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时槿年皱起了眉头,看向时兆。
“父亲,据我所知,整个王朝凡是三品官员以上的大官,无论是娶妻还是纳妾,都应当是由顺天府登记在册的。若是女儿没记错,现在顺天府档案里丞相府的夫人还是我娘亲吧。”
时槿年撇了一眼郑氏。
“而二姨娘,在那本档案里,身份好像一直都是姨娘吧。”
时槿年环视了屋里一圈儿,站着不少下人丫鬟。
“也不知道你们这些眼睛咽到嗓子眼儿里的东西,怎么敢无视大顺的规矩管一个姨娘叫做夫人?!”
时槿年此话一出,首先按耐不住跳出来的就是郑氏。
“我兢兢业业为了整个丞相府这么多年,从未求过什么名分!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老爷每天上下朝已经够累的,难不成要管完前院管后院!我主动担起管后院这个义务,从未奢求过名分,也从来没有逼迫过任何人叫我夫人!七小姐,我一直视你如己出,而你怎么能这么看待我?”
时槿年轻笑一声,“二姨娘说这话好像是我把你冤枉了似的,前面的先不说,你若真视我为己出,会让我睡连下人都不愿意踏足的房,会让我一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
郑氏刚刚好不容易憋出的眼泪也挂不住了。
“这、这定然是那些下人们照顾不周!”
时槿年没有理郑氏,反而是看向时兆。
“父亲,我娘亲已经过世了,府里的这些争争闹闹,女儿也不是很想参与,只求谋个安生。所以,父亲日后若是对女儿好一点儿,至少和六姐姐的那种程度差不多,女儿也不至于隔三差五的出现在你面前,惹您心里不快。”
时兆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着往事。
过了良久,睁开了眼睛,眼睛里透露着辛酸和疲惫,重重叹了一口气。
“小七啊,父亲这些年的确是对不起你了,你娘亲她……唉,你放心,为父一定会把这些年亏欠你娘亲的全都弥补在你身上。”
时槿年看着时兆,眼神里尽是鄙夷和不屑。
“我不想听这么多,只求个安生日子。父亲若是真觉得对不起娘亲,现在有无济于事了。”
时槿年转身就走,离开书房的时候,轻幽幽的说了一句话。
“人死都死了,还要弥补做什么?”
而这句话,却深深的刺痛了时兆。
这些年,是否真的做错了?
当年仅仅因为一个道士的话,就愧对了自己的嫡女,发妻的唯一女儿……
时槿年刚回到自己的小院子,立刻就有一个下人来了。
“七小姐,老爷说了,打今儿起啊,夫人生前的忘昔阁便是您的了!”
时槿年走进了之前住的小木屋,环绕了一下,确实没有什么要带的。
正要出去,目光突然扫到了一面墙壁。
不知道为什么,时槿年总觉得那面墙有什么不对。
时槿年从空间里取出匕首,对着那面墙挖了下去。
不一会儿,挖到一个空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