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
门被打开。
白念元的目光依然还在她的画布上，没有去看门口的人。
……就这样过了十分钟，她停笔，往后靠了靠，欣赏了一下她的画作。
嗯，待会就可以上高光了。
这时，她才想起门口有人，视线落在门口，映入眼帘的是一名陌生的男子，手里提着一个不透明的白色塑料袋，一身挺休闲的衣服，颜色挑选的恰到好处，不会太暗也不会太亮。
那名男子正懒散地靠在门上，一脸笑容地望着她。
长得……挺好看的，嗯。
白念元这次是戴着发带和眼镜的，所以她并不慌乱，但作为一名社恐患者，对于眼前的陌生人她竟一点儿也不排斥。
以前见过吗？
她垂眸，微微思索，额前的碎发随着她的动作垂挂下来。
一双杏眸望向门前的男人，恰好，对方也在望着她。
男人看了她一会儿，浅浅一笑，意味深长地开口：“你的眼睛……挺特别。”
这句话让白念元心下一惊。
她有些警惕地望着对方。
“离大哥！”
白念昊慌里慌张地跑过来，见白念元的表情不对，他有些气急败坏地教训程离：“我说离大哥，哥哥不是跟你说了这个房间不能进嘛！”
随后又笑眯眯地对白念元说：“姐，没事哈，你继续。”
同时在背后打手势叫程离赶快出去，程离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摸了摸后脑勺：“念昊，这是你姐姐？”
白念昊给他吓了一跳，啧，这咋就不懂人话呢？
狠狠地瞪了程离一眼，上前就想把他拉走，程离笑笑，晃了晃手中的塑料袋：“念元妹妹好，头一次见面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就带了点颜料来。”
颜～料～
白念元对于颜料这种东西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睁着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程离手中的颜料。
“等等。”
果然啊，出口留人了。
白念昊皱了皱眉，给了程离一记警告的眼神。程离淡淡撇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地弯腰，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小屁孩，你不行啊。”然后得意洋洋地把白念昊赶了出去，锁门。
白念昊在外面气得跺脚，最后被一个任务不情不愿地叫走了。
屋里。
白念元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在程离手中的颜料上，程离算是被忽视的一干二净。
哈，小元儿还是跟以前一样啊……太可爱了。
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句：
“小元儿？”
“哎。”
白念元应声后才反应过来。
他刚刚叫她什么？
猛的一抬眸，刚好与程离四目相对，对方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托腮，浅笑着望着她。白念元也不躲，就这么看着他，谁会不喜欢看好看的人？
不过……
刘海似乎乱了……
皱眉，她作为一个画手，有些完美主义倾向，伸手想帮他理一理，程离先是一顿，然后把头往前倾，任她摆弄，温柔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淡淡的草药味儿夹杂着些许颜料的味道，萦绕鼻尖，并不难闻。
这丫头不是怕药么？只是怕药丸之类的药物？
实际上，他猜对了，白念元并不讨厌药草，相反，因为云奶奶的原因，她喜欢跟医术、药草打交道，只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让她对药物产生了恐惧感。
她也会自己研究制作一些药物，但做完也不吃，就放在某个犄角旮旯里积灰，用到的时候再去翻出来，毒药给自己防身或制成毒暗器，而其他药物就供捕梦网使用，或者放拍卖会拍卖赚钱。
夕阳透过窗户，洒落在画室里，少女认真地摆弄着男人的头发，男人一脸宠溺地看着少女，岁月静好……
大概白念元觉得差不多了，收回了手，重新拿起画笔开始点高光。
鼻尖的味道消散，程离有些不开心地看着她。
“小元儿。”
他闷闷地唤着。
“嗯？”
白念元对于称呼不怎么在意，随口应下，先前也只不过有点惊讶，毕竟除了云奶奶就几乎没有人这么叫她了。
云奶奶……
想起那位每天都满脸慈爱地望着她的老人，白念元有些伤感。暖风拂过她的发丝，脸颊上还留着一些颜料，程离想替她抹去，无意间碰到了她的眼镜。
几乎是下意识的，白念元立马护住了自己的眼镜，身体也随她的动作向后倒。
啧。
她闭眼，等待着疼痛的到来，而下一秒，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她撞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对方深邃的目光压来，似是要将她看穿。
“琉璃之瞳么？我早就看出来了。”
一改之前的慵懒，此时的程离看起来有点儿不太高兴。
“这些伪装对我没有用啊小元儿。”他慢慢说道，眼眸渐渐转为淡蓝色。
白念元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眸，并不是她硬要盯着，而是她移不开视线，程离不紧不慢地摘下她的眼镜，隐隐发光的淡金色眼眸似是在回应着他的本质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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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你所有的伪装，我能看见你的本质。
——本质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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