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匆匆,符文和与聂清流赶到了财叔的屋子,抬头一望,伸手一推,门开了。他俩抬腿跨过了小黑的身子,直奔二楼。
“喵喵喵”,小黑一脸懵圈,尾巴翘起,又放了下来。算了,不想动,太阳真温暖,不去看戏了。
二楼书房的门还是没关,符文和急冲冲的闯入进去,看到财叔和陈近忠悠闲地坐在那里,急了。
“陈近忠,你太过分了。今早面见国主,你煽什么风点什么火。那孩子才多大啊,你何须严苛至此。当他是你族人啊,下手真的狠!”
不等陈近忠回话,聂清流先打个圆场:“符大人,冷静点。你别忘了国主命令,吴乞儿的教育只能由陈大人负责,我们倆人没资格说三道四的。不过吴有财,你对于现在入鬼城,有什么看法。”
聂清流也是焉坏,话锋一转,把问题推到了财叔身上,这样不算违背国主的命令。
没办法,聂清流毕竟是自个的老领导,他开口,财叔怎么也得回话:“聂大人,我只能算是个教授功夫的武师。您们二位来之前,我已经和陈大人沟通过了,这事我管不了。”
话题全围绕着陈近忠,他本人是心不急,气不喘,老神在在得闭目静坐。
“陈近忠,你别装了,对不起,我错了。你到底给个说法啊,这孩子不能出事啊!”
符文和性格耿直,有错就认,自个确实罔顾了国主的命令。可陈近忠不发一言,确实令人着急,他不喜欢打哑谜。
“符大人,请稍安勿躁。我也郁闷,国主的想法岂是我能动摇的?今早国主吩咐我带着吴乞儿去鬼城的时候,让我通知你们三人。国主让我们准备好就出发,现在大家商议一下,定个时间和地点吧。”
“陈大人,我明白您也不容易,不知国主有定下时间限制吗?什么时候把具体信息上交给国主。”
“聂大人,不用想了,由于吴乞儿刺激到了灰石,国主需要用更多地精力压制怨气,此事全由我们来定,不需要上报。”
财叔叹了口气,说道“唉,这是好事啊,说明诡异的源头怕了那孩子。可越是这样,我们越要选好目标,确保这孩子能安然无恙的出来,我身死奕不足惜。”
“吴师傅,不用这么紧张。国主有本书赐予吴乞儿,现在在我身上。国主智慧通天纬地,肯定是护身宝物,不会轻易让吴乞儿涉险。”
说完,陈近忠从左边口袋拿出了一本书。黄色透明,没有什么书页,没有文字,很是奇怪。
另外三人全部聚拢了过来,仔仔细细地看着透明的书籍,不敢触碰,啧啧称奇。
“唉,国主竟然自损修为,剥离出了一式神通,就是不知道是哪门。不过就算吴乞儿学得会,也施展不开啊。”
“符大人多虑了,吴乞儿额头正中有国主留下的流光印,昨夜又摄取了30公斤的阴露,流光印储能已满。这式神通必是国主挑选的,释放出来没有问题。”
“陈大人不早点与我们说明,让我们好生担忧啊!”
“对不起诸位,全是近忠的错。”
在场的人对视一眼,心知肚明。这陈近忠即是探查大家的忠心,又是报复昨日他们在国主面前对他的质疑。现在果断认错,是个妙人。
“陈大人,我们还是到隔壁去看看吴乞儿,您把书籍给他。符大人和聂大人,做好心理准备,昨夜发生了些事。”
碍于规则,财叔只能提醒一下两位老领导。没办法,吴乞儿的研究记录除了国主、柳方和张涛、他和陈近忠,其他人无权查阅。就算哪天吴乞儿自己想看,财叔还得向国主申请。
四人走出来书房,来到了隔壁门前。财叔握住了门把手,内劲吐息,气血流转,打开了。
一波波瘆人的怨气传了出来,还好演武场附近没有民宅,左右两旁的屋子里也是净夜司和洗衣处的护卫人员,都是武力高强之辈。不然怨气入体,日积月累下,迟早暴毙。
陈近忠跟在财叔身后,末尾的符文和与聂清感受着纯净的怨气,确实震惊。想那阴露,集合癸水精华、深海雪岩、不融寒冰、百年玉髓和灵木精华,由炼金术士经过七个日夜,才能扭转怨气。
阴露的纯净程度也就和这屋子里的差不多了,身子薄弱的人吸入几口都会害其姓命,可气血蓬勃的人正好借此机会,打磨肉身,洗精伐髓。
“好,好,好啊。这娃子真乃麒麟儿。就凭这净化能力,我军高手便能源源不绝啊!”
最高兴的就是符文和,这些年和鬼魅怪异殊死搏斗,不少年轻的好苗子英年早逝了。它们能复活,人可不能复活,兵部都有些青黄不接了。
吴乞儿被大嗓门吵到了,不满得捂住了耳朵。财叔上前五步,摘下了他戴着的眼镜:“符大人,没那么容易的,您看。”
符文和绕过身前两人,看到了吴乞儿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恶心疼痛虚弱,仿佛灵魂要被抽离身体。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有办法压制吗?”
财叔给吴乞儿带上了眼镜:“说来也是奇怪,这双眼被遮住,那股怪异的吸引力就没了,不过研究院的同仁还是不建议盲目使用这娃子,等他们研究清楚再说。”
符文和点点头,不说话了。现在大辰国力雄厚,还是安全第一,除非天下祸乱……
陈近忠将左手的书籍递给了吴乞儿。刹那间,辉煌夺目,书籍化为一道流光射入了吴乞儿额头的红点。
缕缕黑烟从吴乞儿身上弥漫开来,不出周身半丈,如同黑色蛋壳把吴乞儿遮蔽起来。
众人退到门口,全身心的注视前方。恍惚间种种扭曲的符文,在眼前浮现。
“陈大人,国主竟然给了这门狂悖无道的神通,禁忌之术啊。”
“符大人,国主说过吴乞儿一定能练会的,你不也感觉到了吗。”
是的,众人眼前的黑雾十分温和,隐隐约约见到吴乞儿身子下面桌椅还是完整的,没有破损之处。
“有此术傍身,鬼城之行也不是那么危险了。”聂清流捏着下巴,开始盘算去哪座鬼城。
陈近忠是所有人里面最激动的,这门神通正是陈家第十七位老祖的毕生心血,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全凭此术。
可惜后人无能,皆是庸碌之辈,反倒是方休雪练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