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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惊涛骇浪

一片布满绿色树木的岛屿,朝向深海的一侧的沙滩上。近百艘海盗船正在做最后的准备:检查桅杆、船帆和舵链。然后封闭船身侧面的炮口,为了在后面的探险途中不至于沉没,现在正用铁链和绳索把几艘船连到一起。

在这些海盗面前,挡住去路的是一条长长的风暴带,横贯整个视野。奇异地是,那些高高的海浪涌来涌去,距离不到一百海里的这里,却平静地出奇,海水带着轻微的波浪,冲刷着沙滩,帆船轻轻摇摆。海风柔和地吹着这些决定冒险的海盗们。

“头儿,你认为,我们能通过这里吗?”皮特问。

“我们有后退的理由吗?宇文奇树能去,我们就同样能去。…”

皮特张张嘴,还想说什么。

“别说了,去检查风向吧!”楚常风说。

没过多久,皮特回来报告。“风向正西偏南,我们最好横向移动一端距离,到达那里时才能提高到最高的速度。”

“好,告诉其他人。我们出发!”楚常风下达前进的命令以后,整个船队开始移动。

******

在海盗的生活里,认为勇气和金钱、女人一样,是不能缺少的东西。这一点从海盗之间的战斗就可以看出来。他们会在两艘船之间搭设一条长长的跳板,然后依次站在上面和对方单挑。无论成败,都被同伴当做勇士看待,如果战死,能享受到最高的待遇。但是,如果有人因为对手太强而逃跑的话,那么,在同伴的眼里,他已经和死人无异。这个人在以后的日子里,也将永远处在挫败的阴影里。

当船队头顶的天空瞬间变得黑暗时,楚常风自言自语地说:“也许这一次我会死,但是,懊悔和遗憾将永远不再伴随我的人生!”

随着这声震彻天地的话,数百艘船冲进惊涛骇浪间!涌动的巨浪几个起落,就把船队的阵型打乱。红毛亲自掌舵:“兄弟们,这里可不是上帝管辖的地盘儿,只能全靠我们自己了!”说完,甩出匕首,插在船舷上。“如果我的船沉了。请…隔断绳索!”

底下的水手已经来不及琢磨一直自私自利的头儿,怎么突然转性了。因为他们发现,有一座十几米高的巨大浪峰,已经凝聚成形,朝着自己这边铺天盖地地涌来……

这时,远洋号这边也并不轻松,高过甲板的浪花早已把水手们的衣服湿透,可是他们依然咬紧牙齿扯动缆绳,控制船帆的角度。多年的航行经验告诉他们:一旦在风暴中失去了前进的速度,船身开始原地打转的话。那么,一切都完了。

基德和司令居住在大西洋深处的加勒比海里,有过不少和风浪搏击的经验,尽管现在面对的强大些,但是转动舵轮,命令水手,一切都有板有眼,不带一点儿慌张。所以,如果说最有可能在安全通过这里的队伍,就应该是他们了。

宇文淑华这次和自己的族人站在了一起,他们的船体积比较小,还装载了大量的石块儿,器械。在战争中是灵活强横的存在,可是面对盛怒的海洋,就有些捉襟见肘。没行出多远,一艘船脱离了队伍,向着两座浪峰的夹缝间行去。看样子像是打算在两座如山的浪潮合并时,逃出去。可是,事情总是那么不尽人意。这伙野人没有成功,浪峰合并时,才行到中央。两座‘山’在巨大的响声中合并到一起,连木板的残渣都没有剩下。直接被从这个世界上抹去。残酷的大自然,并没有因为宇文淑华声嘶力竭地喊叫而网开一面…

宇文淑华呼唤族人的声音,被巨大的水花声音淹没。无边的黑暗和咆哮的海水,笼罩和包围着这些可怜的人们。究到实处,他们中的许多人甘愿趟进这场浩劫,除了证明勇气以外,更过的还是朋友情谊和对首领的忠心。

远洋号的情况看起来非常不错,一伙海盗在甲板上高兴地大声尖叫,手舞足蹈都不能抒发他们快乐的心情。让人觉得他们更像是在夏威夷的度假海滩。可是从船舷两侧向下看去,会发现他们的帆船两旁竟然是空的。现在正在一道高约十几米的浪潮锋线上行驶。远洋号正在以正常航行的几倍速度,被横向移动的浪峰带动着向侧面飘移。

感受着强劲的海风,起舞与惊涛骇浪的顶端。楚常风都能闻到一股死亡的味道,但是就是这种味道,让所有的水手都处于癫狂状态。爆发出比平时多几倍的力气,扯动缆绳和锁链的时候,只用蛮力,没有章法。

