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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雪天

这是座宏大而又威严的城,它坐落在漆黑的群山之巅,仿佛再大几分便就要捅破苍穹。一轮巨大的黑日和一轮巨大的红月并向而立在城的上方,朦胧的黑红色光芒把城渲染得恍若科幻大片里的末日奇景一样瑰丽惨烈。

易云天一脸懵逼,茫然无措的看着周遭荒诞不羁的景象,此刻他正站在这座巍峨城池的城门前,巨大的城门张开着,其上的匾额仿佛被一股雾气笼罩看不清楚,门上排列的拳大铆钉黯淡无光,高耸入云布满伤痕的城墙都给他一股若有若无的不适感,仿佛自己的潜意识在隐隐抗拒这座城,易云天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

铛!

突然而然的踏空感让易云天一个狗啃泥跌向前方,转头看去他差点没被吓尿,只见自己正挂在一处悬崖的边上风干鱼似的晃荡,半个身子下面则是深不见底黑漆漆的深渊,风吹得他浑身上下都冰凉无比。易云天竭力控制着吓得僵硬的快没知觉的身体,像一只蛆努力蠕动,好不容易爬上来后他巍巍战战的双手拄着地走到城墙边靠着墙大口大口的呼吸。可是又觉得背后黏糊糊的,易云天感到有点不对劲,他随意抓了一把放到面前。

待瞧见手上沾着的东西易云天就是一阵干呕,他呕的撕心裂肺,呕的涕泪模糊,仿佛都要把肺都给使劲吐出来,一股不吐出来誓不罢休的拼命架势。

他手上抓的是是散发刺鼻腥臭味儿的黑血和腐败散发同样不堪入鼻之味儿的碎肉的糊状混合物,恶心的要命,城墙不知何时已然变成密密麻麻的尸体,堆砌的尸体有的腐化变成白骨,有的崭新的宛若刚死一般,还有的只是腐化了一部分,其中一具尸体上掉落出眼眶,被一串血丝牵着的眼球直溜溜的盯着易云天,看起来异常恐怖怵人。

经过之前的惊吓易云天差不多反应过来,这么超现实的可怕场景绝对不是现实世界中能出现的,结合不久前的经历他已经大致猜出这是哪个混蛋的杰作了,说不定那家伙现在就躲在哪一个阴暗角落肆无忌惮的嘲笑现在这自己的这狼狈不堪的模样。易云天篡紧拳头,脸色苍白,怒不可遏的冲进城门准备找那个混蛋拼命,太他妈气人了,有这样玩的吗?

今天无论如何易云天都要让易陌钰付出代价,就算打不过也要咬下他的一块肉,总之不能便宜他。就在易云天这样想着,他气冲冲的穿过了变成不知名生物苍白骨翼的城门,走到阴森森的甬道尽头。

走出易云天看到的又是另一种截然不同不同的景象,刹那间他极度怀疑自己像《神话》里的易小天一样刹那间穿越到几千年前:古意盎然的建筑,古旧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们全部都穿着古装剧里的服饰,其中有挑担的货夫,叫喊的小厮,一身白衣的士子摇着扇子低吟着不知名的古诗,见鬼,易云天发誓刚刚他绝对看见了一座类似青楼的建筑,那里的女人穿的太清凉了,这些人脸上纷纷浮现各种各样的表情,像是清明上河图上的人物与建筑全都活灵活现的构建在他面前,真实的不切实际,易云天甚至连对方脸上的绒毛都能数得过来。但是在天上的黑日红月的共同照射下气氛全然不同,像是处在地狱。

他心里悄然生出淡淡的寒气,直视这么可怕的场景宛若盯着缓缓爬出电视的贞子,一样的恐惧害怕。只不过前者的心悸是由内而外,而后者是由外而内得令人胆寒,从某种程度而言,前者更甚于后者。

“来来来,看一看,瞧一瞧啊!指引迷途君子,提醒久困英雄”杂乱不堪的喧嚣里易云天听到了一道格外熟悉的声音,他循声望去差点鼻子没被气歪,那个他心心念念的混蛋正坐在街边的一个旮旯里有模有样的装作一个算命先生,背后竖着一杆大旗子,上面写着铁口算命四个黑色大字,原本的长发被根木簪高高束起,嘴上居然还特意贴了几缕胡子,面前支着张桌子,算命的该有的家伙什一个不落的摆在上面。那混蛋接着一本真经的喊道:

