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后到来,朱由检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他并不是害怕,而是因为心虚。
毕竟此朱由检非朱由检,他已经占据了对方的帝位,若是毫无心理障碍便即将对方老婆也一并接收,那也委实太不为人子了。
这也是他这么久一直没有主动找过周皇后的原因所在,毕竟委实有些难以相处。
不过如今周皇后主动找上门来,他却也不能再躲着不见了。
很快,端庄大方的周皇后,便来到了朱由检面前。
眼前的女人,既有着二八少女的稚嫩,又有着母仪天下的端庄威严,委实是一种有些矛盾的气质。
简单来说吧,就是极为严格要求自已的行动坐卧走,一板一眼都是按照礼仪来行,古板又无趣,完全不是男人所喜欢的类型。
从容貌上来看,周皇后绝对称的上是美人,但是再带上那雍容华贵的古板姿态,却是让正常男人大多没了太多的欲望。
因此这半年来,朱由检有了生理需要,也大多在两位贵妃那里解决,毕竟这个时代的规矩,妾只是比下人稍微高一些的玩物罢了,他能完全心安理得。
正在朱由检内心浮想连篇之时,周皇后已经来到近前,款款行礼道,“臣妾见过陛下。”
“皇后无须这般,你我夫妻一体,无需多礼。”
朱由检上前扶住周皇后,口中客气的说道。
“话虽如此,但礼不可废。”
但周皇后却是有些执拗的行完了礼,这才站起身来,目光清澈却是带着几许幽怨的看着朱由检。
在这清澈的目光下,朱由检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想要开口缓解这个尴尬,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陛下,可是国事太过于劳累?您看起来清瘦多了。”
一阵沉默之后,周皇后却是满脸关切的看着朱由检,轻启樱唇道。
“朕初登大宝,诸般事务繁多,倒是让皇后挂心了。”
朱由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十分客气的说道。
两人之间的对话,委实彼有些相敬如宾的感觉,完全谈不上多少亲密,总是隔着淡淡的距离。
“陛下,是臣妾哪里做错了么?陛下要这般对待于臣妾?”
感受着丈夫话语中客气带着疏远的味道,周皇后却是突然眼眶一红,大颗眼泪不断滚落而下,十分委屈的哽咽着问道。
想想当初两人婚后,朱由检对她可谓是关怀备至,两人也曾耳鬓厮磨,形影不离,就算在天启皇帝病重之时,被魏忠贤怀疑,锦衣卫东厂不断渗入王府,朝不保夕之时,两人也是相扶相成,相濡以沫,从来没有象如今这般疏远过。
“陛下,究竟臣妾做错了什么?”
周皇后轻柔悦耳的声音,就算在哭泣之中,也让朱由检听的清清楚楚,但朱由检却根本无法解释清楚。
看着沉默着的朱由检,周皇后终于彻底崩溃了,跪于地上,泣声道,“陛下若是厌了臣妾,臣妾也无话可说,但臣妾只想听一个理由。就算陛下要废了臣妾皇后之位,也给臣妾一个明白吧!呜……”
看着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女孩,朱由检当然明白一个十六不到的小女孩,在这半年内承受了多少压力和委屈,她该是有多么的无助和绝望。
也许在她眼中,自已就是天,就是她唯一的依靠,没有了自已,她的世界已经处处在崩蹋。
再想想自已那可怜的圣母婊心理,顿时觉得自已完全不是一个东西,自已这么矫情算个什么事?矫情给谁看?
用力的拉起周皇后,已经想通了的朱由检当然明白自已应该怎么做,直接将之用力的拥入怀中,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等到周皇后终于止住了哭泣,朱由检看着她眼巴巴的目光,叹口气道,“皇后,你我乃是夫妻一体,我们的孩儿将来注定会为大明帝王。但是朕要的是一位相携到老的妻子,可不是要一个时时板着脸庞的老师,一个小女孩家家,整日这般行事一板一眼,何苦来哉?”
“就这么简单?”
周皇后却是一下子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朱由检。
“就这么简单!”
朱由检郑重的点点头。
“但是宫中嬷嬷说,皇后乃是皇宫之主,一言一行须得有礼,才能为天下表率……”
周皇后小脸一下子变得有些不自在了,小声的问道。
“那些虚礼是给外人看的,不是给朕看的。”
朱由检有些无语的看着周皇后,自已这一世是挣脱了文官的摆布,想不到皇后却是被忽悠瘸了。
“原来如此,臣妾明白了!那,那陛下今天,唔,今天……”
周皇后长出一口大气,脸上的古板也消失不见,一下子恢复了少女的灵动活泼,吱吱唔唔的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如今天色已晚,正好朕今天有些饿了,皇后可曾用膳,朕想去尝尝坤宁宫的饭菜味道如何。”
朱由检当然明白周皇后的言下之意,当即拉着她的小手,笑着说道。
“臣妾愿意侍候陛下用膳。”
见朱由检明白了自已的意思,周皇后羞红了脸,精致的面孔顿时更增娇艳,但却充满期待的回答道。
两人之间隔阂尽去,一同出了东暖阁。
也许是因为两人许久不曾这般融洽,周皇后突然不想坐轿回宫,娇声央求着朱由检陪着自已步行,想要多留住这温馨。
对此,朱由检并没有什么意思,他觉得出门便坐轿的生活对身体可并没有任何的好处,适当的锻炼更加有益于身体。
“臣妾刚刚路上见了魏公公,不知为何,臣妾突然觉得魏公公没那么可怕了。”
一路闲谈,周皇后想起了这个令她之前极为恐惧的大太监,有些意外的说道。
“哈哈……皇后以后无须再顾忌于他了,朕已经降服他了。”
收服魏忠贤,是朱由检来这个世上干的第一件得意之事,足令他一扫胸中烦闷,笑声极是畅快爽意。
看着身边的丈夫如今这副充满自信的笑脸,周皇后突然之间觉得阵阵的安心,眼中都有些露出崇拜的小星星。
坤宁宫的饭菜味道究竟好坏,朱由检与周皇后都没有太大的印象,相比于饭菜,一股荷尔蒙的气息更加的诱人心魄。
至于坤宁宫夜晚发生了什么连天大战,就不足以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