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那日与人吃酒,醉昏了头,整夜都在家中昏睡醒酒!”
“那不知谁人可以为执法长老作证啊?妻子子女也行!”
“老夫孑然一人。”白世镜的脸色难看。
“没关系,弟子也行!”刘翰斐眼神写满了期待。
“弟子也没有!”
“嗐呀!那可真是太遗憾了。既然这样的话那只好等白长老什么时候想到办法洗清自己的嫌疑才能恢复清白之身了。没关系我相信白长老,清者自清,且待我将其他有嫌疑的人一一排查出来,相信第二轮筛选白长老就能洗脱嫌疑了。下一个是......”刘翰斐说着把脸转向了一旁的徐长老。
“你要审老夫吗?”徐冲宵眼睛一瞪!
“呵呵,误会了不是,您都这把年岁了,就是有这个心,也没那份力啊!徐长老你看,只是简单的一个杀人手法和时间,就让在场除了寥寥数人外,都被排除了嫌疑,也不会有人不服。若是丐帮的众位早将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说,也省得被某些居心叵测的人利用,乔帮主也就不必挨这四刀了不是?所以还请徐长老莫要再打哑谜,也不要诱导那些不明真相的普通帮众,到底还知道些什么就请平铺直叙的说出来吧,至于这些消息能得出什么结论,就不劳徐长老费心了。”徐冲宵颇为讶异的盯着刘翰斐,他没想到这个明显出来拉偏架的人竟还会把节奏交还到自己的手里,他却不知道,刘翰斐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乔峰留在丐帮,毕竟帮派组织什么的,对于大宗师一级的高手而言,真的是一种拖累。
“如此,便还是有劳智光大师了。”徐长老见状不再犹豫,直接示意智光开讲。
智光深深的看了徐冲宵一眼,道:“好,老衲从前做错了的事,也不必隐瞒,照实说来便是。”赵钱孙还待说些什么,却被刘翰斐上前两步拿住了穴道,示意智光继续,既然出了头,刘翰斐就不可能再让场面变得乱糟糟的,由得在场的人随意发散思维。
“三十年前,中原豪杰接到讯息,说契丹国有大批武士要来偷袭少林寺,想将寺中秘藏数百年的武功秘籍,一举夺去。这事当真非同小可,要是契丹此举成功,大宋便有亡国之祸,我大宋子民说不定就要尽数死于辽兵的长矛利刃之下,我们因事态紧急,不待详谋,听说这些契丹武士要途经雁门,便一面派人通知少林寺严加戒备,一面兼程赶去,要在雁门关外迎击,纵不能尽数将之歼灭,也要令他们的奸谋难以得逞。”
众人听到和契丹打仗,都忍不住热血如沸,又是栗栗危惧,大宋屡受契丹蒙元等外族欺凌,打一仗,败一仗,军民死于契丹刀枪之下的着实不少,而今契丹立国号为辽,更是联合西夏,金国等小国共同伐宋,若非江湖势力与大明的暗中帮扶,大宋如今不定割出多少土地,缴出多少岁贡。
智光大师缓缓转过头去,凝视着乔峰,说道:“乔帮主,倘若你得知了这项讯息,那便如何?”
刘翰斐却是不给乔峰表态的机会,直接插言“若是成某得知了此等消息,必要好好探查一番,究竟是哪些势力欲陷少林于死地!”
“成少侠何出此言啊?”智光也不再等候乔峰的答案,而是转头期待着这个官方的少年能有什么不同的见解。
“我等江湖中人应当都知晓不同的功法都对习练者的体质有着不同的要求,往往越是珍贵的秘籍绝学,对个人资质的要求就越是严苛,不论大宋还是大明,军中流传的修炼之法已是数百年改进下来最具普适性的功法了,而今日你却说在少林有可军中推广的秘籍?若这事是真的,那少林在大宋百年外战节节败退的情况下仍隐藏这点,便是心中无义,便是灭了也是无碍,若这事是假的?不知事后大宋与大明两国的六扇门和神捕司可有派人问询啊?”
