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知道了……”莫凝小声开口道。
“知道什么？”沈析依旧温柔的抚着莫凝的背替她缓和着。
“知道你从一开始就通过那个女巫预知了我们的到来，还有……我们的身份。”
沈析神色不变，“然后呢？”。
“还有这不是现实的世界吧。”莫凝眯了眯眼，托着下巴看沈析。
“怎么说”沈析神色依旧不变。
“我们通过魔方传送到的应该是真实的时代，一个真实的地点发生的真实的事件，可你晚餐时说的话暴露了一切，你把我们本应该经历的事件以一种故事的形式诉说给我们听，我们并不是参与者，而是见证者，况且，你跟我们说你降服了女巫，可按照刚才的情况，你说的未必属实，那个女巫能在你的主场随意攻击人，所以只是被压制，而并不是被控制的。”莫凝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沈析。
“不错，接着说。”
“你们应该是达成了某种契约，而我猜测，和我有关，这个契约……”
说到这儿，莫凝看向了沈析。
沈析的眼睛不能深看，它会牢牢锁住你的视线，让你沉溺在他的漩涡里，而此时，这般美物盛满了深情，紧紧的凝视着莫凝，细细的描绘着莫凝小巧的五官，就像恋人亲吻那般缱绻。
莫凝突然想起一句话“因为你，我有了情绪上的波澜，不是冷漠，只是想给你独一份的偏爱。”
看到莫凝的呆愣样，沈析有些好笑。
“还是那么聪明，剩下的，就让我来说吧”。
莫凝回过了神，有些心不在焉，低垂了一下纤长卷翘的睫毛。
“我跟女巫契约了我的灵魂，把你们都留在了这个空间里，想要拿回灵魂很简单，只要你愿意留下来永远陪着我，我就会挣脱同样女巫对我的制衡，然后成为这个空间的主宰，拿回灵魂，如果你不愿意，我很快就会成为一个普通的人，用着普通的肉身，逐渐终老，死去，轮回。”
“你知道的，我不能……”莫凝修剪整齐的秀眉狠狠的蹙在了一起，眉宇之间尽是纠结。
“好了，我知道了。”沈析似是不想从她的嘴里听到拒绝的话，微微别过了头。
“其实我并不值得，在这辈子我有自己的使命，我不能割舍。”
像是没听到般，沈析自说自话着“从那个遥远的年代一直到现在我都在等，等你爱我，等你跟我私奔，等你割舍一切选择我，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结果，可还是会有期盼，期盼你突然回心转意……”沈析仿佛是一个即将死去的老人，用仅剩的时间倾吐着自己这么多年青涩的爱恋，而莫凝也静静地听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沈析以肉眼可见的主角苍老下去“等天亮了，你们就回去了，夫人，晚安。”
窗外微风吹过，吹动了莫凝怀里沈析化作的骨灰。
莫凝抬起了头，拍了拍手上的灰，刚才的不舍，爱恋，纠结全部消散。
“你爱错了人，我的肩上承担着无数条人命，这是我不可能割舍的。”抹了把脸，莫凝回到了六人居住的卧室，静静的等待天亮。
一旁，角落的关否轻托着下巴看向莫凝走的方向，“说是无情，其实最是有情，刚刚那番戏又有几分是逢场作戏，几分是真情实意呢。”
关卿打了个哈欠，走过来拍了拍关否“你在这儿干啥呢，滚回去睡觉！”
窗帘拂起，冷空气袭进室内，天空泛着蒙蒙的灰白色，微风吹动了室外的花，也吹散了昨夜的那抹缱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