“批阴阳断五行,看掌中日月。测风水勘六合,拿袖中乾坤。天闻若雷,了然今生前世。神目如电,看穿仙界凡间。天地万物无所不知阴阳八卦生死明了。”易云天大步走到装作高人故弄玄虚的易陌钰身前,双手拍桌大吼道:

“你他妈的要搞什么”

“这位施主,我指迷居士痛心于人世间的诸般因果,故而来此向世人指点迷津,鄙人一向是算的很准的,要不您来试试”易陌钰看着来者不善的易云天一脸谄媚奸笑道,语气轻佻,他已经将算命先生这个角色演绎的入木三分活灵活现,这逼真演技拿个奥斯卡小金人绝对不成问题。

“哦是吗!那你算算你接下来会死的有多惨,相信我,你绝对算不准”易云天把手指捏得咯吱直响,不怀好意道。

易陌钰置若罔闻的拿出三枚方孔圆形古币,币上面刻的字体易云天不认得,歪歪扭扭看的烦心。他掏出张精美的手绢把三枚古币擦了擦,然后递给易云天,看着对方希冀的眼神,易云天迟疑了会,将信将疑的拿起古币,学着古装剧里的方式摇了摇,然后摊开手,古币咣当咣当滚落。

易云天就这样看着易陌钰煞有其事的摆弄古币,又脸色严肃无比的掐指算了一阵子,最后在他惊疑的目光里又还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本书,举这个也不知从哪里拿出的放大镜在书上移动并不时翻着,待易云天瞧清书封皮上的书名后脸上止不住的抽动:

《初级算命必知的50个小知识》

好家伙,你他娘弄了半天玩我是吧,易云天拿起桌角的大算盘就朝易陌钰头上招呼,也不知道一个算命的要一个算账的算盘干什么,反正这家伙是肯定死不了的,所以就不怕出人命了,不对,天知道这家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死了更好,省的再祸害他人。

硕大的算盘脸接连拍在易陌钰头部,最后甚至都散成一片,但令易云天感到十分遗憾的是那家伙竟然还是没事人似的,就连头上也都没留下一丝痕迹,早就料到这个结局的易云天无趣的坐下揉着手,安安静静的欣赏街上天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与怪异的天象,这可比3D电影牛逼多了。

“哎呀呀,这位施主啊,您近些日子恐有血光之灾啊”

“哦哦哦,那您就大发慈悲的告诉我怎么办呢?”不理会正忙手忙脚给自己处理因为大惊小怪而扯起的假胡子的易陌钰,易云天打着哈欠有气无力的叹道。

“很简单施主,只要您拔起这把剑,无论什么血光之灾统统都能轻易的解决,毕竟您给才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灾’”易陌钰像拍卖场里介绍商品的解说员似的语气额外热烈,眯着眼易云天望着手边突然出现的那把莫名的剑,剑正静静插在地上,白色的剑穗被风撩的散了又聚,只要他轻轻动一动手指就能碰到,但他很是决然的吐出一个字;

“滚!”

“虽然相当不爽又是这样的结果,不过没关系施主,作为您最最关系要好的兄弟,我再给推荐您另外一件绝无仅有的好东西”

易陌钰脸色毫无任何异色,继而又热切地开始他的江湖骗子演技,易云天瞧见他拿起桌上的毛笔,铺开一张红的惊心怵目的纸片开始在上面一通笔走龙蛇,几分钟后他把笔随意甩在桌上,拿起纸片啧啧感慨称赞,随后把它递给易云天。

易云天接过纸片,纸片上上面画的玩意儿跟小孩子的涂鸦简直不相上下,那触目惊心的丑让他不忍直视。

“我真的不知道到底对你说什么才好了”他还是忍不住对着对方感慨道。

“桀桀桀”后者毫不介意的奸笑。

易云天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哈了口气,双手互揣牙齿打颤,浑身抖如筛糠,怀里抱着装鸣鸿刀的剑袋,剑袋下面是昨晚梦醒后莫名发现牢牢贴在自己心口上的红色纸片,大小颜色形状全都一模一样,怎么抠都抠不下来,就连上面鬼画符似的东西都分毫不差。而早上刷牙时从镜子里看去自己胸膛上则又什么都没有,特别奇妙。昨晚的梦也被他忘得七七八八了,反正那种梦以后应该会很多,省的又不小心记起梦里的那场景糟心反胃。

