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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徐蓝跑回宿舍打开门看到朱亦佳还等着她:“不好意思回来晚了,你先睡好了啊。”

“刚刚顾华来过,是你叫来的?”朱亦佳关着窗,转过头来问。

“是的!”徐蓝放下抱着的书,看着她:“我多事了?”

“那到也没有,算了不管他们,你也快去洗洗睡了,今晚我睡她的床。”朱佳打着哈欠。

“谢谢,好的。”徐蓝到卫生间洗漱。隔壁房间很安静,犹如死一般的寂静。洗好回来关上门,熄灯。朱亦佳已经睡着了,徐蓝也努力闭上眼睛强迫睡觉。

清晨闹钟响起,朱亦佳按了闹钟,打着哈欠披上外套拿过床头的英语本背单词。徐蓝也不能赖床揉揉眼睛起来,隔壁房间里的人已离开,仔细看床铺还是昨天自己离开的样子。轻吁了一口气,去卫生间洗漱干净,角落里找出放了好久干巴巴的老面包吃了去教室。

今天第一堂数学课,班主任陆老师很严肃认真上完课铃声响起就下课,他走到她的课桌边敲了敲桌角:“徐蓝,来办公室!”说完大步离开。

“哦!”她满腹疑惑地跟着老师后面。刚刚下课的办公室里老师还没有回来,很安静。放下教材的老师来不及喝水,马上问到:“徐蓝,你昨晚大声吵吵闹闹的干什么?”

徐蓝抬头茫然地看着班主任:“陆老师,昨晚我没有和谁吵闹,只是进了男生宿舍,拿了几本书!”她很实诚的说。

“我听到你的声音,快考试了还在影响其他同学?什么你还进男生宿舍?下星期开始回家住,省得出些什么事,丢掉学校老师还有你家长的脸。”陆老师声音不高说话却亳不留情。徐蓝感觉委屈,她忍住泪水:“嗯。”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板着脸的老师,想不明白她哪错了。其他老师陆续的回来,班主任示意她离开回教室去。

上楼时碰见了五班的高伟。“徐蓝,还记得我吗?”高伟和她打着招呼。

点点头,努力让自己僵硬的表情缓和些。“有事?”

“我们上次在公园的照片寄来了,我拿了你的一张照片。”

“哦。”徐蓝只想快点离开,她此时内心很难受,很不舒服。

“你不会生气吧。”高伟有些紧张的看着不怎么想搭理自己的的女生。

徐蓝不想说话摇摇头转身离开,回到教室同学们和往常一样三三俩俩交谈着,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坐下后就趴在桌上,同桌和后面两位谈论什么很开心的笑闹着。

“嗨。”蒋之华用手指推推她,徐蓝回头,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他们三个人一起愣住:“你怎么了?不哭啊。”庄清芳安慰着。擦去流出来的泪水,徐蓝回他们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没什么事,让我扑会好吗?”

“好!你不要哭了。”庄清芳轻轻拍拍她的背。他们继续聊着刚才的话题,只是声音轻了好多。

委屈吗?徐蓝暗想着。委屈什么?有些事情就算不是你做的,可是他们就是认定你。还曾记起小时候?有个遥远的声音嘲讽着!让她想起八岁还是九岁的样子,那个时候她喜欢去舅舅家。

舅舅有俩个女儿,她们女孩子有许多小饰品,耳环、胸针、戒指什么的,每次看到后忍不住拿来带着玩,可表妹不给她玩,连碰也不许碰时间久了她记恨着。有一天,母亲要去用缝纫机做衣服,她也跟着母亲去舅舅家里。正好表姐和表妹去了她们的外婆家,母亲忙着做手里的活没去注意她。

拉开抽屉看到她们姐妹的小玩意全放在那里,花花绿绿的。她看到了也就不觉得好玩,可是她却做了一件错事,不问自取可谓偷。她抓了把那些小玩意儿放到自己囗袋里去,然后跟着母亲回家。

那天下雨,撑着伞走在回去的路上,看到小雨点落在河面上激起波纹,一圈圈荡开去。她从口袋里摸出偷来的小东西一个个全扔进河里,散落开去还没有雨点的花纹好看,她还暗暗得意下次看你们怎么在我面前炫耀。

这事很快被发现,母亲去的时候被哭闹的表妹赶出来:“不要来我们家,小姑,我不要你再来我们家,偷我们的东西啊!”那天,母亲被表妹关在门外。

可想而知母亲回来的时候有多么愤怒:“你居然偷东西,那些东西放哪里了?”一开始徐蓝没有承认。

“不说话是吧?”气坏了的母亲拿起毛巾劈头盖脸抽她,半干半湿的毛巾抽起来真痛:“你个死丫头,不学好打死你!”

被打痛了的她哭着喊:“妈,我下次不敢了!”

