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琳娜颤抖着躺在地上，紧闭着眼睛呼吸紊乱。
“啊呀，真是可惜，你得回去了呢。”他轻轻抚摸着蛇头，眼神落在赛琳娜身上，语气还是温柔的让人以为是在对情人说话。
赛琳娜微微睁开眼镜，目光空洞无神，思绪还没缓过来。
“你知道吗，他们并不在乎你会怎么样呢。”他浅笑着，手指温柔的梳理着赛琳娜金的长发。
赛琳娜眸子微微一动，缓缓聚焦，眨了两下后微微偏转，余光转向了蹲着的那个人。
“只要你活着，他们就不会在乎你受什么程度的伤。”他轻声喃喃，“反正没死，还能用……”
赛琳娜听见他一直在说话，彻底缓过神来，微微转了一下脑袋，将目光投向第一次完全暴露在光亮下的脸。
一片冰冷的青黑色撞入她的视线，冰冷而阴沉。
赛琳娜眸孔微微一缩，他的脸上全是这种青黑色的鳞片！
难怪，他一直躲在黑暗里。
“怎么了？”他轻轻一笑，微微低头，蛇类的竖瞳直勾勾的盯着赛琳娜，“看到我的脸了？”
赛琳娜抿紧嘴唇，僵硬的转开了视线。
“没关系，想看就看嘛。”他轻柔的伸出手，捏住赛琳娜的下巴，把她的脸重新转向自己，“多看一会，习惯一下，万一哪天你的小伙伴也变成这样的话也不会太害怕。”
“你什么意思？”赛琳娜眼皮狠狠一跳，沙哑着声音开口。
“什么意思？你不懂？”他脸上的微笑诡异起来，“他没告诉你们吗？他和我一样啊。”
“他……是谁？”赛琳娜艰难的开口，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笑的无比灿烂的身影。
“谁？你不是有猜测了吗？”他底底的笑起来，脸上的鳞片随着肌肉动起来，显得这个笑狰狞起来，“你的青梅竹马呀！那个食尾蛇的五天王，克劳德的儿子……布布路呀。他呀，和我一样呢，不过是个可怜的实验体罢了。”
“不，不可能……”赛琳娜颤抖起来，怎么可能？布布路怎么可能是实验体？
“是真的哟，只不过他只做了一年罢了，后来啊，有人帮助他逃了出来呢，帮他的人全死了，就他活了。”他松开捏着赛琳娜下巴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他被他们藏在一个小小的洞里，他就这样蜷缩在那个洞里，睁大眼睛，害怕的看着流进洞里的血，那血可真多呀，都漫过他的脚踝了呢。他的鼻子里全是血腥味……”
“闭嘴！”
“他的耳朵里呀，都是那些人的惨叫，他好害怕呀，好像能有一人救救他们呀，哪怕只救一个人。”他怜悯着看着赛琳娜，“就像现在的你呀，什么也不做了，只能任人宰割，害怕吗？害怕有什么用啊？啊？有什么用”
他弯下腰大笑起来：“有用吗？啊？哈哈哈哈！你害怕他们就会放过你吗？不会！他们只会变本加厉！”
他咬牙切齿，眼眸里充满了恨意和疯狂：“贪婪！自私！这是人类的本性！你以为这个时候你的伙伴会救你吗？不会！他们不会担心你！只担心会不会惹火上身！哈！伙伴，朋友，有什么用？啊？有什么用？”
他深深地低下头，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赛琳娜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低低的抽泣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