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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棘手

阿梦身上戴着不少铃铛,这些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动起来叮叮当当的,睡梦中的花聿楼像是听到了声音皱着眉十分不舒服的样子。

阿梦赶紧把动作放轻,又趴在床边盯着人瞧,像是瞧不够似的。

唐百草和族长彭崖从外边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起来。

阿梦从小就在勐泐生活,勐泐的阿哥都是粗鲁直爽的,她从未见过像花聿楼这样风度翩翩又十分俊秀的中原男子,对他的兴趣十分浓厚,花聿楼没病倒前就拉着他在寨子里四处走走,有时候还拉着他去看寨子里训象师驯养象群。

大象在勐泐的作用就像是牛马在中原的作用一样,训练的好的大象甚至能上战场,而它的杀伤力和破坏力又比战马强,所以大象对勐泐人来说也是一笔珍贵的财富,几乎每个有条件的寨子都会驯养一批战斗用的象群以备不时之需。

彭崖出声对女儿说:“阿梦你快出去,不要打扰七公子休息。”

阿梦听到声音转身看着两位长辈,好奇的问道:“阿爹,七公子都休息那么多天了,为什么他的病还没有痊愈?”

彭崖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然如珠如宝的对待,他慈爱地看着女儿,说:“七公子和我们不一样,他现在还不习惯勐泐的生活,好了你快出去玩吧,不要打扰我们了。”

父亲都这么说了阿梦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了。

唐百草和彭崖坐在火塘边看着炉上翻滚的黑色草药,又从旁边罐子添了一两样药材进去,不一会药的颜色就变成了乳白色,见此唐百草盖上盖子让炉火继续煮着。

彭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花聿楼对唐百草说:“今天我给七公子检查了一下发现他体内的子蛊已经安静不少,应该癫蛊的母蛊在族中圣地沉睡的缘故。”

唐百草担忧不已地说:“癫蛊一日不除,我的心就一日不安。”

彭崖安慰他道:“如果没有意外母蛊能在圣地沉睡几十年,最差的结果也就是七公子以后都是生活在勐泐,何况现在还不是最差的时候,族中的医典中有记载除蛊的方法,等七公子把身体养好了我们再从长计议。”

“也只能这个样子。”唐百草说着也看了一眼花聿楼。

花聿楼这场病断断续续到了七夕才完全好利索,两个月未见天日将他整个人养的更病弱了,本来他的肤色就比在整日在丛林里生存的古巫族人白,现在更白了,加上他俊秀的外貌一下子俘获了寨子里不少女孩子的芳心。

“阿梦,住在你们家的那个阿哥是哪里人,家里讨婆娘没有?”

问话的是同阿梦经常玩耍的女孩子,名字叫阿婷,是个身材丰满有着健康的小麦肤色的勐泐姑娘,今年十五岁了,上个月刚举行了“漆齿”仪式,“漆齿”意味着步入成年,就像中原女子及笄一样,这就证明她可以公开参加寨中的社交活动了。

阿梦摇摇头,对她说:“我不清楚,阿爹阿娘只让我说叫他七公子,说他是中原人,要不我把人拉出来的时候你们问一下他?”

“这不好吧?”阿婷有些不好意思。

阿梦对她说:“这有什么不好的,你都成年了,可以找自己的阿哥了,明天的晚上的篝火晚会我记得把他带出来你自己问他。你可要把握住机会,不然三天后可就是‘进洼’,你们三个月内不能见面了。”

勐泐不比中原保守,风气十分开放,不讲究盲婚哑嫁,推崇自由恋爱,哪家女娃男娃看对眼了,请了双方家长到家里坐下来商量,把该有的礼节补全这门婚事基本就定了,像花聿楼这样的要是彪悍一些的女孩能做出当街抢人的举动。

第二日阿梦果然软磨硬泡一定要让花聿楼参加篝火晚会。

为了迎接为期三个月的“进洼”,整个寨子年满四十岁以上男女中老年人要住寺里面,全寨停止生产一天;晚上,青年击鼓跳舞。三天后,将寺庙大门关门三个月,僧侣日夜诵经,禁出寺院。

三日后凌晨,各村寨的佛寺都要击鼓为号,告诉人们节日已到,村寨佛寺里的佛爷这一天要集中到佛寺念经,百姓要做斋饭送到佛寺内让僧侣们享用。各村寨的老年信徒也要到佛寺去滴水、纳佛。

“进洼”对于勐泐人民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节日,相当于中原的端午节一样。

花聿楼本着入乡随俗的精神跟阿梦到了篝火晚会,寨子里的青年都参加了击鼓跳舞,这样更显得花聿楼的突兀。

生活于群山和森林之中的勐泐人,以其独的方式装扮自己,注意突出个性。由于偏爱黑色,他们的服色往往以黑色和青色为主。

男子上身着黑色或青色无领或圆领长袖对襟短衫,下着黑色宽裆裤,裤腿短而肥大,头裹黑色或白色布料包头。

青年男子今晚也头缠黑色或青色包头巾,背着一个蜂桶鼓用边舞边唱的方法表演着舞曲,勐泐青年动作大方、粗犷、潇洒,舞步刚健有力,节奏明快热烈,场面壮观动人,具有较强的感染力和震撼力,花聿楼光是瞧着就有些热舞沸腾。

这对别人来说见惯不怪的事情对从小就被叮嘱冷静克制的花满楼来说是新鲜的,让人羡慕的。

坐在花聿楼身边的阿梦见阿婷还没过来,又见花聿楼认真地看着表演不和他说话,心中觉得无趣,只好低头琢磨花聿楼的衣服了,她还真没见过像花聿楼身上穿的衣服料子。

勐泐人穿的都是传统服饰,就算在衣襟上绣花也是绣常见的那几个花样。阿梦见花聿楼的衣服看着平平无奇仔细琢磨居然还有别的图案,尤其是在火花下更是漂亮无比,就连装着药材的药袋也十分精细,上边居然还绣着竹子,阿梦觉得好奇就伸手摸了摸那丛竹子,花聿楼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转头看向她,轻声问:“怎么了?”

