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陈敏芳被儿子冷不丁这么一问,羞得涨红了脸,一口粉没来得及咽下去,就呛到咳嗽了……
她慢慢地咳嗽,认真地思索该怎么回答孩子突如其来的问题?是不是要去搞一个假结婚证来搪塞孩子?
“妈妈!小心一点儿!”薛思敏轻轻地帮妈妈拍着背,心却一阵阵往下沉,妈妈的脸为什么这么红?没咳嗽的时候就涨红了脸……
“思敏,为什么要看我们的结婚证呢?”被儿子盯得直发毛,陈敏芳不得不通过反问来争取时间。
“我同学说我没有爸爸,说你是小三,我是私生子……我想拿你们的结婚证给他们看看,堵住他们的嘴巴!”
“……”陈敏芳不禁又是俏脸一红,哎,骂是没骂错,可孩子,你是无辜的呀!稍作停顿,她艰涩回道:
“是这样的,结婚证不在妈妈这里……在你爸爸那里。”
“为什么不放在您身边?”小家伙蹙着眉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妈妈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我没想到你会要看,要不这样,我让爸爸下次带来给你,好不好?”陈敏芳不得不想出这样的权宜之计。
“哦!”薛思敏艰难地点了点头,他是不知道结婚证一式两份,倘若知道有两份,妈妈都没有保留1份,他就会对薛文潘这个便宜爸爸更是心生不满。
陈敏芳不是没有看出儿子的郁闷和不满,小家伙没处撒气,就冲着汤碗撒气,把米粉吸溜得很不文明,越是平时不允许发出的声音,他制造得越是嘹亮,简直有些夸张。
她都佩服这孩子有这能耐,能吃出猪一样的哼哼声,不由气笑:
“怎么吃的呢?都快赶上小野猪了呢!”
“如果是野种,跟野猪又有什么区别?”小家伙无心地哀叹,却引来了陈敏芳泪点,可害怕孩子看出来,只得低头默默地吃米粉,而后调整一下情绪,柔声说道:
“你又不是没有爸爸和妈妈,又何来野种之说?”
嘴上虽这么说,可不免心疼儿子,也为自己感到委屈,尽管清楚,当初的报恩确实义无反顾,如今优渥的物质生活,在以前是做梦也想不到的。
然,人一旦不愁吃穿了,就会有更多精神方面的需求。
而陈敏芳长期单亲带孩子,爱情生活越是甜蜜,越是想汲取更多,且那种“非分之想”真可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要不是有父母和弟弟在一起生活,有儿子陪着,相对还不算孤单,顶多安慰自己,就当从没出嫁,还凭空多了个儿子,家里不仅热闹,父亲也恢复了健康,弟弟更是考上了重点大学,还研究生在读……
就算当初的一念之差算是牺牲,能换来家人的幸福与平安,也值了。
唯一对不住的就是这孩子,似懂非懂的年纪,怎么向他解释?他是妈妈作为报恩生下的牺牲品,这么骄傲的孩子,这么优秀的孩子,一旦知道真相,会不会变得不堪一击?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后怕,不管怎样,今夜必须打电话给薛大叔(这是两人私下的昵称,)……
“那不一样!”其实,他也说不清有什么不一样,可就觉得会矮人一截,会抬不起头来,否则,这些同学怎么会有那么令人不舒服的眼神呢!
正担心陈敏芳追问“哪里不一样呢”,谁知听到的却是:
“别胡思乱想了,等爸爸回来,就能水落石出了!”
“嗯嗯!那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小孩子一听到有希望,总是会生出好多期许。
“我也不清楚,要不一会儿吃完粉,你打个电话问一问?”陈敏芳也不敢随便打薛文潘的电话,就怕一个不巧,让他原配接到了电话,大晚上的,也解释不清。
每次打电话前,她会打他的传呼机留言,等他有时间,就会打过来,这样对彼此都好,比较安全。
等到晚上睡觉前,小家伙终于盼来了薛文潘的电话,他是特意跑到陌生的公用电话亭回的电话,因为事先知道了前因后果,又不用面对孩子,他应付起儿子来,要从容多了,虽不能立马飞回来,但一定把结婚证(当然不是真的)特快专递给寄回来。
等到把儿子哄上床,他又打陈敏芳的手机,告诉她公司的经营方式,以及下一次两人见面的方式,还没交代结束,却听得小情人娇嗔道:
“结婚证上的照片,你怎么办?办假证会不会违法?”
“其实,与你生下儿子,我就已经走上了不归路,你跟我已经产生事实婚姻,我这算是重婚罪,是要进监狱的。”
“可我们并没有结婚啊!”一想到,薛文潘要进监狱,陈敏芳就急了。
“不会的,只要没人知道你们娘俩,我们全家都会很安全。”
“哎!儿子很想你!”言下之意,你回来的次数太少了。
“你呢?”
“不想!”才怪呢!
“那我要考虑一下,下次的见面时间可以推迟了,老婆不想我,要儿子做什么?”
“想……想的!”陈敏芳都将近30的人了,却还是很单纯,红着脸就承认了。
一听到小情人被逼出的心声,薛文潘真想插翅飞到她身边,可如今也就只能过过嘴瘾,得不到实质性的温柔乡,不免唏嘘不已,内心生出无限遗憾,忍不住哀叹一声:
“我也想你跟孩子啊!都快得相思病了,想得都生白头发了……”
他这么一吐苦水,陈敏芳又心疼了,她已经夸张出心上人满头白发的惨相,立马回道:
“那就别想那么多了,头发白了,就更老了……”
“非得说后面那句吗?敏芳!嗯?”
“怎么了?”不是说的事实嘛?脱口而出的同时,她才意识到年龄差是薛文潘的心病,故而话问了一半,下面的话就吞咽掉了。
“下次,我可能要带你们娘俩来上海,我妈想见见你们。”
“啊!”一听到要见婆婆,陈敏芳心里忍不住就直打鼓,本能地惊叫了一声,就捂住嘴不吱声了。
“别怕,我妈可是世界上最能干、最聪慧的女人,她了解你,对你的评价也很高,她罩着你,今后就不愁没有安稳日子过了……”
两个人,又说了一些对未来的憧憬,甚至,薛文潘还想进一步得到薛宝宝的支持,能否想办法同林琳离婚?
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地与陈敏芳母子生活在一起了。
他实在是过够了相见无言,言出必吵的生活,如果不是为了两个孩子,这样的日子,连一天都不能忍。
林琳有了钱,确实不作了,但有时会把牌友约回家来,打通宵;有时,还整夜不回家,输了牌,还要摔桌子摔碗的,拿东西出气,还要说气死人的话:
“人家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我怎么情场失意,连赌场都不如意呢?”
这话说的是事实,薛文潘不敢反驳,可赢了钱说得话却不中听了:
“嘿!今晚赢了这么多,情场失意也值了!”
林琳嘴里的“情场失意”特指薛文潘“性功能障碍”,两人心知肚明,可左一个不行,又一个不行,哪怕不是真不行,可男人的尊严不容这个悍妇践踏呀!
于是,便有了反击:
“如果你对着麻将牌也能发情,我倒也可以勉强对着你,能硬起来!”
“薛文潘!!!”河东狮吼,震彻整栋别墅,远播3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