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虎啸山庄灯火逐渐熄灭,只剩巡逻的十几号护院挑着灯各处游走,后院一处大厢房门口立着俩带刀护卫,孔瑞断定那里就是胡啸天的住所。
匿踪影术果然名不虚传,孔瑞使得得心应手,轻松避过层层看守,隐秘到门前花草丛中,“嗖-嗖——”只闻一道风声,就见门口俩守卫喉咙里扎着把飞刀,正要倒地之际孔瑞化为一团黑影飞到他们身边将俩人托起,就这样无声的带走了俩守卫。
巡逻队的脚步声也渐渐逼近,孔瑞知道时间不多了,轻推房门,掏出匕首,悄悄的走向床榻,一阵阵呼噜回荡在房内,孔瑞心里踏实了不少,起码这畜牲熟睡着,孔瑞借着月光掀开窗帘,随着一道寒光“啊——————”的一声女声尖叫打破了这夜的宁静,孔瑞这一刀刺在了陪睡的女人身上,胡啸天猛的推开身上中刀的女子,大喝一声:“什么人!”接着就是一拳打飞吓蒙了的孔瑞,屋外巡逻队点起火把大叫:有刺客!有刺客......
大几十号护院、守卫携着刀枪棍棒冲往胡啸天的厢房,胡啸天只看得见眼前这个黑衣人充满仇恨的眼睛,一个虎跃砸向那团黑影,倒地的孔瑞立刻运气使出寒冰掌,一股寒冰之气由手掌震出,重重的打在胡啸天身上,胡啸他被这一掌打翻,一股寒流在体内乱窜,胡啸天不得不蓄力压制这股冰流之气,一阵运气寒气破散成烟。
孔瑞趁这间隙,又是夺命一掌打向胡啸天,胡啸天一个闪退躲了过去,孔瑞紧接着连出几掌,不料胡啸天深知此掌寒气逼人,步步退让,不敢对峙,退身想去取刀,孔瑞不休不饶,拳掌并用,房内一股股寒风似刀,划破门窗,打碎摆设,破口之处都流一道道冰霜。
胡啸天难以闪躲,身上留下了几道冰痕,虽不致命,但也疼得厉害。
这时护卫破门而入,一顿刀枪劈头盖脸的打向孔瑞,孔瑞侧身闪躲,出掌还击,一道道冰刃飞速散向护卫,个个倒地叫疼,胡啸天摘刀,又是一个虎跃,大刀扬起一道寒光劈向孔瑞,孔瑞瞬间侧身躲避,说时迟那时快,胡啸天的大刀又起势一个横劈,孔瑞躲闪不及,腰中一刀,孔瑞忍痛出掌还击,一道冰雪由掌内霜气逼出,“啪——”的一声一道冰霜佛手重重印在胡啸天胸口,这一掌打得胡啸天口吐鲜血,连退几步,胡啸天立即运气抵抗,接着几个飞跃翻身,又一个横刀劈在孔瑞胸口,中刀的孔瑞嘴唇发紫全身乏力,眼看着胸口淌血,好不容易使上劲封住血,突然,“刺——”的一下孔瑞胸口伸出来一把尖刀,背后是胡啸天的儿子胡玉虎的一个刺刀,孔瑞连刀带人倒地不起。
“父亲!您没事吧!”胡玉虎抽刀,扶稳重伤的胡啸天。“来人清理一下,再排查一下还有没有同党。”几个护院抬着一具具尸体,走向后山,剩下的家丁冲水洗地,这晚发生的一切大家早已习以为常。“父亲,这是何人,让您伤得如此严重?都怪孩儿来晚。”胡玉虎愧疚的说道。
“无碍,稍加调养便好。若没记错的话,这一掌应该是雾雪派的冰霜佛手,十年前一个丝绸商人的儿子被雾雪神尼带走,我当时中的就是这掌冰霜佛手,肯定是雾雪神尼遣他来复仇的。”胡啸天撕开衣襟,新旧两道掌印,印在胸口,新掌印寒霜粒粒,久久不化。“啊,天下竟有这么狠毒的掌法,”胡玉虎心疼的望着父亲。
“江湖险恶,刀枪无眼,各个门派为求自保都有几个致命阴招,中我刀伤者非死即残,这也是我胡啸天的本事,谈不上阴毒。虎儿你去吧,我要运功调养几日,记得加重防护,近日我不想再被打扰。”“是!父亲!”
