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舞步,慢慢靠近南弦珂。南弦珂嘴唇清扬,伸出一只手作势要拉她上马。慕初年走近后向南弦珂施礼。
“公子若是喜欢初年,时常来看望便好。初年本是卑贱之躯,怕污了公子的冀陵府。”初年的声音很轻,说完这话后,不顾冀陵王和众人诧异的目光,转身入了听雨楼。
“你以为这由得了你吗?”南弦珂一言不发,对身边的侍从凝夜使了个眼色,调转马头向反方向走去。
是夜,听雨楼老板白湘澜推开慕初年的房门。她不过也是一个与初年年纪相仿的姑娘,平日里都以面纱遮面,甚至故意画妆容丑化,只为了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冀陵王要我告诉你,明早他就会派人来接你,无论你是否愿意,都必须去。”白湘澜说着就低下了头,“对不起,我也保不住你。即使是听雨楼身后真正的主子,也不能对这件事做出什么动作。冀陵王听闻是个正人君子,谁知竟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初年,我会让颐绰陪你同去,好好照顾你的。”
“既然已经发生了,谁也没办法。就让颐绰留在这里吧,想来冀陵王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不会对我做出太过分的事。”初年眉头轻皱,更加惹人怜爱。突然又抬起头笑着说:“也许不用几天,他便会腻了,我边偷偷跑回来找你,怎么样?”
“你要是在冀陵府过不下去,就逃出来找我,我会想办法安顿你,你放心。”白湘澜无奈地开口。
此时颐绰敲门进来。“冀陵王这不是强抢民女么?难道他就不怕天下人诟病?”颐绰的脸色还有忿忿不平之色。
“初年昨日的话语,恐怕并没有多少人听到。反而靠近冀陵王的动作,想必让大家都以为初年答应了,如此下来,自是不会有人再议论冀陵王的不是,而只会说初年攀附权贵。”白湘澜分析得头头是道。
颐绰开口:“想必也不会说攀附权贵,冀陵王让多少女子倾心,初年此举确是情理之中。”
当事人初年反而平淡了,“既然这样,那便收拾东西吧,不是明早派人来接我吗?颐绰先回去休息吧,湘澜,陪我去看星星吧。”
“初年开玩笑了,这样的冬日哪里有满天繁星可以欣赏?大雪还在下呢。”白湘澜担忧初年是不是太紧张导致精神错乱。
两人离开后,初年坐在窗边呆呆的看着窗外的雪景,一夜无眠。去了冀陵府后,南弦珂肯定不会放初年再出来,既不可能十里红妆,明媒正娶,她却也再无可能嫁与他人。从前是风尘女子,如今是府内情人。她自嘲地笑了,自己到底算什么……
她只是收拾起几件衣服,还有首饰盒里面的一些饰物。最后把一把匕首别在腰间,恰好蓝色衣裙下看不到。初年不是打算刺杀南弦珂,冀陵王为国立下赫赫功劳,本不该死。何况,初年虽有武功,想来也决不是南弦珂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