这猛一出声可把阿梦吓了一跳,她抬头对花聿楼说:“我见你这个药袋上的竹子好看,就想摸一摸。”

到底是小孩心性,阿梦觉得花聿楼知道了就更不必藏着掖着了。

花聿楼并不生气,而是耐心和她解释道:“这个不叫药袋,叫香囊,上面绣的竹子是竹报平安的意思。”

“香囊?名字真好听,七公子我拿我阿爹给我配的药袋和你换这个好吗?”阿梦也经常个阿婷她们互换彼此的东西,所以觉得没什么。

花聿楼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而后他更温柔地对阿梦说:“阿梦,族长给你配的药袋很好,但我不能和你做交换,因为这个香囊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绣给我的,她的心意是用多少珍贵的药材也替代不了的。”

“给你绣香囊的人是你的情妹妹吗?”

阿梦似乎过于早熟,才十多岁就知道什么是情妹妹,花聿楼比她大五六岁都被她问的快要缴械投降,对于这个好奇心旺盛的小妹妹他打不得骂不得更敷衍不得,只能严肃的说:“不是。还有,阿梦你还是一个小孩子,这是大人的事情,不能太关注知道吗?”

“哦,不是情妹妹就好。”阿梦问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不再烦花聿楼了,仔细地瞧着四周看看阿婷到了没有。

阿婷早就到了,今晚她打扮的特别漂亮,勐泐的传统服饰将她衬得又高又美,带着丛林野性的风情让在场的勐泐青年蠢蠢欲动。

阿婷满怀娇羞和喜欢端着一碗米酒来到花聿楼面前弯腰递给了他,后者见此赶紧站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孩,接不是不接也不是,和唐百草坐在不远处的彭崖见到了,笑呵呵地对花聿楼说:“在勐泐咱们姑娘给你敬得酒可不能拒绝,拒绝了就是不给姑娘面子,七少爷你快接了痛饮此杯吧。”

花聿楼既然决定要“入乡随俗”听到族长的话也不再犹豫,接了女孩手中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七公子好酒量!”

“好!”

“阿婷再给七公子倒一杯。”

旁边的人见此不断起哄,倒让花聿楼有些招架不住,阿婷见此心中觉得可爱,就更喜欢他了。

“谢谢阿婷姑娘的酒。”花聿楼将酒一饮而尽后把碗还给了阿婷。

阿婷接过碗对花聿楼说:“七公子不客气,叫我阿婷就可以了。”

“这怎么行,唐突姑娘了。”阿婷有一双含情的大眼睛,此刻正潋滟地看着花聿楼,万般情意皆在其中,这倒是让花聿楼有些难为情。

“七公子在这住的还习惯吗?”见花聿楼不接茬,阿婷顺势坐在他身边主动开口问到。

花聿楼往旁边移开不少,才回道:“勐泐环境宜人,民风淳朴,是个很好的地方。”

阿婷和阿梦到底不同,阿梦和霞儿年纪差不多,花聿楼可以当她是妹妹,亲近一些无妨,但阿婷已经及笄了,在江南都到了定亲的年纪了,花聿楼要是和她靠太近就是害了人家姑娘。

“那七公子觉得我们这的姑娘怎么样?”阿婷不死心,继续问到。

花聿楼依旧官方道:“活泼大方,待人热情。”

“那七公子觉得我怎样?”阿婷觉得花聿楼这个男孩子太不上道了,她的喜欢难道不明显吗?

花聿楼笑道:“阿婷姑娘更是天人之姿。”

阿婷不懂这些文绉绉的字眼,但她真的觉得花聿楼是个不懂风情的呆子,一点都没有勐泐阿哥的浪漫直爽,方才的可爱变成了不懂情谊的可恨,再待下去为难的可就是自己了。

“七公子,阿婷她喜欢你,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等阿婷气鼓鼓地离开后,阿梦悄悄坐回自己的位子,抬头对继续欣赏表演的花聿楼说。

闻言花聿楼笑着揉了揉阿梦的额发,问:“小小年纪你懂什么是喜欢吗?”

阿梦拍开花聿楼的手,理直气壮的说:“我当然知道什么是喜欢,是你不懂。”

花聿楼也不生气,笑着夸道:“那阿梦好聪明啊!”

虽然花聿楼对阿婷没有男女之情,但他还是喜欢勐泐的,在这里他不用压抑自己的情绪,所有好的坏的情绪都可以得到释放,不用担心体内的蛊毒发作,他觉得寨子里的人都把他当成平等的正常人看,没有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这让他感觉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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