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日,白曦在一片锣鼓嬉笑声中进了白府。
“一拜天地”
眼前被帕子盖住了,只能模糊地看着四周熙熙攘攘的人,视线可见的最下方,是一双黑金丝的靴子,那人就在自己对面。
一时间好像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与自己无关,这些年发生了许多许多事,自己难以预料,也无法左右,就像明明眼前之人心之所向的意中人触手可及,明明她已然心如止水,却在被他拉起时又生了动荡。
玉子朗……
这三个字回荡在自己耳边千遍万遍,那人的音容笑貌断断续续地出现在午夜梦回间,经过许多事,似乎全然知道他是何种人,如今在这一片热闹中却也是模糊不清了。
“新娘子,拜天地呀!”喜婆见玉少将军面露不喜,四下已然生出诸多猜测,赶紧催促着站定的新娘子。
玉子朗上前牵过白曦的纤纤玉手,使了些力将她从不明的思绪里拉了回来。
“瞧瞧,玉少将军真宠夫人,这还未入洞房,就急着牵了新娘子”身侧的人打着圆场。
闵玧看着自家爷的样子,也是替白姑娘捏了一把冷汗,爷没娶上熙月郡主,如今要是白姑娘不识好歹,这怕爷要……
白曦的手被攥地有些疼,缓缓行了礼,四下的人也是松了一口气。
礼毕新娘子被送入了洞房,白曦坐在床边,眼前还是模糊的一片红。
“小姐,要不先吃些东西?”司兰看着小姐,这已然忙了一天了,天未亮就已梳洗装扮,如今姑爷在外席,不知何时进来,小姐也是要乏了,端了些绿豆糕过来。
白曦按了按脖颈处,头顶着喜冠和各式金钗,已然有些酸痛,揭了喜帕,拿起了眼前的绿豆糕。
“小姐!这喜帕……”摘不得,后面几个字司兰没说完,睁圆了双眼看着自家小姐,又慌忙看向门口,万一姑爷来了,看见小姐自行摘了喜帕怕是会不高兴。
白曦缓缓吃完了手中的绿豆糕,挡过了司兰要来盖喜帕的手,斜倚在床帷:“帮我把喜冠拆了,累的慌”
“这,小姐……”司兰手里拿着喜帕,惴惴不安地看着门外:“小姐,你再等等,一会姑爷就来了,当时候才能梳洗”。
白曦斜瞥了眼揪着喜帕的司兰,自己抬手扶上了喜冠,拆了几支金簪才将喜冠稳稳当当地拆了下来,活动了下脖颈,把喜冠递了出去。
司兰看着劝不动小姐,也是接过了喜冠。
司兰不明白小姐好像不开心的样子,明明玉少将军娶了小姐为正妻,小姐再也不用小心翼翼地看他人眼色,如今大喜之日,小姐脸上却没有一丝喜意,这几番行径,少将军来怕也会不悦的。
“累了?”玉子朗一进屋就看见床边的人已然将头饰拆下,平日里素静的样子因着染了脂粉生出几分妖媚,经过司兰身侧:“你先下去吧。”
“是,姑爷”待到司兰放下了喜冠等物,担忧地看了眼小姐,合上了门。
玉子朗倒了合欢酒,执了一盏递给了白曦,坐在了白曦身侧:“酒总是要喝的”
白曦偏头看向玉子朗:“你可知道,这许是你娶熙月的最后一次机会!”
玉子朗没开口,只是拿着那盏酒。
“你这么多年为了什么,你都忘了?”白曦抬手打翻了酒盅。
玉子朗捏过白曦脸颊,将手中另一盏灌了进去:“你就这么想入宫?”
白曦由着辛辣的味道皱起了眉头,轻咳起来。
玉子朗拂过白曦,在她背部轻拍起来:“周莲音摆了我一道,我不会让你入宫的。”
白曦猛然起身,眼里已含了泪:“你到底要怎样,当日边境一别,你已允了放过我,如今你明明可以娶了熙月郡主,又要来与我苦苦纠缠”。
玉子朗拉过白曦,强迫她坐于自己膝上:“我说过,我不会让你进宫的”。
白曦挣扎着要起来,玉子朗大手扣于白曦脑后,抵着朱唇撕咬起来,直至舌尖泛起血腥才移开:“你只能是我的,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逃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