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鸿无极?”
风异已然化作白骨的手,被另一只一模一样的手掌遏制住在了半空。
鸿无极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风异的身后,半只手因为狂暴的力量同样化作白骨,为了防止风异做出格的事,鸿无极和孔颖达一直留在了这里看着他。
果然如鸿无极所料,风异这家伙失去理智了,真是的,一个都不让人省心啊!
“你确定要杀了她?你过界了,不能消亡灵魂,是我们最基本的底线,哪怕她是人为的,也同样不行。”
“她承载着名为哀伤的法则,你却要我放过她?这是消亡这个法则最好的机会。”
风异和鸿无极讲着一堆奇奇怪怪的话,孔颖达也被强大的力量压迫无法近身,在旁沉思着两人的话语有何含义。
“无论是任何机会,都不足矣让你毁灭这个灵魂,你忘了老师当初的话了么?你忘了世界的初衷了么?你现在这副样子是因为什么?你统统忘记了么?”
鸿无极咆哮着,面对眼前这个人,自己真是无力啊。
忽然,一只白澈的手伸了过来,握住了风异另一只枯骨般的手,手的主人正是跪坐在两人面前的女孩。
女孩看到了风异眼中的哀伤,规则的力量让她同样看到了哀伤的源头,那正是因为自己啊,准确的说,是因为自己体内的规则。
“杀了我吧,如果这样能让你减轻痛苦的话。”
女孩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冷漠的话语,在别人耳中是那么的温暖人心,但是在风异耳中却是如此,如此的刺耳,令人烦躁无比。
深呼一口浊气,风异收回了被鸿无极扼住的手,周身的力量也平静了下来,血肉重新出现,就像是虚幻的一样,不一会儿,便恢复了平常的壮态,只是这次是身着华丽的蓝袍,白色的发冠。
面庞依然阴沉的像是要滴出水来似的,鸿无极也颤颤的收回手,孔颖达摆脱了压力,一路小跑了过来。
风异略带烦躁,看着眼前柔弱无助的女孩,又看了眼她拉着自己的衣角,心里更加烦躁不堪了。
“所以我才讨厌哀伤,真是令人烦躁,鸿小子,这孩子我能带走了吧?”
“本就是交给你的,你带走吧,好歹是看开了,要是我知道一句话就能打动你,我废这力气干什么啊!真是的。”
鸿无极哭丧着脸,半边手臂还是白骨的模样,这样子有多惨要多惨,衣服也被扯碎了几个洞,难受啊。
“废话真多,我走了,没什么事别来烦我,这次的事,你得欠我一百年。”
言罢,一个瞬间,连带着跪坐在地上的女孩都一并消失,剩下孔颖达和鸿无极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秦王,这位究竟是什么人?这力量和形态,恐怕不是人类吧?并且您又是什么情况?”
孔颖达看着旁边那略显寒酸的骨臂,嘴角抽搐着,今天这是'怎么了?颠覆三观啊!
“嘛,没事,对了,这事记得保密,那家伙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暂时不知道'怎么感应情绪而已。”
“你不想说,我也就不多问了,但是那个名为哀伤的规则怎么回事?他好像非常敌视那个东西?那东西对于百家行者来说,应该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吧?”
孔颖达也疑惑了,按理来说,规则之力,正是当下最为需要的,那种可以突破成为第一十三家的力量,应该没有人会敌视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看在你这老头子今天陪我走这一遭的份上,我给你讲一个神话故事吧。”
鸿无极用故作高深的口气对孔老头说教,但是看他的表情,明显是乐在其中啊。
孔颖达也谦逊的回答着:“洗耳恭听。”
“那就开始吧,这个神话故事叫作,神明的憎恨,是不是很有意思的故事,神明怎么会憎恨呢?”
“话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着七位神明,他们感受到了寂寞,便创造了许许多多的世界,这些世界丰富多彩,神明很爱这些世界。”
“在这些世界中,慢慢的演化出一种名为情绪的东西,分别是喜、怒、哀、惧、爱、恶、欲。”
“神明同样喜欢这些情绪,喜能够让人快乐,怒能让人发现错误,惧能让人改正错误,爱让人温暖而美好,恶能让人们竞争向上,欲让人们能够有自己的喜好。”
“他们都非常不错,但唯独有一种情绪,是神所不能接受的,神明唯独绝对无法接受的情绪。”
“那就是哀,代表着遗憾,代表着不完美的情绪。”
“遗憾,哀伤,他诉说着神的无能,诉说着世界的残缺,在否定着神所创造的世界,偏偏神对她没有任何方法,所以神憎恨她,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鸿无极讲完了这一个奇妙的神话故事,将孔颖达拉向了另一种理论,孔颖达愣在原地,反复思索,虽然这个故事很残缺,很多地方说不过去,但是,的确哀伤是不完美的代名词。
“神不是无所不能的么?就不能强行更改一下么?”
“孔老头,我怀疑你是个杠精,都说了,这是个神话故事,别当真,哈哈哈。”
鸿无极无奈的嘲讽着孔老头子,这货求知欲怎么那么高?唉,没救了。
“所以你们对那孩子身上的哀伤规则,是不是你们也是和故事里的神一样的观点才会这样?”
“谁知道呢?或许吧,或许风异便是神也说不定哦,咱就别操那心了,先去解决一下那些竞拍者吧,有得他们的哭果子吃了。”
鸿无极含糊其辞的掩盖过去,向门外走去,显然是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吧。
“是么?真是两个怪人,理由也这么奇葩,对了,你的手怎么办,还能用么?”
鸿无极抖了抖肩,手上的血肉,就像刚才的风异一般,虚幻无比,却又有实体,真是奇怪的状态。
孔颖达见状,也未多说什么,便和鸿无极一并离开了,留下空无一人,早已被夷平的拍卖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