“还下次啊?”母亲一巴掌拍在她的脸上,鼻血马上出来了。

“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那次打的她很厉害,目的要让她记牢不是你的东西不能碰。

暑假里,表姐妹们喜欢来徐蓝家。因为她父亲种的西瓜又大又甜,还有桃树上的桃子可以摘。姨妈的女儿能说会道很讨人喜欢,而她也特别喜欢这个表姐,每次来她家都是捧出最大的西瓜,请他们吃。

那个暑假后徐蓝要上五年级,去镇上念书。父亲给她买了辆自行车,晚上父亲沉着脸看着她很眼里很失望。

“发生什么了?”母亲看着父亲问。

“有没有在抽屉拿过钱?少了五百!”那个时候五百块可是一学期的学费。母亲猛的回头看她:“拿没拿?”几乎是咬着牙。

“没有。”徐蓝解释到:“今天爸带我去买自行车,回来后我就在村子后面那条小路上学骑车。”

父母沉默不语。

“今天我们家不是表姐来玩过,她一直在房间里看书。”整个暑假那两个表姐都来过。他们家这么点大的房子,有时候父母放点什么也没有避开她们,可是无论如何徐蓝嫌疑最大,因为她才有“前科”啊!

她记得后来母亲和姨妈婉转的说了这事。当晚姨妈和姨父急匆匆赶来告诉徐蓝父母:“妹子,妹夫啊!我们家恵惠被我们吊起来打,就算没气了也坚持说没有拿过,我们相信自己的女儿。老早听阿嫂讲,徐蓝小时候还偷过玉萍的东西?是不是她拿的?可不要乱讲,冤枉了我们的女儿。”是不是你做过一次,以后的种种都是你做的?觉得就是她偷拿父母的钱,还去冤枉别人,她父母却哑囗无言……

可这一次没有去吵闹其他同学,却被老师要赶出宿舍。委屈的哭泣,冤的莫名其妙,就如那年的事。徐蓝停下胡乱的回想,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大不了。没有做过的事就没有做过,不要去怨恨着谁。也许老师也是关心你的吧,不然可以完全无视,是不是这样自我安慰心情好了很多?

现在是下课时间,庄清芳说过她学会那什么歌会唱给她听的,徐蓝想到这个事似乎恢复平时无赖般模样:“庄庄,我要听你唱歌!”

“对!我们也要听。”后面那两个男生也起哄。

“好,不过我只唱给徐蓝听的。”庄清芳笑着。

“我给你唱那个齐秦的《大约在冬季》吧!”她清了清嗓子轻声唱起来

轻轻的我将离开你

请将眼角的泪拭去

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

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

前方的路虽然太凄迷

请在笑容里为我祝福

虽然迎着风虽然下着雨

我在风雨之中念着你

没有你的日子里

我会更加珍惜自己

没有我的岁月里

你要保重你自己

你问我何时归故里

我也轻声地问自己

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

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

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

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

虽然有些五音不全,但投入感情的歌声很能打动人心,徐蓝眼睛又湿漉漉的了:“讨厌的庄庄啊,我要哭了!不知道你的同桌我,是如此的多愁善感?”她们从初二下半学期成为同桌,已经是徐蓝的第七个同桌。她们相谈甚欢,成为同桌的第一堂课就聊个不停,老师看到却没有分开她们,一直到现在。此时她们快分别了。他们可以闹、可以笑,在这最美青春年华里,也有离愁别绪啊!

“我也有喜欢的人!”庄清芳声音彽低的说着。徐蓝惊讶,她继续说着:“那次,我考完试还早,无聊的看来望去。无意间撞进同样一双在四处张望的眼睛里。”庄清芳刚一停顿,徐蓝忙接到:“黄睿!”

“不是他,那个人你不喜欢的。”她微笑着摇摇头:“屠容华。”

果然徐蓝惊讶转头看着隔壁组的那个男生:“为啥是他?”太意外。

“只是我太好奇了!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呢?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如果今天庄清芳不说,她永远不知道。可是人家一说,又好奇是怎样的开始!

“傻瓜,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要分轻重缓急呀,现在学习最重要。你喜欢可能只是一时,可是学习好坏一定会伴着你以后的人生。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听进去了吗?你只关心顾华吧,不错,那是个不错的男生,人家成绩可是排在年级前十名的。”有些话不用再说下去了,徒增伤感!庄清芳停下不说话。

徐蓝则尴尬的低头不语。

“他问我生日时要不要音乐盒。”她似乎在说别人故事般:“我拒绝了,我的生日在十二月,那个时候应该天各一方了。徐蓝,我或许也只是想尝试一下在这般年龄中和大家一样的感觉吧,那种喜欢人的感觉吧,也不过如此。”同桌说着理智的话却让徐蓝不知道如何接下去,呆愣无言。这就是认真学习的好学生和不认真学习的坏学生之间的差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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