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真是世事多变,一场百花宴使得风平浪静的宫中又掀起一阵波澜……
百花宴上,妙龄女子尽展各式才艺,想着得到达官贵人的青睐。却不想,白曦的一曲醉玲珑后,到了白莹的献舞,舞姿平平众人兴致不高,却不想伴舞的舞娘们突然径直冲向了皇上,吴总管舍身护驾,玉家长子玉子朗合力下护住了龙体,吴总管昏迷了过去,玉子朗当场就加官进爵了。
白莹意图谋害圣上被赐了白绫,白家借着梅嫔三日三夜跪于御书房外,莲贵人,玉子朗帮着求了圣恩逃过一劫。白家罚俸一年,迁出京城。
华柠楼内
白曦纤长的玉指死死地攥着玉子朗的前襟:“玉子朗,你疯了吗!”
玉子朗没有挣脱,低着头良久缓缓开口:“我以为我可以得到赏赐,求娶熙月的,我没想到会牵连到你们,我想着舞娘一死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
白曦推开玉子朗,转过身眼角噙着泪:“除了熙月,你能想到什么?玉子朗,我的命,我白家的命在你眼中一文不值是也不是?”
玉子朗慌乱地从后面抱住白曦:“不是,白莹明里暗里欺负你,她死了,白梅又在宫中,如今你是府中唯一的小姐了,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至于离京,我想法子,会让你们再回来的。我这步棋走的是凶险,可对我们来说也是值了”
白曦攥着指节,指尖发白:“可我差点死了”
玉子朗赶忙开口:“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为什么,为什么不会让我死?”白曦突然转身看向玉子朗,一步步逼着玉子朗向后退:“是因为我是你的军师?出法子害死你大哥,让熙月当年不能和典侍郎在一起,所以你还有用到我的地方所以我不能死?”
“白曦!”玉子朗不复深情的一面,伸手紧紧捂住白曦的嘴:“你别得寸进尺,当日如果不是你说可以让我成为长子,你早死在郊外了。如今你和我做了这么多事,一旦事情败露,你以为白家不用陪葬?”
玉子朗一松手,白曦就像是被吹散的花,无助地瘫倒在地,喃喃自语:“早在我看见你射杀圣物时就应该让你杀了我,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白曦,现在已经晚了”
……
“沈掌侍,不好了”常林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制衣司。
沈琉心里猛地一惊“是不是吴周出了什么事?”。
常林语调略带颤音“师傅护驾,被刺客刺伤了”。
沈琉连忙跟着常林去了吴周的住处。吴周本就长的清秀,失血过多,脆弱得好像下一瞬就要……
沈琉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吴周三天,宫里多半人都已知道二人的关系,这几日沈琉直接住在了吴周这,这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的。皇后本来想管制,可是太后那的人,太后未曾说什么,自己倒不好惩治。
吴周一睁开眼就看见沈琉的背影,想坐起身,却因为牵扯到了伤口不由得“嘶”了一声。
沈琉赶忙转身“你醒了”语调里满是欣喜。
吴周皱着一双娥眉“你怎么在这?”
“照顾你呀,我这几日都在这”沈琉坐在床榻边,检查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胡闹!”吴周一激动又牵到了伤口。
“我说过我要与你做对食的,如今你受了伤我怎么能不管呢?”沈琉拿过药喂吴周。
吴周偏过了头,如今自己救驾有功,讨封赏时就让沈琉尽早出宫,这样她就不会再纠缠自己了……
沈琉看着吴周失血色起了皮的嘴唇:“好,你不愿意喝是吧”沈琉喝了一勺药,捏过吴周鼻子嘴对嘴渡了上去。
吴周被嘴里的苦涩拉回思绪,他奋力一把推开沈琉,被药呛着咳嗽起来。
沈琉也不在意,拿着药碗又坐了下来,故意舔了一下下唇“现在还不好好喝吗?”