所幸,楚常风还能认清前面如同山岭的浪峰,没有兴奋中跌下去,弄个舟毁人亡。

……

在这片凶险的海域,黑黑的云层倾泻下来的闪电也是一个巨大的威胁。给下面的海盗一种头顶着悬着无数利剑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会好运当头,被那条白光闪闪的‘死神锁链’套住。今生再也不能回到温暖的社会。

闪电也在云层中细微走动,凝聚着能量做下一次石破天惊的一击。有一艘来自地中海的船只,被风浪吹到了雷电最密集的区域。顷刻间,一条蕴藏已久的紫色闪电从云朵里袭出,弯弯折折带着几条粗壮的分支。击在帆船的木质甲板上,这时的木船已经被海水整个浇透,完全等同一块导电良好的铁块儿。闪电的所有能量都倾泻在渺小的战船上,远处的人们只看见那里迸发了一个巨大的火球,整艘船就化成了几缕飞灰,散落在海水里。

楚常风心里说:‘我靠,原来那些魔法师都是蒙骗人的神棍,自然界才是最优秀的魔法师。令人悲伤的是,又有几十名兄弟魂归天国了…彰显勇气的同时,却丢失了生命。得失之间,又有谁能说得清!…’

漆黑的海水中,仿佛蕴含了无尽的能量,海盗们做出的所有努力,在疯狂无情的大自然面前,都显得格外的渺小。昏暗的空间里,充斥着巨大的海浪声音,楚常风想要呼喊聚拢几个同伴,发现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他们的船就像是漂泊在河水中的一片树叶,只能漫无目的的前进,不能掌控自己的方向。

在海盗们和风浪搏击了五六个小时以后,楚常风才看到遥远的前方照来一束亮光,心中一喜,仔细观察了半刻,才能肯定那里就是风暴的尽头。

楚常风向着船上的兄弟大声地喊:“大家再尽最后一份力气,我们快要成功了!”

海盗们抬起头,果然看到了风暴的边缘。脸上出现兴奋地笑容,调动起身体最后一丝潜能,要和面前的浪潮决一死战。

又过去了一个小时,当楚常风他们连船舱的长浆都启用以后,终于跨过最后一道波浪。缓缓地行驶到光明平静地海面上。远洋号上的海盗们拥抱在一起,有几个人情绪激动,眼睛里流淌着眼泪。粗壮的万德甚至把皮特举到了头顶。

狂欢的众人回头看看一片漆黑的海洋,都难以相信自己是从那片汹涌的波涛中胜利突围的。

猛然间,楚常风想起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人没有出来。那就是宇文淑华,吩咐海盗们登陆到另一艘船,楚常风就要掉转船头继续回去。

皮特笑着说:“头儿,我们已经让世界见证了我们的勇气了,为什么又要回去?”

楚常风咬着牙说:“妈的,这和什么勇气不勇气的没任何关系。我要去救我的女人!”

“哦,那个女人不是有能力制造末日浩劫吗?!应该有自保的能力吧!”

“笨蛋!战场上那一招,是耗尽了五颗能量石才释放出来的!她,现在就是个凡人!”楚常风气愤地说完,远洋号已经转过一半的角度。万德和皮特等人,哪里会让楚常风再次涉险?当时就扑过去,用力抱住楚常风,掰开他死死抓住舵轮的手指。把大声喊叫,四处乱踢的楚常风按到在甲板上。

杰克说:“暂时先等一下。如果那个东方女人不能自己突破风暴,救人时,我算一个。”

皮特也跟着说:“我也算一个,虽然,那个女人曾经想吃掉我!”

宇文淑华现在正和自己的族人站在一起,沉着地注视着翻涌的海洋,指挥几个舵手操纵船只行向准确的方向。进退之间俨然是一副女首领的气质。可是身边的野人只有近半年来联系过一些航海技能,虽然身体比海盗们强壮许多,但是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海面上,依然比那些海盗更加狼狈。

直到淑华和手下的族人全都都筋疲力尽的时候,高高卷起的浪潮才把这群本来不该跟着海盗蹚浑水的家伙,甩出危险的区域。

站在船头的宇文淑华,明亮的阳光下一袭白衣,让先到的海盗们产生一种女神下凡的错觉。依然在甲板上大闹的楚常风,看到心上人脱险,停止了挣扎。面容舒缓间有种感恩于天地的流泪感觉。嘴角颤动两下。“淑华,你也出来啦!”

正当楚常风懊恼自己说了这么一句不着四六的废话时,发现宇文淑华看到自己后,脸上的表情一松,软倒在甲板上。

事后,无论伊人怎么反对,楚常风都强硬地把她留在远洋号上,让她的族人随行在远洋号的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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