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这样吧,你看他们急的,都是可怜的孩子,我先开车把拉菲克兄弟带到附近的医院,再送你到附近的警所,好不好?”费舍尔转过头来朝维尔尼问道。
维尔尼微不可及的点了下头,这没什么好犹豫的。
费舍尔见维尔尼已经答应了,又狠狠地扭了扭钥匙,此刻汽车仿佛真正变成了冻死了的‘大甲虫’,一点反应没有。
汽车内部的零部件仿佛受了潮,发出了‘咔嘣’‘咔嘣’的声音,就像是有铁棍卡住了快速转动的齿轮当中,同样的,汽车开始了接连不断的悲鸣。
只听砰的一声,费舍尔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漆黑的车壳上,震的座位都咯噔一下,仿佛积压在车子内部的积雪消融了一样,瞬间就点起了火,车子便开始轻微地晃动起来。
随着又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费舍尔又狠狠捶了两下方向盘,黑色汽车就再次上了路。
费舍尔虽然已经很久没有来到过金牛市,毕竟是土生土长的金牛人,凭借着小时候的记忆,还是找到了离公路最近的一家医院。
伯特兄弟们眼见费舍尔把绕过去的路又绕回来,终于想把说出的话又憋了回去。
等停下了车,拉菲克就搀扶着伯特下车了,然后迫不及待的朝医院的大门那过去了。
维尔尼跟卡特夫妻并没有下车,不过按照他们的设想,等拉菲克吵醒了保安,进入了医院内部之后,这件事就告一个段落了,
可是左等右等,医院四周却一直保持着静谧的气氛。
“怎么回事?难道医院的警卫室里没人,我记得中路院的警务室一直有人住在那里吗,多少年没变了。”费舍尔略感奇怪的问道。
隔着这几十米,卡特夫妻在车里一动不动的,在还没有察觉到动静之前,看样子是没打算开车走。
“反正都到不了原本预订的酒店了,干脆就在车里睡吧。”卡特对这对陌生的兄弟始终有些放不下,就忍不住劝了自己的丈夫。
在费舍尔还在思索的期间,靠近医院大门最近的23号楼的某一层某个房间突然亮了起来,在柔和着月光的漆黑暗幕下,房间里的灯光此刻是显得多么的刺眼。
卡特夫妇松了口气,医院那边终于有人吵醒了。
眼看着有一道纤细的人影匆匆忙忙的从漆黑的楼洞里走了出来,随着人影的越来越接近,卡特夫妻从原本的期待变成了吃惊,再到了震惊,最后变成了愤怒。
卡特夫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听到了争吵,双方的语气都带着强烈的感情色彩,换句话说,这就是吵红了眼。
费舍尔听到里面传来的断断续续的争吵声,顿时就坐不住了,解下了安全带,打开了车门,一路小跑的冲了上去。
要不说是夫妻,卡特紧随其后也解下安全带了,跟着一起消失在这空旷的黑暗空间里。
“这真是没完没了了,算了,算了。”维尔尼感觉到已经被莫名的事件牵扯了进去。
车里也只剩一个人,总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维尔尼干脆也推开了车门,瞬间就化作了残影,快速的跟了上去。
临近医院大门,发现大门已经被打开了,维尔尼就瞧见了拉菲克被一位身穿白色护士服的人指着鼻子骂,卡特夫妻则是在一旁尴尬的看着,原本积攒的怒气也烟消云散,见人就怂了。
“私闯医院知道吗,这已经违反了法律了你们知道吗!”护士生气的说道,这门是他自己打开的,能不能让这些贼逃掉。
这不,手里攥着一个同党,最起码还有个交代。
维尔尼离近一看,就看见了拉菲克那灰头土脸的样子,马上就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拉菲克一开始敲门没有人答应,后来仗着身体素质好就勉强翻过了医院的大门,估计是想进医院里偷药,最后被值夜班的护士给发现。
这不吓得拉菲克又翻了过来,兄弟俩隔了一道门,自己弟弟的胖手还被人家小护士攥着,那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维尔尼看着长相秀丽的小护士那睡眼零星的模样,想必是刚刚被拉菲克吵醒。
“你偷偷翻过大门进医院真是太冒失了,你知道药在哪里吗?你自己一个人把弟弟丢在大门口前你舍得吗?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担当的起吗?”还没等长相秀丽的护士说什么,卡特就教训起来了拉菲克。
“老太婆,不用你管,我哥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在小护士身旁一侧的伯特涨红的脸,呛了回去。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不过你哥哥真是太冒失了。”卡特后退了两步,有些于心不忍地说道。
“我爸爸妈妈都在这间医院里工作,这座楼里面所有的构造我都数,能够治疗心脏病的药物我当然也知道在哪。”拉菲克先将弟弟藏在了身后,不好意思的说道。
“是医生吗?也是在这间医院,是哪一位医生?”护士一听见是自己单位的家属子女,态度立马就变了。
从一开始斩钉截铁的你这对兄弟是小偷,到现在态度软化起来。也只过是拉菲克一句话的事。
拉菲克跟护士交换了几个人名……又说了一些医生老爸的具体情况,接近一分钟的交流,那是相当的成功。
“对,没错,原来你们两个是可森医生的儿子呀,别对我先前的所作所为太在意,医院的规定就是如此。对了,你们叫我鲁恩就行了。”鲁恩小护士似乎对拉菲克兄弟俩的父母很熟悉,立马就放开了伯特的手,和颜悦色地说道。
这态度简直就是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
“这么巧?”维尔尼突然插话了。
“有什么奇怪的吗,买房就要买靠近单位的房子呀。”卡特这时候也没感到哪里出问题。
维尔尼用自己的左手扶住了下巴,仔细的想了想,确实也是这么回事……似乎也没这么奇怪。
拉菲克扶着弟弟刚才走不出多远,可以推断出克拉菲家一定离公路不是很远。
从费舍尔下车仔细的检查汽车,到载上这对兄弟,再从费舍尔一路疾驰开到了中路医院,前前后后一共花了没有20分钟的时间,也就医院距离那条公路的距离也不远,只有20分钟的车程距离。
拉菲克的父母又都是医生,工作已经有不少的年头了,收入一定不菲,想在这座医院附近买一套房子并不是多难的事。
“确实是很合理,目前来说找不到漏洞。”维尔尼说着常人难以理解的话。
“有什么问题吗,这是你们家的小孩吗。”鲁恩护士突然向维尔尼投向了诧异的目光。
卡特夫妇摇了摇头,表示只是碰巧遇到的。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维尔尼小嘴一撅,头一抑,随及就是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维尔尼那几个小动作再加上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语气,就跟个坏小孩似的。
只有给大家这样的印象,后面才有维尔尼更多发挥的空间,再奇怪的怪异行为也大概率可以被包容。
这是维尔尼一贯的习惯,也是在一群小孩子当中总结出的生活经验。
果然,没人会对一个顽皮小孩的怪异举动感到奇怪,天马行空、雷人雷语就是这些小孩的特权。
鲁恩护士又把拉菲克支在了一边,像是在讲悄悄话。
“什么,你们的科室改动位置了,难怪我没有找到。幸好这种治疗心脏病的基础药物在哪个医院都会存一点,要不然我真是欲哭无泪了。”拉菲克果然还是一个没长大的愣头青,由于过度震惊,听完之后,毫不犹豫的就把刚才的内容复述了出来。
拉菲克也就十天半个月没来父亲的单位玩耍,这就大变了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