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四人从东往城中心走,刚到城中心,行人已经没刚才那般拥挤,正当这四人准备转弯走进人群,天香却突然停住脚步,眼睛紧盯着前方,张绍民三人不解的看着天香,也顺着天香的目光望过去,瞬间三人呆住。
天香目光不移的望着前方,脚步慢慢穿过人群,向前走去,张绍民三人紧紧跟着。
天香望着的那个人,不就是她日思夜想快两年的人,不就是三番五次救她于水火的人,不就是让她从讨厌到喜欢的人,不就是她的驸马冯绍民,她的女驸马冯素珍吗!
难道冯素珍真的没死,而且她还活得好好的。可是她为什么不回京?为什么这两年都音信全无?为什么她会搂着她旁边的那个女人?
难道她真的如此绝情?难道她对自己毫无留念?
天香心中所有的疑问,所有委屈,都全部放在这一巴掌里。
这一记巴掌可是让在场其余六人震惊。
八人相对,停在这街道的十字中心,和周围川流的人群形成强烈的反差。
天香直勾勾的瞪着冯素珍,眼里满是恨。
在她右侧站着的是张绍民,李兆廷夫妇分别站在她的左侧。
慕容静赶紧抚摸冯素珍被打的那边脸颊,对天香怒道:“你为什么打人?!”
欧阳亭望着冯素珍道:“贤弟,你没事吧?”,随即握拳摆架,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眼神凝视着对面四人。
对面的张绍民见欧阳亭的架势,不甘示弱,马上将手上的佩剑举起在胸前做抵挡姿势。
刘倩见张绍民抬剑,也握紧了手中的剑。
李兆廷被眼前的情况吓得不敢出声。
就在这几人同时做出反应时,站在冯素珍左侧的耶律影想也不想的已抬起右手打向天香,不料,被张绍民的左手拦了个正着,已被紧紧握住。
耶律影气愤的看着张绍民道:“放开我!”,又回望着天香道:“你这女人,凭什么打人?!”
冯素珍的脸滚烫般的疼痛,她轻轻地将握住慕容静的手慢慢放下,抬起头瞪着张绍民怒道:“放开她!”
张绍民听后甩开耶律影的手,脸上挂着一副“有我在,谁也别想动天香一根头发!”的表情。
冯素珍盯着眼前的这个人,眼光中带着一丝愤怒,开口道:“你是谁!?为什么打我!?”
无论是玄子平,是冯绍民,还是冯素珍,这语气是在场七人都未遇见过的,从这一句便听出冯素珍心中的愤怒。在这样繁闹的街区,在和好友们开心而放松的游玩时,被一个‘不认识’的人没原由的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换成是普通人,早已一巴掌还回去了。
天香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人,眼里的泪水打转,可听到的竟是这让人陌生、让人委屈的一句话,怒道:“我……们……走!”,说完便转身走去。
张绍民放下剑,转身跟着天香。
李兆廷欲言又止,无奈的叹了一声转身离去。
刘倩遂即跟上李兆廷。
冯素珍在愤怒之间,竟觉得刚才那女子,好像,在哪见过。
欧阳亭放下手臂,望着冯素珍道:“贤弟,追不追?”
冯素珍的语气渐渐缓和,道:“算了,也许是她认错了。”
耶律影的气还未消,怒道:“认错了?那女人一不像疯子,二不像傻子,若是认错了就应该抓回来给你道歉!”
“是啊,平儿,总得要她给一个说法呀。”慕容静应和道。
冯素珍道:“算了,我没事。”
耶律影无奈道:“你呀,每次被打都忍气吞声,下次让我再见到他们,我一定要替你出这口气!”
欧阳亭是不会打女人的,可是刚才那男人对耶律影如此不敬,他心想“若下次再见到这男人,定要给他教训!”
冯素珍四人被这么一闹,已失去兴致,便走回客栈。
天香大步穿过来往的人,她没想到再见到冯素珍时竟是这种情节,她本以为冯素珍若是生还一定会来找她,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现在冯素珍没死,还好好的出现在她面前,身边还有那些有义之人相伴。
天香心里想着“两年了冯素珍都不曾出现,如今出现已是有了自己的生活。那我,算什么?这两年忍受的痛苦和孤独、期望和等待换回的竟是冯素珍的一句‘你是谁?’,难道冯素珍想抛开过去,开始自己新的生活,忘记所有旧人吗?”
想到这里,眼中的泪不停的落下。
天香回到客栈,叫店小二上了几壶酒,走向靠窗的一张桌子旁坐下,一边擦泪一边倒酒,边哭边喝。
张绍民看着李兆廷说道:“兆廷兄,你和夫人上楼休息吧,天香交给我没事的。”
“那你好好看着天香,有什么事叫我们。”李兆廷说完便和刘倩上楼。
张绍民看着李兆廷上楼,转身走到天香旁,看着天香已经喝了好几杯酒,便在天香对面坐下,翻开一个杯子,一边倒酒一边说道:“何必一个人喝酒呢?我陪你吧。”说完举起酒杯。
天香没有回应,只是抬起又一杯,一饮而尽。
张绍民道:“也许,那人并不是驸马,只是长得像而已,他们的衣着打扮非我们东方国人的打扮,更像是西垣国或是北翎国人的打扮,驸马是忠臣义士,绝不会离国忘本,更不会见异思迁。”
天香听完张绍民的话,觉得有理,只是,心中本来就有的失去之痛又多添了几分。
张绍民看着天香,心想“无论那人是谁,都不能是冯绍民,全天下的人包括天香都承认冯绍民死了,他就是死了!”
天香突然开口:“张大哥,派几个人盯着他们。”说完又饮下一杯。
张绍民一丝不悦,但还是拱手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