鼻涕时不时冒出又吸上去,易云天整个人活脱脱一乞丐似的。而旁边陆老头则浑身裹着大皮袄子,背上背着一条形方盒,神态惬意,他头顶上顶着顶老旧**帽,嘴里咬着根长烟杆,硕大烟锅上红光明灭。风雪在俩人身旁任意呼啸肆虐,周边尽是白茫茫的一片,远处数不尽的银色山峦跌宕起伏,看起来异常的壮丽磅礴,令人不忍有种挥斥方逑指点江山的旷达。

按照以前的生活法则,小寒之后的易云天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熊式生活的:既能不动就不动原则,以最大限度储存能量,除却上学时间,一切皆以家中为主如果不是满足身体生存所需,他甚至都懒得吃喝。

而若是风雪交加的大雪天那就更不用考虑从被窝里出来了。但是让一个信奉不作为与节能主义的人去做一件原本不需要或者根本不必要做的事情,那简直比挣钱挣了一辈子,到头来却发现原来自己一毛钱都没有的家伙感觉更加痛苦几分。

“我说,不就特训吗?咋还跑这荒郊野外了,难不成练抗寒?”易云天冻的直打哆嗦,嘴皮青紫。如果现在有十万块钱和火炉的让他做单选的话,那易云天绝对会好好发扬君子视金钱如粪土的高贵品质。

“年轻人这就不懂了吧,古代宗师练武时讲求致虚极守静笃,心无旁骛方可练就至高之境。所以闭关场所要么是悬崖峭壁上的小山洞,要么就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反正人少的地就对了!”老头美滋滋的抽了口旱烟,抛却这身家当,配上那白须飘然的神情,妥妥一世外高人。

“那也没必要到这么远的地方,拜托!这是秦岭啊,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你懂不懂?”易云天抓狂。

“我听小李说你是天启?”

“对啊,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你知道天启与寻常异能者的区别是什么?”

“不就是比普通异能者强嘛!”易云天记得路远山忽悠自己加入NSA的时候好像就是这么说的。

“那只是其中一点,有事例表明,天启异能者虽然相较于普通异能者更为强大,但他们却相较于普通异能者更加的不可控,也就是说”老头抽出烟嘴,手拿烟杆猛然指向正听得的仔细的易云天说道:“你有可能会变成一个傻子或者疯子!”

“啊!”易云天脑子像是被炮炸了似的,顿时一片空白。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老头子很无良的奸笑道。

“惊喜?惊吓还差不多吧。”易云天一脸懵,神情恍惚,连鼻涕流下来都忘吸了。

“别摆那副表情,我不是说有可能吗,这不还没变嘛!”看着易云天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老爷子哭笑不得,现在年轻人抗压能力都这么弱吗

“快了吧”易云天喃喃自语。

“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太清楚,但也不是没意外,那你知道绫小路这个名字吧”

“知道,NSA局座”毕竟被路云非几乎天天挂在嘴边念叨的名字,想不记住都难。

“他也曾遇到与你相同的处境。”

“局座也是天启者?”

“对,绫小路也曾经在场战斗中突然失控,只不过当时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又硬生生愣是给清醒了回来。但代价是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死了。而他本人也重伤性命垂危。使得当时那些人所属的势力极度震怒,差点又引起一场战争。”老头子说完后满脸感慨。毕竟那人曾做的事,以男人的角度来说是真的可以称得上是纯爷们应该做的事。可惜啊,终究还是错付了。

易云天看着正陷入回忆满脸老子终究是老了往事东流逝的惆怅不已的老头子蛋疼不已,明明应该是他难受才对的吧,老头子自己怎么就先入情绪的呢!

“所以异能者中个不成文的潜规则,那就是如果遇到天启者,要么格杀勿论,要么敬而远之。所以以后就把自己是天启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谁也别说,因为越少人知道你就越安全。懂不懂?”老头子难得满脸严肃的说道。

“看来我就活脱脱一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处境也忒惨了!”易云天牙疼不已,原本以为是金手指,结果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藏头露尾不说,还得四处小心翼翼的藏着掖着。谁还能比他更惨。

“所以接下来我要教你的便是,怎么在个异能者的世界里活下来”

“首先,无论生死杀局还是与人比斗,实用的招式往往才是最有用的招式,真正的对决从来只是数招之间就见分晓。古装剧里华丽的招式只是为讲求观众们的眼球愉悦而已。因而我要你做到就是与人对决没有招式”老头子将烟锅里的灰烬尽数磕出,重新从烟叶袋里装了一锅,他还从身上摸出一个火柴盒,抽出一根火柴,捏紧朝火柴盒侧边划下

刺啦!

