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饭花棠便去了京都府衙,就目前的局势来看,此事花府接下了免不了惹一身腥,各方定会遣人来察看的。
花棠捏了捏鼻梁,只能在快些破案结束此事了。
京都府的领事是三王爷的手下,名叫李云。这个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与三王爷有过命的交情。
按道理来说是不应该将已经明确站队的各方牵扯进来,可是花棠别无他法,秦大人因为晋州事务不得不先赶回晋州,此刻花棠进退两难。
李云知道花棠今日要来,早早便在大堂侯着了,见他进来就上前行礼:“下官见过稽查大人。”
花棠一脸灰,我一个刚入仕的那受得住你的礼,存心害我呢。
一把将他扶住:“李大人不必客气,花棠是晚辈,需得向您请教才是。”
李云不知道想了什么眼珠子转了转:“稽查大人客气。”侧身引着花棠进京都府“既如此就不必浪费时间了,稽查大人这边请。”
花棠微微躬身做出请的姿势,意为大人也请。
李云是表面上下功夫的人,再看不惯也不会当场撕破脸皮……比如现在。
花棠坐在主堂位置上,黑着脸看着京都各地上来的案子,原来“跛子”并不是只在晋地发起活动,京城周围也有!
然而李云身为京都府尹居然不作为。
“李大人果真是好大的面子啊,若不是皇上着本官彻查此事,这数名儿童大人怕是不会再管了。”花棠近乎切齿的说着。
李云装模作样的慌乱着:“大人明查,此事臣一直有派人跟进,只是苦于敌人过于狡猾,大人也是见识过的。”
花棠暗骂一声老狐狸,说得冠冕堂皇,倒是把责任全推给敌人太狡猾了,偏生花棠还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跛子确实也从自己手里逃脱了。
只好吃了这个亏,花棠抬眼就见李云嘲讽的笑着,着实可恨。
花棠看够了,带着人马就往之前的几个据点去了,在这坐着看卷宗是找不到出路了,看这样子李云也不是会好好写卷宗的人。
只是花棠气不过,终究是太年少,临走时经过李云旁边随口说了句:“大人可好生照看着京都府衙,不然这三王爷可不是好靠牢的。”
李云眼皮跳了跳,没有理会他:“稽查大人客气,微臣的职责所在。”
花棠也不管他,自己本就是忍不得事的性子,管他什么王爷,花棠只做自己想做的。
花棠一步不停的大步向府衙外走去,李云咬着牙盯着花棠的背影,心里十分不屑。
——
“姑娘,夫人让您去小书房寻她。”容落刚起身,绿芝就说到。
小书房在陈夫人院子里的,花巡为了陈夫人方便特意为她置办的。
容落点点头,收拾好了便起身朝着小书房去了。
“娘亲。”容落喊。
陈夫人见是她,走过去亲切的拉住她:“花棠这孩子真是的,搞得娘亲多久没见你了。”
陈夫人是想开容落玩笑的,哪知道容落一本正经说:“抱歉啊娘亲,应该来请安的。”
陈夫人嗔了她一眼:“你这孩子,为娘和你说笑呢。”
容落脸红着笑了笑。
陈夫人也不多说,叫人给容落上了杯茶就开口道:“容落要不要出去走走,正巧为娘每年都要去慈安寺给这一大家子祈福的。”
容落端着杯子:“祈福?什么时候啊。”
陈夫人答到:“就后天,刚好再过几天老爷要去北疆了,去给他求个平安符。”
容落想了想,花棠也要有平安符,于是笑到:“那便去吧,我陪娘亲去。”
……
待到容落走了,陈夫人的侍女上前替陈夫人捏肩:“容姑娘和二少爷真搭,合该是一家子。”
陈夫人点点头:“我给你说,我见容落第一眼我就喜欢她,这姑娘心里和面上一样,一眼就看透了,虽说不利于后宅生存,好在花府没那么多腌臜事。”
侍女附和道:“还是夫人治家有方。”
陈夫人嗔了她一眼,心里美滋滋的,花家这几个儿郎都是一顶一的好,自己才不愿意让那些个破落户进了家门,幸好是容落。
——
花棠苦于没有线索,暗戳戳的又回了一趟那个地下暗室,秦越早就叫人守了起来,几个守卫见了花棠纷纷行礼让路。
花棠点点头,轻车熟路的走到最里面。
早就找了人来瞧过,这些笼子上的血迹新旧交杂,最近的推测在十天左右,最远的也差不多要一两年了,花棠听后只想骂人。
花巡派了人从暗河寻路追去,可惜前几日下雨,痕迹早就散了,不过敢肯定的是,那伙人绝对是向着辽州去了。
花棠和花巡商量后遣了花巡的幕僚先行一步去追踪,毕竟这边还有疑点,花棠需要先解决了才能过去。
等到花棠又搜了几圈回到家里已经是夜深了,虽说已经入春天气渐暖了,但是这寒风一吹还是觉得冻人。
花棠差人给花巡和陈夫人打了声招呼便急匆匆回了自己的小院。
一进门就反手将门关好,生怕带了寒气冻着容落。
花棠的院子挺大的,也有小院屋子也挺多,但是容落不肯自己睡。
花棠原先也不愿意这样,于情于理不合,但是后来不知道容落怎么和陈夫人说的,还真让陈夫人准了,花棠也不好说什么。
合着都是自家人,主人家不让嚼舌根,也不会有人往外乱传。
于是……容落和花棠进入了莫名其妙的同居生活。
花棠刚一关门,容落的声音就传来了:“糖糖?回来了啊。”然后花棠就听见有人走动的声音。
容落揉着眼从里屋走出来,花棠没说什么,走过去用放在一旁的披风裹住容落。
“都睡着了还起来干嘛,冷风吹着呢,冻着怎么办。”花棠佯装生气的说。
“我没睡,刚刚在看书。”容落反驳到。
花棠见她额头全是印子,一把抱起她往里走去:“下次不用等我,趴着睡对脖子不好,又冷。”
容落不知道自己哪又让他发现了,只好答应到:“好。”
容落躺在床上等花棠洗漱好,花棠来了就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糖糖,这边暖和。”
花棠勾唇一笑:“落落在暖床?”
容落拉着被子盖住红透了的脸。
花棠见她害羞没再逗她。
容落开口道:“糖糖娘亲让我陪她去慈安寺。”
花棠一算日子,是差不多到了娘亲该去祈福的日子了:“娘亲安排在什么时候了,我那天去送你,什么时候回啊。”
“娘亲说后天走,说带我多玩两天,不清楚什么时候回呢,我明天再去问问娘亲。”容落也不知道这些细致的东西。
花棠转过身抱着她:“没关系,多玩几天,慈安寺很漂亮的,我这几天抓紧把京城这边的事处理完然后就去陪你。”
“好。”容落整个人缩在花棠怀里,安心的睡了过去。
花棠琢磨了半天,果然还是很想知道上元节那天娘亲和大哥说的是什么事啊,可惜这几日太忙没见着大哥,否则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花棠起了心思,决定趁着这次去慈安寺打探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