值。
如果我们抛开形成价值体的劳动的有用性,抛开劳动效用差别,价值就变成一句空话,如果我们不承认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差别,劳动又成了无稽之谈。而价值,比如商品价值,如果没有它所依据的要素――如果没有资本家劳动价值、雇佣劳动价值、生产资料价值,它就什么也不是。
在相同的社会条件下,社会并不承认社会上每一个人的有用性都为价值,它只承认社会所需要的有用性是价值。因此,有用性并不都能实现交换,只有在它为社会需要时,社会才把它变为价值。
价值表现为一定的量。
价值量决定于生产价值体所消耗的劳动的量。交换价值则是通过社会需要的方式即交换来确定的。因此以货币形式表现的交换价值,并不一定能代表生产商品所消耗的劳动的量,只是代表社会所承认的有用性。
商品价值或价格,指的是用于交换的产品的有用性在市场现的货币额或货币价值。
产品价值与商品价值的区别:产品价值是在生产要素上耗费的劳动价值;商品价值是通过交换而实现的产品价值。
自然物共存现象内部所包含的价值和使用价值关系,待自然科学说明;说明人的有用性(价值)和商品之间的关系,及在政治、经济方面的表现,是政治经济学价值论的任务。
价值的三种形态
价值有抽象价值、具体价值和中间形态价值三种。抽象价值如概念、知识、才智、意识形态、观念形态、名誉、道德、良心等等;具体价值有自然价值如天地间自然存在的物和具体的劳动产品两类。具体和抽象之间无绝对分野;天地间不存在孤立的价值体。就价值体总是赖彼此的有用性共存而言,互相为用,彼此不可分离的交往力、交往关系,这类难以言传的有用性本身,就是存在于具体和抽象之间的价值,关系、过程、情感、享受、休闲、健康、清洁、卫生、“水平”、人和动植物谋生的活动――生命力、劳动力等等皆为存在于具体和抽象之间的价值,即中间形态价值。
抽象价值是有待现实化的价值;中间形态价值是处于表现中的价值。
自然价值(自然物)和劳动产品
物,具有价值和使用价值的本性,赖物天然的本能彼此为用而表现出来,从而取得自然存在形式。然而我们生活所面临的是劳动表现为价值的商品社会。人类早已不满足赖本能彼此为用的自然生存方式生活,人类还要凭借交换劳动的价值产品来生活――脱离自然价值状态(自然人)生活。从那时以来,劳动改造了人类本身,血管里流的都是劳动产品,人类早已不是自然价值,人和自然界的关系,已经不完全是自然价值之间的关系了,亦即不完全是自然物质之间的关系了。在马克思主义出现之前很久很久,人类便告别了“产品全靠劳动力来生产”――赖本能生产的自然生存方式的生活。以“人定胜天”的姿态面对自然,驾驭自然价值生产自然界所没有的使用价值(商品)来生活。
人的价值,和劳动产品一样,决定于人对社会的有用程度。而人的价值本身,则由人的素质――体质、知识和体现知识的能力决定。
自然价值是劳动产品的对称。
天地万物,在自然界中蕃衍的不拘任何种类,任何形态的物,是为自然价值。如空气、山、水、土地、动植物、人类、人类谋生的本能――劳动力。
自然价值是人类劳动所不能创造的物。单个的自然物,是自然界的元素形式,是我们谈论的价值和价值关系赖以消长、蕃衍、演变的源泉,在自然价值和劳动产品之外不存在任何价值。如宗教这样的抽象价值,是价值关系在人类思维着的头脑中的幻象。
观念形态价值是人类抽象劳动的产品,是脑力劳动的直接产物,是移入人脑中,并在人脑中改造过的自然价值的新的有用性,亦即脑力劳动创造的有待现实化的抽象的使用价值。
石器、折断的树杆也许是人类创造的第一件劳动产品;生火烤熟的食物也许是人类创造的第一样美味佳肴。当产品用于交换,进而制作用于交换的产品,这已经是人类在创造使用价值,在生产商品了。