红磷因剧烈摩擦产生的热而点燃木条,老头一手挡在烟锅旁边,一手拿着燃烧的火柴伸向烟锅。这种点烟方法在如今已经很少见了。

呼!呼!

老头使劲抽了几口,吐出的烟雾顷刻间就被风吹的四散。看着老头子淡然的神情,易云天忍不住问:

“那我拿什么跟别人打”

“本能,也称下意识,我要你用本能跟人打,就像遇到强光会迷眼,碰到烫手的东西会立刻把手缩回,看到东西向自己飞过来会躲避等等”

“那是个怎么打法”

“科学研究表明,活动力量的大小、转动的次数时机等等,并非完全由大脑控制,因为做动作时有空白--无思索阶段。若加入过多的大脑指挥,动作反而失常。很多动作是在‘惯性’的作用下完成的,这个‘惯性’就是‘肌肉记忆’,而人体的运动控制系统中,大脑皮层运动区处于较低的部位,通过对肌肉进行专业训练使其形成一定记忆,也可以说是一种条件反射”

“而要形成这种下意识的反应,就要对你进行不断的捶打。鉴于你现在还非常弱,所以你拿上你擅长的武器,来杀我吧”

“太狠了吧,要是我一不小心真杀了你,那我不就成杀人犯了吗?”听到老头的要求易云天异常惊骇,这老头难道脑子瓦特了?

“就你,想杀我的话还早几百年呢!”老头子相当不屑。如果自己真被这种玩意儿给杀了,就算没死他也会找块板砖把自己拍死,实在太他妈丢人了。

“哈,也对啊!”易云天尴尬不已。

老头子将背上的条形方盒取下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一把刀,刀的刀鞘用鲨鱼皮包着朴木,通体蜿蜒修长,看来是由相当丰富经验和精到手艺的鞘师和卷柄师共同制作而成的。老头拔出刀,如镜般的较细刀身上冷气森森,刃口上高高的烧刃中间凝结着一点寒光仿佛不停的流动,更增加了锋利的凉意。刀的血槽隐约透露一丝暗红,与刀尖形成一条斜线,且非笔直,略有弯曲,刀柄也稍微弯曲。毫无疑问,这是把绝无仅有的好刀。

“这把刀过去代表了滔天的权势与凶名,那时所有人见到它后都无不颤抖或匍匐。”老头子端详着手中的刀,好似稀世的珍宝一般郑重。

“猜不到”易云天很坦诚,历史课上他是小白。

“绣衣春当霄汉立,彩服日向庭闱趋。”老头子缓缓吐出一句诗,语气罕见的竟让易云天觉得有浓浓血腥扑面而来。

“刀名绣春”轻轻的四个字宛若魔咒,使得老头子自己手里沉寂的绣春刀登时剧烈颤抖,一股莫名的气机开始自刀身溢出。像猛狮张露獠牙,似择人而噬。而周边的易云天则感觉脸庞如同麦芒拂过般的微微刺痛。难不是这就是小说里经常提到过的刀气,靠,假的吧?

唳!

“哪来的鸟叫声”冻的脑子迟钝的易云天疑惑看向天空,丝毫没发觉怀里的黑柄青铜刀在嗡嗡震动。

“天儿真冷,都幻听了。”

“强大的实力既是现在你保命的依仗,也是你以后横行霸道的底气。任何阴谋诡计魑魅魍魉在绝对的面前都是土鸡瓦狗,这个世界上的道理都是打出来的,实力是最大的道理”易云天咋舌,咋听起来味道怪怪的,但是感觉很爽。老头子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言语上的不当,拿着把凶刃说教的他更像社会大哥在对新收小弟做出豪迈保证:放心,跟哥混,有肉吃!满满的匪气。

“就像我的师傅传给我的这把绣春刀,他老人家一生无子,祖上曾官拜锦衣卫指挥使,是真正权势赫赫的大人物。我拿着这把绣春刀后杀了许多人,洋鬼子,日本人,土匪,狗官有该杀有不该杀的,最后都被我杀了。”老头子说着顿了顿叹了口气,满脸表情复杂,像是怀念又像是后悔似的重新把刀插入鞘里。此时风雪早已停了,乌云消散阳光照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刺眼的反光令老头子忍不住眯住了眼,易云天作为吃瓜群众则听的津津有味,略微让他感到遗憾的是要是再来碟瓜子花生外加杯清茶就更应景了。