吴周恼怒于伤口,自己不能动弹,只能张口由沈琉喂他。
门外突然传来声音:“咳咳,二位,杂家来传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约,念吴周救驾有功且身手不凡,特命吴周监管东厂,伤好后即刻启程,钦此”传旨的太监递过圣旨,讨好着笑着:“皇上特别说了,吴总管伤着不必起身谢恩,杂家给吴总管道喜了,日后可就是东厂督公了。”
吴周微微起身“有劳邹公公了”东厂?吴周眼中划过一丝暗光……“
邹公公刚走,烛浣带人送了补品过来“吴总管,太后念在你护驾有功,沈琉又对你痴心一片的份上,允了沈琉与你做对食”。
“什么!”吴周心下一惊,刚要说话烛浣又开口了“吴总管别太欢喜崩开了伤口,这太后难得指姻缘,吴总管是个聪明人,太后的意思是你带着沈琉一起去东厂,也好照顾你,太后的好意,吴总管可要知足呀”。
吴周在宫中这么多年,自然知道烛浣的意思“是,姑姑,吴周多谢太后”。带着沈琉在身边也好,她就不会泄露出去自己和朝云的事了。
沈琉刚一回到屋子,就发现四抬箱子“柳锦,这是?”。
“沈掌侍,这是太后赏的,你与吴总管,不,吴督公的贺礼”柳锦脸上笑盈盈地贺喜,心里却是在替沈琉惋惜,那吴督公毕竟是个阉人。
“好,你先下去吧”沈琉开了箱盖各式金簪珠钗,绫罗绸缎,沈琉心中几分暖意,自己是孤儿,可太后待自己如此之好。
“烛浣姑姑,我既要随吴周前往岭南东厂之地,以后便难与你们再见了,这是我为太后准备的狐裘,还有给姑姑的带襟”沈琉不能进寿康宫,托人见了烛浣。
烛浣握住沈琉的手,有些不舍,这丫头心肠好只是太倔了些,也怪不得太后喜欢“其实太后已然不生气了,你既要走了,就亲手把这狐裘呈给太后吧”。
由着烛浣带着沈琉见了太后“太后,沈琉辜负了您的疼爱,让您失望了”,眼前雍容华贵的太后拂着狐裘“既是你自己选的,不要后悔才好”
“人各有命,沈琉不会后悔”沈琉看向太后。
赵太后老了,偌大的宫里无趣的很,可巧碰了个喜欢的丫头偏又倔的很,无奈地摇摇头“你的绣图和这狐裘倒是有心,往后有什么不如意的,哀家替你做主”。
沈琉眼眶有些湿润“谢太后”……
“莲音,哭什么又不是日后都见不到了”沈琉笑莲音这么大的人了,都要做娘亲的人了还这样爱哭,自己的眼睛却也有了泪意“你可答应我照顾好自己,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莲音强忍住泪意点了点头,哽咽地说“吴周要是对你不好,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好了再别动了胎气”沈琉看着莲音快要临盆的肚子“可惜看不见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便要走了”。
莲音瞪了一眼沈琉“还说我,你自己不也这样,又不是不回来了”。
沈琉莞尔一笑“也是,说不准等我下回来他就会说话了,这可是皇上的第三个孩子,你这一胎上下多少人盯着呢,待他降世你位分又能升了”。
“是呀,也不知道是男是女”莲音拉过沈琉的手感知肚子里的生命。
经过两天的马车颠簸终于是到了东厂外,他们住的宅子竟是一派喜庆景象。
一旁的小丫头瑞雪羡慕地说“沈掌侍,这可都是厂公为您弄的,厂公对您可真好”,瑞雪是莲音调给沈琉的丫鬟,梳妆手艺倒是不错。
沈琉笑了笑,他怎会专门为她做这些,不过是做戏给皇城看的。
沈琉看着带着她们到房间的常林“常林,你去帮我弄些软经散”。
常林一脸警惕“沈掌侍,你要软经散做什么?”。
沈琉向窗外看去“我不会武功,总要有些东西防身呀”。
常林呆呆地点了点头“这倒也是,常林这就去给掌侍找”。
沈琉看着窗外的栀子花,眼中划过一丝玩味,阿周,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