“呵呵!”智光传出两声苦笑“可笑我等数十人自诩为当时俊杰竟无一人如少侠这般看的通彻,事后大明的诸葛正我与大宋的黄裳联袂驾临少林寺,我等才从少林渡边大师口中得知,少林功法因其自祖师达摩起历代修习改进者皆身负深厚佛法修为,以至如今凡是称得上少林正宗的功夫,都会对修习者的佛法境界有着硬性要求,境界不足强行修炼,轻者事倍功半,重者走火入魔!”智光大师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叹息,似乎真的为了当年之事极为自责。
许是见智光脸上的悲痛不似作伪,乔峰竟主动开解道“智光大师,乔某见识浅陋,也不似这位成兄弟能从蛛丝马迹中找到不谐之处,想来若是得知了这项讯息,也会如智光大师一般,星夜赶去阻截,以防那万一的可能会对我大宋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他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众人听了,也忍不住点头称是。
看的刘翰斐恨不得把乔峰的嘴缝上“即是当年错谬,不知事后大师与众人可有将那散播消息的幕后黑手捉了出来?”
智光向刘翰斐深深瞧了一眼,脸上神色有些异样,缓缓说道:“说来那将消息传给我等之人,也只是从旁处得到了错误的消息,而今那人已经故去多年,死者为大,我也不好再透露他的性名,还请这位成是非少侠见谅。”
刘翰斐点了点头示意智光继续“当时大伙儿分成数波,赶赴雁门关。我和这位仁兄”说着向赵钱孙指了指“都是在第一批人中。我们这批共是二十一人,带头的大哥年纪不大,比我还小着好几岁,可是他武功卓绝,在武林中又地位尊崇,因此大伙推他带头,一齐奉他的号令行事。这批人中丐帮汪帮主,万胜刀王维义王老英雄,地绝剑黄山鹤云道长,都是当时武林中有名的宗师高手。那时老衲尚未出家,混迹于群雄之间,其实万分配不上,只不过想着报国杀敌,不甘居于人后,有一分力,就出一分力罢了。这位仁兄,当时的武功就比老衲高得多,现今更加不必说了。”
“不错,那时你的武功和我已相差很大,至少差上这么一大截。”说着赵钱孙还伸出双手,竖起手掌比了一比,两掌间相距尺许。之后许是觉得两人相距之数不止如此,于是将两掌又向外分开,使掌心间相距一尺半的模样。
智光继续道“待到雁门关时,已将近黄昏。我们出关行了十余里,一路小心戒备,突然听闻西北角上传来马匹奔跑之声,听声音至少也有十来骑。各人心中有喜有忧,没人说一句话。喜的是,消息果然不假,我们数日风雨兼程终于能及时拦阻。但也心忧来袭的契丹武士必定实力非凡,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既敢向少林寺挑衅,那人自然是契丹万里挑一的勇士,今日能否战而胜之,实在难说。
带头大哥一挥手,我们二十一人便分别在山道两旁的大石后面伏了下来。山谷左侧是个乱石嶙峋的深谷,一眼望将下去,深不见底。耳听得蹄声越来越近,又有七八人大声唱歌,唱的正是辽歌,歌声曼长,豪壮粗野,可惜我等一行竟无一人懂得契丹语,不然也不至发生后面那场杀戮。
我紧握刀柄,掌心都是汗水,带头大哥恰巧伏在我身旁,见我沉不住气,伸手在我肩头轻拍了拍,又伸左掌虚劈一招,作个杀尽胡虏的姿式,我也向他笑了笑,心下便安定多了。”
智光却突然向乔峰道:“乔帮主,此事成败,关连到大宋国运,中土千千万万百姓的生死,而我们却又确无制胜把握。唯一的便宜,只不过是敌在明处而我在暗里,你想我们该当如何才是?”
乔峰刚要开口,却被刘翰斐直接打断“智光大师只管复述便是,莫要再做引道,不然很难令我不怀疑你的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