劳动产品是人类劳动作用于自然价值的化合物,它已经不是自然物,而是劳动的表现物,是知识、劳动力和自然物的化身。这个产品出自生活经验产生的需要,需要什么样粗大的一根树杆,寻找或打磨什么样式的一块石头,才宜于使用。劳动产品是人的需要的观念形成抽象形态后,头脑驱使体力(劳动力)作用于自然物的产品。这个产品体,来自自然价值(自然物和劳动力),是经过创意和生产两个不同质的劳动阶段(脑力创意,然后驱使劳动力向自然界索取),创造出来的使用价值。
劳动产品如石斧、木棍、小汽车本身的原料来源于自然物;它们的使用价值,源于知识。
人类为了创造一个有用物(使用价值),而利用自然价值创造这个有用物的载体,这个载体或价值体就是劳动产品或商品。
劳动的任务是凭借自然价值创造使用价值
生物谋生、变异、遗传、竞争、从而进化的本能,这种自然形态的价值关系,对人类而言,现在已经是能够加以影响的事了。
人们渐渐不满足于依赖自然价值来生活,创造工具,使用工具,进而又创造出新的需要;改变,进而改造自然价值,来享受生活。现在,人类享用的万物,已经变成商品。在比较进化的社会中再也见不到以本能手段获取自然价值来生活的方式了。对山川、海洋、土地、沙漠、空气、阳光,凡是有价值的地方,早已有人把守,不是开明的贤者,就是暴君。
人,一天天变得聪明起来,兴起一种说法:“劳动创造价值”,好像世上本无价值,上帝创造了人,人创造了价值。
客观方面存在着自然价值,无需人类创造。人类不能无中生有,创造一个不以自然价值为载体的物。只能凭借自然物,创造一个使用价值的载体。
自从人类会使用工具,进而创造工具时起,人类已经能够凭借从谋生活动中获得的经验和知识,把想要得到的东西凭借自然物创造出来。自从实现了这个设想,做了这桩事之后。人类渐渐学会了创造使用价值,生产用于交换的物――商品。
随着商品诞生,在人类社会中破天荒产生了一个新观念:有意识地创造使用价值,进而创造需要。此前,草木不结果,人类便没有果子吃。人类和果子的关系是无意识的自然选择,现在则是有意识地形成(劳动创造),人类的需要成了无意识的譬如果子、稻麦的使用价值,人类需要多少果子、稻麦;需要什么样品质的果子、稻麦;需要在何时何地生产果子、稻麦,果子、稻麦就怎样生长。不遂人意,果子、稻麦的有用性便无价值。果子、稻麦变成了商品:人类的需要在果子、稻麦的使用价值上反映出来。从这种人为的意义上说,人类的需要变成了果子、稻麦的需要,彼此的需要形成对方的使用价值。从此,人和商品的关系反映在人们的关系中,未能有意识地形成彼此的需要是对方的使用价值者,难以生存。文明人类自胎教至“老年大学”,人间遍布学校,活到老,学到老,自强不息,为什么?“惜花春早起,爱月夜眠迟”,起早贪黑优化素质,增进完善化能力,不如此难以生存。
就商品本身而言,它们千姿百态招引雇客的需要是无意识的,然而就这个情景而言,显然是资本家有意识地争取产品成为人们的使用价值。这个表现为人们之间的物的关系和物之间的社会关系,商品善解人意,劳动的任务是凭借自然价值创造使用价值的现象背后,未尝不是令人嫉妒的资本家在日新月异完善化的社会趋势中,处于一日不能满足社会的需要便一日不能生存的危机中。
万物竞相表现价值
一个没有得到使用,即未能构成彼此为用的生存形式的物,无不处于自行消亡状态中。所以万物竞相表现价值,证明自己是使用价值。人们常说:土地是财富之母,劳动是财富之父。人类和土地的现实关系,也是彼此是对方价值的实现者。土地赖人类的劳动实现了财富之母的价值,人类的劳动赖土地实现了财富之父的价值。人类无穷无尽的财富;大地上无边无际的田园、美轮美奂的城市,不就是人类和土地彼此是对方价值实现者的硕果吗?然而,今天看是硕果的,过些时日又会被新的硕果取而代之,沧海桑田、东海扬尘,人间正道也。