此时忽降倾盆大雨,电闪雷鸣,寒风刺骨,几个护院着抬一具具尸体正准备挖坑埋掉,“头,这雨这么大,不如让小的们把这八位送到虎啸崖,扔下算了,这么挖下去,估计得几个时辰,去一趟虎啸崖来回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否则大家都得冻着呀!”一个护院问那个冻得直哆嗦的头领。
“嗯!那你们去处理吧!这鬼天气,老子就先回去了。”头领说罢便离开了。
“嗖——”“嗖——”一具具尸体被扔向深渊,.....孔瑞忽然被雨淋醒,可能刚才正好自己封住穴道,止住了刀伤,坠入深渊的扭曲的身体让他清醒,但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哗——‘’孔瑞掉入河中,被急流冲走,暴雨让深渊下的沟壑涨潮,流速复仇快,意识尚存的他在急流中挣扎,他无意识的抓住岸边一根树枝,作死的抓住,他试图攀爬上岸,结果整棵树被冲垮下来,,孔瑞仍旧没有放手,他抱住树干死死不放,雨越下越大,河流的冲刷让伤口流血不止,孔瑞抱着树干漂流在河道中,筋疲力尽的他渐渐昏死过去。
次日,一个河边草屋旁,一个带着黄铜面具的老者,佝偻的背,坐在青石上,用蒲扇拍着药炉,药炉旁边晾晒着一封血迹斑斑的信,上边还压着一个空瓷罐。暴雨过后的河水变得缓慢、清澈。河中鱼虾成群,岸边绿草成荫,药炉的炊烟伴随着微风徐徐升空,药香弥漫在青山两岸间,茅草屋内躺着的,正是孔瑞,孔瑞缓缓睁眼,打量着四周,茅草编制的屋顶,树干搭建的屋脊,厅内火炉煮开着一壶水,简陋的小屋,让孔瑞感到无比的温暖。他伸手摸到伤口处的绷带,“咳——”忽然一阵剧痛,孔瑞咳出一滩黑血来。
老者闻声推门进来:“你醒了啊,不要用力,你刀伤未好,幸亏你心脏张在了右边,否则,早也没命了。”老者提起炉前的开水,拧了块湿布给孔瑞擦血,“如果我没看错,你这刀伤应该是虎啸山庄胡啸天的刀留下的!”孔瑞坚忍着疼痛,湿润的双眼望着这位黄铜面具老者点了点头,泛白的双唇仍是折腾不出一个字。
“你别说话,你说不出话的,头也不要动了,再动又要出血,我看了你身上的信,丹药也给你服下了,你放心吧!你会好起来的,等你好了,你告诉我你是哪里见到紫金道人的,没他的的丹药,你的伤口将会加剧腐烂,无法愈合,神仙都救不了你。”老者说罢便出门去了。
孔瑞心想:原来雾雪峰下的那个钓鱼翁便是传说中的仙药尊师——紫金道人,如果,没有猜错救自己的这位铜面人莫非就是兵器大师——鬼脸猴!鬼脸猴年少时铸剑被铁水烧伤毁容,后来一直戴着黄铜面具,对!黄铜面具!一定是他!
