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屋内,白鸟矫健地飞落在鸟木架子上,不悦地摇来摇去,差点晃的架子都快落下。
“鉴天司一来来的两个,他们想干嘛……”
柳长亭抛掷着竹笛,节骨分明地手稳稳接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
白鸟此刻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看着柳长亭淡然的模样,真的是快成仙了。
哪只妖见了鉴天司的人会‘和颜悦色’,也就柳长亭‘恃强凌弱’。
若是柳长亭此刻听见白鸟又随便乱用四字词语,又该‘笑语嫣然’……
“行行行,我知道你接下来又要说他们打不过你云云,可这并不是打得过打不过的事情?你被困在这里多久了,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白鸟急的口不择言,话一出口觉得自己说重了,反省一下自己,可见转眼见柳长亭老神在在。
奇怪了,若是平时,这番又得他被揍,怪安静得难受。
柳长亭坐在藤椅上,一眨不眨的盯着竹笛上下摆动,白鸟定睛一看他已入了神,也不再多废话。
柳长亭掀起眼皮,摩挲竹笛细微的纹路。
“你找一些能变成人形久点的小妖,这段时间跟在他身后。”
白鸟刚想照做,又丧气的转过头,如鲠在喉,憋红了脸,“可这样不就被他发现了吗?”
柳长亭轻轻敲了敲白鸟的头,“笨,偷偷摸摸干嘛,就是要大张旗鼓的跟着。”
白鸟恍然回过味来,飞出竹楼。
当柳长亭出现在云朝朝面前,还未开口,见她身边的林慕,面皮筋挛,一言难尽地按了按额头。
云朝朝敏锐地感觉他们之间奇奇怪怪的氛围,旋即揉了揉山根,把两人介绍给彼此。
场面是长久的冷淡和尴尬,云朝朝又朝着斜后方撇去几眼,有几道若有若无的妖气跟在他们身后,并无伤害他们。
这是一个无比庞大的移动队伍。
夹在中间的云朝朝无辜地咽了咽口水,眼咕噜一转,抛下一句“我去查案”,溜烟似得小跑走了。
在场一条看不见的火花出现在林慕和柳长亭之间,二者谁也不说什么,微转的头不愿看那个讨嫌的“他”。
柳长亭未语先笑,还真的冤家路窄。
林慕微微脸黑,自家师妹什么时候和这厮混在一起。
翌日为了混淆视听,柳长亭云朝朝一合计决定来个引蛇出洞。
此刻,柳长亭扶起额头,苦中作乐地呵呵傻笑一声。
拉拢了身上的女装,攥紧双拳,笑的牵强附会,僵硬挺拔的身子在大街上慢走。
怪都怪在他高,原先他以为自己能装扮成个男人。
脸上易了容,反正自个又看不见。
他哪知道三人之中一女二男,另外两男都比他矮了一个头,唯有一个瘦高的妇女和他身形相似。
此刻他牵着她的孩子,可谓是:‘母子’其乐融融。但若是忽略他此刻面部的抽搐,那真是美好。
白鸟躲在人群里,看着他也有今天,捂着嘴偷乐。
不过他转眼又可看见柳长亭眉目展开,一副喜大普奔地模样,那老皮跟着他的表情一颤一颤。
顺着目光,柳长亭迎面撞上了林慕。
他瞧见他嘴角硕大的黑痣,上面还长了一根黑色的胡子,倒三角的眼睛因为易容看起来拢拉下来,骸骨突兀,苍白嘴唇。
两人相视皆是呵呵一笑,讥笑彼此。嘲讽之意,露于表面。