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杰人很不耐烦地摆摆手说：没把她打死，也没打残，就算要赔医药费也花不了几个钱。我打掉了她两颗门牙。不过也不一定是我打掉的，当时乱得都闹翻天了，谁还弄得清楚到底是谁打掉的。镶两颗门牙要不了多少钱的吧？她要是敢敲我竹杠，我就来个抵死不认，她能把我怎么着？
她老娘脸上的表情这才松了点下来，看着金杰人的脸问：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金杰人听见她这么问，气得乱叫，一下就跳起来，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当然有事！你没看见我脑袋上绑了这么大块纱布啊？！还有血！血！你以为我没事往上面抹红墨水吓你玩啊？！
可她老娘给了一个鄙视的表情，说：切，看见了，这算个什么事，你还好意思提？你哪次打架伤得不比这次重？你记不记得你读六年级的时候，跟班里最大个的男生打架，他……
金杰人听她又要抖往事里的灰尘，绝望地乱跳乱抓乱狂，说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娘？不关心我也就算了，哪有你这样说话的？
她娘也急，吼着说：那你还要我怎么说话？要我摸摸你的脑袋，问你疼不疼啊，我的乖女儿，伤得重不重啊？要不要妈妈给你去买点好吃的来补补身体啊？那是我说得出口的话吗？就算我说得出口，你听得下去吗？！
金杰人一屁股坐在床上：那你特地大老远跑来，到底干什么来了？就是跑来说一堆废话？看我的笑话？
她娘瞪着眼睛说：呸！我没那么闲！我来找隔壁那婊子养的东西报仇！不给她点颜色，还真当别人都没娘！
金大娘说着，还真的往门口走去。慌得我们一群人赶紧冲上去把她拉扯回来。金杰人说老娘，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我们现在都不知道乱得怎么处理好，你还想再添点乱？
她娘吼：添你妈的乱！我就是给你处理问题来的！那婊子养的东西呢？去把她给我叫来！
金杰人说：得，得，你先歇着，那婊子养的东西被老婊子领回家去了。
金大娘喘了两口气，坐下，斜着眼睛问：你们谁先动的手？
金杰人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自己扛了：是我！
她老娘把眼睛瞪成鸡蛋大，抬脚就往她大腿上踹：跟你说了多少遍，吵架的话，随便你怎么吵都没事，打架就一定要注意了，一定不能先动手，不然理就亏了，你怎么长了个榆木脑袋就是记不住啊？！
我慌了，急忙过去挡在金杰人前面，怯怯地跟她老娘笑了一下，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大娘，不是胖子先动手的，是我先动的手。
她老娘瞪着我问：然后呢？
我被她脸上严肃的表情搞得心里发毛，说话都有点颤，我说：是田娜跑来找我们挑事情，嘴里说些不干不净的话，我听不下去，就揍了她一顿。
她娘还是那样瞪着我，加重语气说：我问然后呢？！
我说：然后那婊子养的就想拿石头砸我，正好被胖子看见，胖子这才帮我狠狠揍了她一顿。
金杰人她娘脸色都不带变一下的，还在问：然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