雾雪峰,雾雪山庄门前,陆淳峰带着驼队求见雾雪神尼,门卫死活不让进去,陆淳峰等人被驱退在门外,正巧此日雾雪神尼出关,见门口驼队等候,便出门见了陆淳峰。
“你是何人?来我雾雪山庄做什么?”陆淳峰只见一光头老尼向自己走来,一手捏一串紫檀念珠,另一手持白须拂尘,或许也不应该说是“老”尼,她脸颊虽然算不“嫩”,但在一身青衣的衬托下,皮肤显得非常白皙,而且毫无皱纹,只是整体的风韵、举止显得成熟还带着尊贵。
“在下陆淳峰,是个茶货商人,闻贵庄产的云雾山茶举世无双,特来品鉴。”
说着陆淳峰作揖向神尼行礼。
“雾雪山庄从不接待外宾,云雾山茶也只供给朝廷,你还是请回吧!”雾雪神尼说罢转身要走,被陆淳峰叫住:“神尼慈悲在下早有耳闻,如今契丹攫取了我幽云十六州之地,并以此为基地,不断袭掠中原,雄州、霸州等地战乱纷纷民不聊生,晚辈一介匹夫,唯取投机之道救百姓与水火,望神尼成全。”
雾雪神尼没有回头,:“国家安危且消我等忧虑,芸芸众生自有命数,你还是请回吧!”
“错,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只有兴盛的经济才可养得起百万雄兵,有过硬的军事才能抵御敌人的抢掠,没有侵略才可国泰民安。”
雾雪神尼转回身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一脸书生气质,却有助国安邦之智,内心略有佩服,神尼笑道:“呵呵——,我这也就盛产些茶叶,能帮到你什么呢?就算都送去给边境百姓,他们喝茶充饥吗?”
“神尼误解了,不是送,是买!神尼只需将茶叶卖我即可,在冬日里天下唯有云雾山茶最受欢迎,我得知贵庄茶库余茶一律焚烧,真是暴殄天物,还请神尼将茶卖我,我运至杭州换取部分丝绸,再去景德镇用部分茶叶和丝绸换取更多的瓷器,最后让船商再运至中东、波斯......吐蕃、西夏在西北,有了更多的银两我才可救百姓水火之中,契丹又占我燕云十六州,唯有跨海贸易,加快货物流通才能兴邦。”
这时赵晶玉远看到门口热闹,也过来了,听到了陆淳峰的一番言词,她走到师傅跟前说:“师傅,茶库的确还库存很多茶叶,近几日正要准备焚烧清理的,我看着烧了也可惜,近几年又盛产,库存了七千多斤呢!不如就卖给了他?换取些银两还能救济山下贫苦百姓,您看如何?”
“不行,云雾山茶专供朝廷,不得私下售卖,”雾雪神尼对着乖巧的爱徒赵晶玉说,“晶玉啊,你说这陈年老茶反正也是烧了,不如就都给了他,但是,此茶只能销往海外!你待会带他去取茶吧,取完让他赶紧离开,不要打扰到其他弟子修行。”
陆淳峰听完此话甚是感动,立刻行跪拜之礼,目送雾雪神尼离去。
忽然,他想起一个名字——晶玉?“赵晶玉!对了,你是赵晶玉!你是师妹赵晶玉?”陆淳峰惊喜的看着眼前这位大美女。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我才不是你师妹。”
赵晶玉莫名其妙的看着陆淳峰。
陆淳峰:“额!不不不......是你师兄,我认识你师兄,你师兄叫......叫......”
“孔瑞!你见过我师兄?他现在在哪?他这么样了?”赵晶玉又是兴奋又是难过的问道,眼睛泪汪汪的看着陆淳峰。
陆淳峰:“他很好,他说他要去虎啸山庄办些事情!”
赵晶玉:“师傅明天就会发现他下山的事情,唉,再说师兄这次报仇,肯定凶多吉少....”赵晶玉呜呜的哭了起来......
陆淳峰:“报仇?你说他是去虎啸山庄报仇?”
赵晶玉:“嗯,他父母被胡啸天杀害,他偷偷下山去找胡啸天报仇,等你下山后,你能帮忙打听一下吗?如果有了消息,还请托人捎个信回来!”
陆淳峰:“嗯,有消息我定捎信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