社会处在变化的趋向中,是生活其中的个人力求生活完善化形成的社会趋势。在一定的时期内,生活条件的趋向,有利于最能适应变化者的生存时,就不利于那些不能适应变化者的生存。每个人都需要谋生,而谋生的手段却不理会谋生者的需要,而是取决于处在变化趋势中的社会需要,因而优胜劣汰在所难免。没有变化的趋向,社会就不可能进步;没有适者生存的趋向,就没有充分的理由说明为什么一些人会失业,一些人会取而代之;没有生存竞争,文明进步的动力就会消失。
物,存在于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竞争环境中,天帝不干预,“大救星”也无奈其何。客观上就必然是“物竞天择”,呈现出如博物学家称之为“自然选择”,“生存斗争”,和诗人说的“无情局面”。天地万物包括人,而且首先是人,必须是一个靠自己的有用性,因而也就必然是一个善于利用它物的有用性才能生存的价值体――以自身的有用性为它物所用时也能利用对方的有用性(价值)的物,彼此是对方的使用价值的物,一如百花争妍斗艳,招蜂引蝶。
以往的全部历史,都是优胜劣汰的历史。
何谓竞争?发愤图存之争也,万物竞相表现价值,证明自己是使用价值之竞赛也。
市场竞争起源于万物竞相表现价值。“惜花春早起,爱月夜眠迟”,惟捷足者能先得。
恶梦醒来后,迫使人们承认并老老实实地接受这样一个任何人都无法回避的严酷的现实:以往的全部历史无论是自然的、人类的历史,都是优胜劣汰的历史;所有的存在物,既是处在相互竞争中的物,又是竞争中的相对优胜物。
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写道:“到目前为止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阶级的实体是构成阶级的个人的有用性(价值)。到目前为止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万物竞相表现有用性,优者胜,劣者汰的历史。一些阶级胜利了,一些阶级被淘汰。胜利了的阶级代表着新的生产力、新的生产方式。新的生产关系、生活秩序代替了旧的。从消亡了的封建社会内部产生出来的是自由劳动者,而非农奴。
第六节 从劳动生产的立场看价值和资本
从劳动生产的立场看价值,价值皆资本、资源。资本或资源分为两类,以资本言之:具体资本和抽象资本,具体资本即一切具体的物,如自然物和劳动产品;抽象资本即脑力劳动的直接产品――知识。
资本或资源属于所有者,自然资源属于资源之母自然界;劳动的果实属于劳动者。劳动能力是它的主人通过劳动获得的谋生手段,也就是劳动者的资本或价值,属于劳动者所有。如“劳动力价值”,是工人的谋生手段,也就是工人的资本;“脑力劳动价值”即知识,是脑力劳动者的谋生手段,也就是脑力劳动者的资本;“资本家劳动价值”即经营之道、抉择,是资本家的谋生手段,也就是资本家的资本。资本属于它的主人,所有权的基础,必须是自己的劳动。
以社会为一方,资本是生产工具;以劳动者为一方,资本是谋生手段。工人、脑力劳动者、资本家,彼此以对方的资本为谋生手段,即彼此用对方的价值来实现自己的价值。
劳动是人类谋生的自然活动。劳动价值是谋生过程中劳动创造的资源――既是劳动者的资源,因而也是社会的资源。它具有劳动过程中自然产生的形式。
赫胥黎说:人的能力和智力的活动,严格说来,就是宇宙过程的一个重要部分……有肉体、智力和道德观念的人,就好像最卑微的杂草一样,既同样是自然界的一部分,又纯粹是自然过程的产物。(《进化论与伦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