“之后我遇到了绫小路,他邀我加入刚成立不久的异能委员会,我不干,跟我打了场没打过他。于是就帮他打理这西北分局,一直到小路接替我的职位。”

“原来您老人家曾还是西北分局的扛把子,佩服佩服!”再次知晓老头子的背景后的易云天立即下定决心要抱紧这根粗大腿,也对这位素不谋面的局座行事风格开始有了点了解,先礼后兵,一言不合就干架,不服气打到你服气为止。犹如西装暴徒上一刻彬彬有礼的微笑致意,下一刻就叼着雪茄拿把枪直接对着你的眉心。

“咋说呢,杀日本人杀的太多的我自从被他们列入了必杀名单后,数不清的杀手忍者对我进行无时无刻的致命暗杀。其中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杀我杀的最认真,我记得她的名字好像叫中北红枫。当初差点……”老头唏嘘不已。

“唉,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没想到又记起了,果然年龄大了就喜欢回想旧事”老头子自觉失语旋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渣子。

“多讲讲嘛”易云天有点不满,好不容易可以知道点儿老头子年轻时的猛料,没想到泡汤了。

“年轻真好,即使使劲的犯错也不会被怎么。但这样还是不够的啊,因为有时候犯错也会没有再来的机会!”说罢老头子认了认方向,随后朝一个方向走去。

易云天一深一浅的跟在后面,踏雪的咯吱声在寂静的树林里异常清晰。温度已经不是那么低了,易云天将剑袋背着,看着颇有番行走江湖的潇洒感。

终于老头子停下来了,易云天从后面走到老头旁边。在他们面前是块较为平坦的山坡,山坡上有两座小木屋,木屋周边也竖着几根银杏松柏。

“这个地方比较偏僻,平时护林员也不来,这段时间我们就在这待着吧。”

“这也太随便了吧?”易云天惊愕不已,靠!搞了半天就把他丢在这荒野深山里熬练。

“是吗?”老头子表情显得很意外,他从装绣春刀的盒里摸出个物什丢给易云天。

易云天手忙脚乱的接过,那东西外面包了几层牛皮,拆线摊开是本古书,书的封皮因为岁月而变的有点乌黑,随意翻开易云天发现书中每页都夹着一株芸草,那是古代人们为了防止虫蛀而经常使用的方法,。

“这刀谱你自己研究去,我要教的全在里面,能悟多少是你的事,从明天开始我会对你进行对抗训练,通俗点儿讲就我揍你,你躲或者说反击什么都可以,只要能从我手里撑过百招,你就算出师了。”

说罢老头便自顾自顾得走到一间小木屋里了,关上门,里面传出一阵声响,没过多久便有黑烟从屋后里冒出。

易云天推开另间木屋的屋门,看里面的摆设像是个猎人山里打猎临时居住的房子,有榆木做的小矮凳桌子,火盆,等生活用品,墙上还挂着块野狍皮和牛头骨。上面全部落了一层薄薄的灰。梁柱上悬挂着灯泡,而电能是由屋外的太阳能硅晶板和风力发电机共同提供的,虽然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绿色能源,但像过去农业一样都是靠天吃饭的玩意儿,要是碰到没光又没风的天气就只能硬撑了。

他放下剑袋,从外面拿了几根柴开始生火。一个好厨子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要记得带火源的,易云天庆幸自己虽然不是个好厨子但还好带了打火机,否则大冷天儿的只能钻木取火那可就麻烦了,而易云天一直最讨厌麻烦。在他的认知里麻烦从来不亚于潘多拉的魔盒,都是小环套大环的没完没了,头疼心烦是小,有时候还要命哩。

木屋设计得极为巧妙,可以使烟顺着屋顶流出而不会使外面的寒风吹进屋内。火盆散发的热量让屋内开始逐渐变得暖活起来,忙活许久的易云天坐在火盆邻旁掏出刀谱翻看,不同于现在的阅读方式让他稍微不太习惯,因为古书待从左往右的翻。而且他也不敢太用力把书给弄散架,几百年的老古董了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自己的折磨。

书中字体是小篆,这种字体从秦朝一直流行到西汉末年才逐渐被隶书所取代。因其字体优美颇有古风古韵,所以始终被书法家所青睐。易云天只认其中的几个,其他的就真的有心无力了,所幸还好有图像与现代字注解,不然易云天就只能骂娘了,不就一刀谱嘛,整那么麻烦干什么,这不欺负学渣嘛!

