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大人。”
大个子道。
“这就是传说中的长老吧。”
林心罚想。
只见那长老缓缓起身,眯缝起眼把林心罚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一番。这巨人虽说高大,但还是能清楚地看到他喉结突兀,颈上青筋明显。
“决定我们星球生死存亡的,竟然是一个地球人?”
长老似乎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又好像对地球人有什么偏见。
“地球人,如蝼蚁一般,身短体弱,智力低下,何况这还是一个小孩,真是笑话。”
“你才是笑话呢,长的像头灰猪,又大又笨。”
林心罚不服气地嘀咕。
长老叹了口气,示意大个子先把他带下去。于是两人就按原路返回林心罚记忆中最早来到S星的天空堡垒。林心罚感觉大个子人不错,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呀,大家伙?”
大个子一副吃惊的样子,好像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
“我们没有名字,我是大生命体中的一员。”
原来这S星是有阶级制度,与地球历代不同的是,他们是按照身高分为三六九等。最低等的是两米以下的人,通常做着最低等最辛劳的工作,比如机械师或是探测者。长的高一些的,可以做侍卫和哨兵。再高些的,可以当上将军或是丞相。最有趣的是,每年全球都会召开长老大会,选取身高最高的人做新一届长老,因为S星人身高与智商成正比。
大生命体,正是S星统治者对整个星球,甚至整个宇宙中生命的统称。
说着说着,大个子把林心罚带到了一个房间。房间里仅有一桌一椅一床,并无过多摆设。异星球的装饰充满科技感,林心罚喜欢这种简约的风格。
“你暂时住在这里,其他事再议。”
大个子说完,转身离去。
林心罚坐在桌前,桌子上的金属是不停波动着的,这金属浪潮让他感到舒服。他伸手摸了摸桌子,冰冰凉凉,质地细腻。
他站起来,慢慢走向那张床,躺下去。瞬间,他头下出现适合他的枕头,身上也出来贴合他身体的被子。林心罚很高兴却也很疲倦了,打了个哈欠,就进入梦乡。
林心罚的确是做了梦的。梦中的他也就七八岁的样子,爸爸妈妈正领着他爬冰山。每个人腰间有一保险器,在要掉下去的时候会喷出气体,通过反作用力将人顶在半空。小心罚爬着爬着就会脱手,然后经过一段自由落体再被气流顶起,并以此为乐。
爸爸很生气地说:
“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攀登冰山是强健体魄,开发潜力的一项运动,爸爸对他的期望很高,自然严厉。
“他还是个小孩子呢,没必要对他这么凶。”
妈妈依旧是往常那样温柔,林心罚喜欢妈妈,讨厌爸爸。
爸爸无奈,只好带着儿子去看海狮海象,用小鱼小虾喂它们。
突然,从冰湖中窜出一条极大的海怪,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一家三口尽数吞下。
林心罚从梦中惊醒,得知是个噩梦才冷静下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不知多久没有见过爸爸妈妈了。他的记忆,仿佛是一个个片段拼凑而成的,而且有些模糊不清。
他记得有一次妈妈在家看着他学习,他是通过网络学习宇宙各处的知识。学着学着,就神游在外。林心罚不爱学习,他只喜欢看打打杀杀的电影,还经常摩拳擦掌,对着机器人比划两下。妈妈看出他的心思,不但不反对,反而就地交他武功。林心罚学这些倒是很有天赋,不一会儿就学个八九不离十。
他还记得在爸爸的办公室的大桌子上坐着,把桌子上的装饰品都当做玩具,不加珍惜地肆意摆弄。爸爸见状,赶紧让手下的人把他带走,还威胁他说再也不让他来。可每次还是抵不住他的恳求,仍旧带他来办公室玩。
林心罚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可能升上天去。他意识是混乱的,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干什么,他究竟是谁,为什么来到这里。
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不待林心罚反应过来,一个人就走了进来。这人身高比之前那些医生还要矮上一截,应该是更低等的S星人。他端来了饭菜,做了个请的手势,就出去了。
林心罚看这纯黑的12寸盘子中,放着不知名的肉和菜。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正好肚子饿了,就放开了吃。
这肉吃起来口感像猪肉,味道像黑胡椒,这菜是粉红色的,很脆,味道很淡。没有主食,只有一碗绿色的浓汤。
吃饱喝足,林心罚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星空,也数起了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