“太、常、引”易云天琢磨了半天才隐约确定第一式的名称,感觉这几周好不容易积攒的脑细胞再一次被消耗殆尽了。

“老头子也不知道夹张注解,语文里的文言文都知道添几个注义,他倒好,直接上原装。”易云天对于老头子简单又粗暴的做法十分无奈,他强忍着跟自己考试做英语完形填空相同的委屈冲动认真看了好一会后,终于仰天道出一声喟叹:

“真的看不懂啊!我太难了!”

易云天很怀疑老头要教自己的第一个生存法则就是首先要对这个世界保持一定的恶意,因为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预先取之,必先予之。但老头子究竟图自己什么易云天是想了很久很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怕是图乐子吧。

外面的天黑了,易云天继续往火盆里丢了根柴,淡淡的烟味以及凛凛的火光令他觉得十分温暖和舒适,仿佛这辈子最美妙的事情莫过于此了。秉承中国人喝热水的优良传统,他还架了个大铁壶,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吃的东西只有肉干,易云天屋里屋外丁点蔬菜都没找到,而牛肉干羊肉干腊肉干熏制的火腿等等的硬货则是应有尽有。佐料只有俩罐子,一曰胡椒一曰白盐。其他的,呵呵!老东北都还有土豆大白菜呢。

易云天忿恨随手拿起根肉干就咬,可惜冻得实在是太结实了根本咬不动,无奈他只好把肉干放在锅里煮,在此期间,满心忧伤的易云天只好接着钻研刀谱,整页跟鬼画符似的东西就算要命也要忍着一直看下去。

“真佩服我自己”易云天暗叹。

九冬的寒风变幻无常,说翻脸就翻脸,大风吹得屋内呼呼作响。水煮肉干散发的馥郁香气悄悄瓦解易云天本就不坚强的斗志,在与馋神争斗许久后他终于放弃了抵抗。捞出几条牛肉干直接大快朵颐,五脏庙在此时此刻享用祭品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吃饱就睡算是一个极为让人堕落的习惯,但大多数人喜欢享受这种安逸的滋味。堕落从习惯享受开始,而腐败则是将习惯享受扩大很多倍的产物。易云天自信未来应该没有什么值得他腐败的东西,所以现在偶尔享受会儿也无可厚非。所以他心安理得的爬上床躺下。

你好,周公!

第二天无良老头子给易云天首先安排的是走山,而且专挑一些崎岖险峻的山路,要求以最短的时间跑完,一遍又一遍,如刀的寒风刺的肺部生疼,跑完几圈几乎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简直要死了的节奏。

接着的对抗训练从某种意义而言更像是一种从头到尾的挨虐,单手的老头子打的自己毫无招架之力,气定神闲的他甚至还有工夫一边端着茶一边看雪景一边顺带揍他。

又是一顿KO,易云天无力地躺在地上,在这么下去就要死了,身体与肉体都是极度的疲乏,像吸水的海绵被压扎尽最后的一点水分。就这样闭上眼给有多好,他甚至有点想念自己那柔软的床,臭烘烘的被子枕头,冰箱里的零食罐头,还有楼下的那碗阳春面。

“孩子,这只是开始,还有更大的磨练在等着你呢”老头子不知何时又点了锅烟,辛辣呛鼻的烟味混着老头子不轻不淡的声音一起传到易云天开始有些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异常清晰

真的真的好想死啊!

他闭上眼最后心里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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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的老妈竟然叫我报名在男高,男扮女装也就算了,为什么排名第二的校草大人既然认我做他女朋友,排名第三的校草大人天天就在我后面,最可恶的是祁邵枫,校草第一了不起啊!天天欺负我,可怜的我,居然还跟他同一个宿舍,神啊!,告诉我吧,为什么他们三个知道我是女的?……
  • 烟月如画

    烟月如画

    9月,乾江市的五色槐开得正烈,菜鸟记者季菲烟,邂逅豪门二代楚禛月,一见倾心她一路跌跌撞撞,却顽强成长,从不放弃槐花开了又谢,季菲烟站在楚禛月身旁。“你看,我终于可以跟你并肩了。“楚禛月轻笑,“你一直都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